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寧覺得奇怪,“咱們弄得都是沒有毒的蛇,媽,你去了哪里呀?”
赤腳醫生皺眉道,“按道理這個時節也不應該有毒蛇的,你媽去哪兒了?”
杜雅寧不說話了。
房里堆得都是雜物,說不定是房里的毒蛇,不過怎么沒咬杜躍清,偏偏在阿梅使壞的時候咬了她?
如果是杜躍清故意放的,她又怎么知道阿梅半夜里會去放蛇。
杜雅寧想不通,卻覺得心里一陣陣發寒。
阿梅疼了一夜,此時半個胳膊腫著,整個人都沒了精神氣。
拿了藥,被杜雅寧攙著回家休息,路上還在咬牙咒罵,“一定是杜躍清那個小賤/人害我。”
“就算是她,咱們也沒證據,反而還落下把柄在她手里,等媽手好了再說吧。”杜雅寧勸道。
“真是疼死我了。”
兩人剛走,杜奶奶又去看病。
赤腳醫生給她看了看說是吃壞了肚子,開了幾包藥。
杜奶奶也是一晚上沒睡,兩眼浮腫,臉色發白,偷偷拿出一塊糕點給赤腳醫生看,“您看著上面是什么?”
赤腳醫生用手指捻了一些糕點上的碎末,聞了聞,又放在嘴里舔了舔,道,“椰蓉。”
杜奶奶皺皺眉沒說什么。
赤腳醫生都說了是椰蓉,可她總覺得不對,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算了,怪就怪她自己貪吃,吃了一盒的糕點,吃壞了肚子。
祖孫幾人拿藥回了家,杜躍清剛起床,正在院子里打水洗漱。
一看到杜躍清,阿梅立刻又伏在杜雅寧肩膀上裝死。
杜雅寧看到阿梅這樣子,心里忍不住冷笑,剛剛還咒罵,現在又慫了,以前杜家就算是只狗都敢欺負杜躍清,現在連阿梅都怕了。
阿梅手臂疼,在屋子里躲了兩天,這事誰也不敢提。
一轉眼到了年二十八,杜金水打電話說明天就回來了,而孫家的年禮還沒送來。
杜雅寧開始還每天去門口等著,這兩天不去了,只是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
按照他們這里的習俗,男方第一年一定要給女方家里送過年禮物的,年里的早晚完全能看出男方家里對女方的重視程度,孫家到了現在還不送年禮,村里很多人已經看笑話。
夜里,杜躍清睡的晚,剛熄了燈躺在床上,就見外面人影一晃,好像有人走了過去。
杜躍清眼睛一轉,悄悄走到窗邊往外看。
已經是二十八,月亮只漏出個月牙,寒夜伸手不見五指,朦朧中只看到一個影子向著前院去了。
那身影豐/滿,到像是阿梅。
這么晚了,阿梅去前院做什么?
杜躍清越想越好奇,穿好了衣服,打開門,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他們家前后屋子之間,有個半人高的木門,晚上門都是鎖上的,現在門開了一條縫,杜躍清小心自門縫穿過到了前面。
前面只有三間土房,東邊兩間放了糧食和雜物,住著幫杜家打工的杜牛牛。
此時杜牛牛的屋子黑著,卻有異樣而輕微的聲音在黑暗中散開。
杜躍清順著墻根一直走到杜牛牛的屋子窗下,那異樣而又撓人的喘/息聲便越來越清晰,讓人聽了面紅耳赤,心頭狂跳。
杜躍清似懂非懂,將門縫來拉開一點,借著微弱的月色往屋子里看。
待看到床上的兩人,頓時臉上一紅,全身都僵硬起來。
里面的人正如火如荼,杜牛牛一邊喘一邊道,“明天杜金水真的回來?”
阿梅哼哼道,“真回來。不然我為什么大半夜的過來?”
“他一回來我也要回家去了。”
“杜金水在家呆不了幾天,過了年你趕緊回來。”
“想我想的睡不著啊。”
“去你的。”
……
杜躍清又瞧了一會,才心頭砰砰跳著回去睡覺。
快天亮時,阿梅才偷摸著從杜牛牛房間回來。
第二天杜金水要回來,一早上阿梅容顏煥發,親自打掃院子,做早飯,格外勤快。
杜牛牛過來吃飯,依舊是蹲在門外,捧著碗,“啼哩吐嚕”喝粥,沒有半分異樣。
杜雅麗和杜雅寧也打扮的干凈清爽,早早的在門外等著。
杜雅寧不斷的翹首張望,估計等的不僅僅是她爸。
杜躍清吃了早飯,早早出門去了。
順著熟悉的小路,杜躍清徑直去了沈敬家。
經過柵欄時,便看到院子里站著一個女孩,懷里抱著臉盆和幾件衣服。
沈敬自屋里出來,喊道,“蔣一月,我自己洗就可以,真的不麻煩了。”
蔣一月穿著棉襖,一張臉雪白,笑的很甜,“沈敬哥,你就別跟我客氣了,這洗衣服本來就是女人該做的事。”
“蔣一月。”沈敬臉色淡淡,“快過年了,蔣大嬸那里肯定也有很多活,你回家去吧。”
“我不,就是我媽讓我過來看看你這里有什么能幫忙的。”蔣一月輕哼了一聲。
沈敬還是覺得不妥,剛要繼續再勸,“蔣一月……”
“老公。”門口傳來清脆的一聲。
沈敬忽然轉頭,便看到杜躍清俏生生的站在木門那,嘴唇輕彎,似是笑著,一雙眼睛里卻帶了涼意。
蔣一月也看到了杜躍清,握著臉盆的手一緊,臉上的甜笑也變的僵硬。
杜躍清走過來,親昵的挽住沈敬的手臂,笑道,“既然蔣一月想洗那就洗吧,別說現在,就算以后我們結婚了,蔣一月也可以過來洗啊。”
蔣一月臉色頓時變的煞白,杜躍清這話分明是把她當成傭人了。
沈敬瞧了瞧杜躍清帶著些精光的眸子,第一次沒推開她,只微微勾唇沒說話。
“既然杜躍清來了,那、我就先回家了。”蔣一月勉強擠出一抹笑,將臉盆放在地上,掃了沈敬一眼,好像受了委屈,轉身快步走了。
等蔣一月離開,沈敬將杜躍清微微推開,聲音溫淡,“你怎么來了?”
杜躍清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瞪他一眼,“我來很奇怪嗎?”
沈敬淡淡抿唇,不奇怪,自從兩人訂婚,杜躍清總是找各種借口上門,現在如果是她兩日沒上門,他肯定懷疑她是不是出事了。
“我來洗。”杜躍清打了水進臉盆。
“不用,水涼,我自己洗就好。”沈敬把東西拿過去。
杜躍清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快的道,“你不讓蔣一月洗衣服,也是心疼她手涼?”
沈敬一怔,下意識的道,“自然不是。”
“那是因為什么?”杜躍清直直的看著他。
沈敬頓了一下,才輕聲道,“你說呢?”
杜躍清眼睛一轉,心頭有些喜悅涌上來,雙眼如水,抿著唇角輕笑起來。
沈敬本來想說蔣一月和他非親非故,自然不好意思勞煩人家,看杜躍清的樣子,似乎誤會他也,也不好解釋,自顧洗起衣服來。
杜躍清便坐在旁邊的木凳上,幫他打水,晾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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