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從南不是懷疑她們的姐妹情深,實際上,他更偏向于相信蔣如汀的話,她能過的那么像正常人,是因為一切都有蔣如沫在替她頂著。
可……
一個人若是在黑夜和泥沼里走的太久,從心到身都習慣了那樣的環境,那她真的還會愿意走向光明嗎?
只怕,那些對別人來說是光明和幸福的環境,對她只不過是另一種負擔罷了……
就好像上了年紀的人,不管大城市有多繁華多便利,他們也總是想回到自己生活已久的鄉村,因為只有在那里,他們才是最舒適的狀態。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話不是沒道理的。
那蔣如沫,會選擇跟他們合作嗎?

太陽又升高了幾度,陽光逐漸開始強烈得刺眼。
蔣如沫微微皺了皺眉,紅唇微張,輕輕嘆了口氣,嘟噥道:“這么好的陽光,就只能曬這么一會兒,真沒意思。”
她說著,施施然站起身,把手里的飲料和墨鏡放到桌上,白凈粉嫩的腳伸進椅子下放著的純白色涼拖里,拽了拽身上的披紗,轉身往別墅里走去。
被一根簪子挽住的長發因為躺著的關系而有些松松垮垮,兩頰旁有幾縷長長的碎發垂落下來,掃在她凹凸有致的鎖骨上,她也渾不在意,就那樣拖著鞋子往前走。
遠處一直不動聲色觀察著這里的寧從南看她往別墅走去,微微瞇了瞇眼,身形一動,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蔣如沫卻恍然不覺,腳上的銀鏈一步一晃,在日光下發出耀眼的光芒,和她眼角那顆淚痣相映生輝,整個人就如從畫里走出來的美人一般,明明什么也沒做,卻能完全吸引住別人的目光。
她從一個偏門進了偌大的別墅,在一層里穿過走廊,沒進客廳,反而走到樓梯口拾級而上,看樣子是要回自己房間。
不知是尤金斯。閻太過自信還是他用人不疑,雖然莊園外圍甚至莊園里布了很多暗哨,但是別墅里的防御卻很是松懈,只在幾個重要的關口布置了監控,其余各處就如普通的家戶一樣,這也讓寧從南能更加輕松地跟著蔣如沫回到她的房間。
是的,比起泳池或者任何一個屋子,顯然在蔣如沫的房間里談話是最安全的。
所以寧從南一路都沒有露出動靜,直到蔣如沫停在門口,他才微微動了動,讓蔣如沫發現自己。
而蔣如沫也確實直到一手擰開房門,才頓時感覺到身后有微弱的氣流。
她渾身一凜,快速地收手轉身,想要回頭看是誰跟蹤自己。
只是她快,身后的人比她更快,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就被寧從南借著這個機會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推進了房間。
然后關門落鎖。
把蔣如沫推在墻壁上,反剪著她的雙手。
這一系列的動作在眨眼間就完成了,全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蔣如沫的房門口依然安靜如初,跟她回來之前一個模樣,走廊盡頭的紗簾隨風輕舞,就好似剛才什么也沒有發生一樣。
而隔著一扇門板的房間里,卻多了兩個人。
蔣如沫靠在墻壁上,微微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寧從南,臉上的驚訝只停留了兩秒后就一閃而過,轉而牽起一抹微笑,紅唇微張道:“原來是寧少,還真是稀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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