說完,她不等那邊回應就掛斷了電話,轉身回病房看了一眼一切正常的邵麗,帶上門離開了醫院。
蔣如汀看著屏幕上顯示結束通話的手機,咬了咬唇逼退又想卷土重來的眼淚,深吸口氣扶著洗手池站起身,動了動已經麻木的雙腿。
她抬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底微紅,沒有血色的嘴唇上多了一道不顯眼的口子,她自嘲地笑了笑,這副有些病容的樣子,看著倒和自己身上的繃帶更加合適。
水龍頭的水還在嘩嘩流著,蔣如汀就著水流掬了捧水潑在自己臉上。
水滴從她長長的睫毛上不斷地低落,像極了那些被她忍住的眼淚。
她一手放在水龍頭上,冷清的眼神盯著那道水流,嘴唇微微動了動:“對不起jojo,我必須這么做,對不起……”
極低的聲音被水聲掩蓋著,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蔣如汀說完,關了水龍頭走了出去。
她還是那個樣子,可是又有些什么,從今晚開始不一樣了……
——
某個房間里,影看著電腦屏幕上出現的那個紅點,拿過手機撥出了一通電話:“在病房門口的人就是蔣如沫,你跟著她,看能不能找到尤金斯。閻的老巢。”
“我知道了。”低沉的聲音在黑暗的樓道中響起。
一墻之隔的地方,就是醫院的走廊。
背靠著墻的那個高大的身影收起電話,閃身出來,一路避開醫院的監控,跟上了蔣如沫的身影。

次日。
簡小檸將孩子們送去學校以后,就準備去米凱那里看竇豆。
竇豆現在還在昏迷中,米凱說剩下的治療方案要等齊耳來了以后再做決定。
而齊耳……還在外面采藥,說是給竇豆治療用的。
但據米凱說,他是聽說了這里有個張狂可以免費給他做實驗以后,才更加興奮的說要多采一些藥的。
齊耳的事情簡小檸不感興趣,她只是擔心拖得越久,竇豆的情況會更加不好。
車在米凱家門口緩緩停下,簡小檸拿包下車,沿著院中的小路朝屋內走去。
這會兒還早,朝陽還未露頭,草坪上的露水正盛,簡小檸低著頭,小心地邁過那些昨晚被狂風吹得零落在地的花朵。
米凱向來把自己院子中這些具有藥用功效的花花草草看得比命還重,她看了一眼經過昨夜那一陣陣狂風后院內此時的“盛況”,不由笑了笑,還不知道米凱這會兒得心疼成什么樣呢。
簡小檸邊低頭想著邊往里走,快要走到門口時,感覺有道視線盯在她身上,不由停下了腳步。
她抬頭向上看去,和陽臺上的那人視線撞了個正著。
那人兩手撐在欄桿上,嘴角噙著一抹很淡的笑意,正低頭看著她,專注的眼神里只滿滿當當盛了一個簡小檸,再也放不進別的了。
看到對方的瞬間,簡小檸先是眼睛一亮,接著逐漸揚起了嘴角,視線里的那抹高大的身影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好像過了這么久,他絲毫沒變一樣。
她雙眸彎成了彎月牙,抬手朝上面的人使勁揮了揮,笑著叫道:“竇戈!”
竇戈朝她笑了笑。
若是竇豆和竇銘此刻在這里,必定會被自家大哥臉上那雖淡但是能溫柔死人的笑容給驚到。
不過當下的兩人倒是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一個收回視線朝屋里走去,另一個從陽臺轉身下樓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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