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暖挑了挑眉，“記性不錯哦..郭大少爺...”
“不過要再準確一些，溏心蘭...只有暗域的第一藥劑師秋月才能培育出。”
荊應恒表情沒變，暗域巴不得他死，當然是不可能救他，而他也不需要人來救...
渾渾噩噩這么久...
他才知道，沒有她的日子苦不堪言，他仿佛也沒有撐下去的理由了...
不過，當他整個人又變回那副古井無波的模樣時，虞暖的聲音恍若幽夜中的惡魂，直直的刺入靈魂。
她語氣很輕...很淡...“那你猜，年少成名的第一藥劑師秋月為什么會不知所蹤，整整消失了三年卻又在三個月前永久注銷了賬號呢？”
她好像是在問郭禹辰，可那雙能看透人心的寒眸卻落在病床上的荊應恒身上。
她就那樣看著，他一點點的從麻木到震驚再到絕望...更深一層的絕望...
！！！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郭禹辰，他不可思議的往后踉蹌了半步。
秋月...褚子月？
是他猜的那樣嗎？
褚子月就是弈秋！！黑網上排名第一的天才藥劑師！！？
消失了三年不就是被荊應恒帶走失憶了？
而前不久，她不在了...
虞暖冰涼的指尖觸碰到男人的下頜，忽的手上用了幾分力...男人下頜處幾乎立馬就印上了一圈青紫。
她俯下身，就那樣輕飄飄道，“你說巧不巧？你親手把那個唯一能救你的人扼殺了...”
“而且你還不知道吧...和你一起殺害她的幫兇..就是藍零的研發者...”
“唔...”
原本已經穩定下來的病人聽到她這話突然又開始吐血。
“..不...唔...”病床上荊應恒目眥欲裂，他死死的盯著虞暖，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然而虞暖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她干脆利落的轉身，甚至擺了擺手，“荊家主就好好的在深淵里待著吧，最好多撐些日子...畢竟，我家阿月可與你死生不復相見，看見你就煩...”
身后人‘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消瘦凹陷的面頰呈現一種痛苦扭曲姿態，很難讓人不懷疑他身上是不是還有充足的血給他吐。
“阿恒！！”
“...！！”
...
虞暖面無表情的越過郭禹辰，只是用余光掃了他一眼。
此時的他，臉上還掛著萬般的不可置信。
與焦急的要上前查看情況的荊家人方向相錯，虞暖斂起全部的神情，又恢復了那般天崩地裂都無法波動她情緒的模樣。
不顧身后的哭天搶地，還是沙啞撕扯...
出了一片狼藉的病房，她直接將帽子戴上，仿佛在她的周圍自行環繞著獨特磁場。
南之祺還有些反應遲緩的跟在她身后..
但他也算是聽明白了一些，后知后覺的看著虞暖，“妹妹..所以你今天是故意讓他醒來然后知道這件事的？”
虞暖沒有否認，她當然是故意的。
故意說出藍零...故意揭開秋月的身份。
故意要他比當初的阿月更痛更苦..更絕望！！
就如同她一開始說的...涉及到在意的人，她從不良善！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跳動的心臟涌起的一陣陣暴戾。
“走了...”
...
醫院外，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有些突然的攔在兩人身前。
南之祺一臉緊張，立馬就沖到了虞暖前面，見車窗降下出現的是褚明宇，他才松了一口氣...
虞暖朝著內里看去，神色微微一動。
“你們先回去吧...”
身后撤出來的南訣和特總軍局的人對視一眼，南訣點了點頭從其他方向離開，而特總軍局的人卻有些遲疑。
他們本來是封景森派來跟著虞暖的，后來被她弄來守著醫院，好在這件事后來首領那邊也默許了。
如今，他們不用守醫院了，當然還是得看著虞暖的。
虞暖見身后遲遲未動，也想到了什么。
“隨便你們，要跟就跟著吧。”
她不再理會他們。
和車內的人目光交匯著，一時間誰都沒有先說話。
見此清醒，南之祺眸色一暗，“那我去開車，妹妹你們有事先聊...”
他們來時也是開了車的，不過停的是另外一邊。
只是他剛準備離開，手腕處被人輕輕拉住，“車讓其他人開回去，哥哥一起吧...”
南之祺一怔，低頭看著虞暖牽住他的地方，好幾秒都沒能反應過來，還是虞暖無奈嘆了口氣，將人直接塞進了后座。
隨即，她拉開前面的車門，坐進了副駕。
虞暖：“怎么過來了？”
對于她把南之祺也塞進來的舉動，褚明宇只是多看了一眼，卻也并沒有說什么。
盯著虞暖看了幾秒，見她臉上的表情確實還算平和，眼底的擔憂才褪了下去。
他發動車子。
好一會，才開口，“藍零的事，你怎么看？”
虞暖幾乎連腦子都沒過，接道：“還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嘍...”
褚明宇抽空瞪她一眼，“別貧，我就不信你沒覺察出不對來...”
她輕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褚明宇有些無語，還是沒忍住先說出他的想法：“藍零藥劑是燼森為了基因實驗研究出來的，荊家那個怎么會中招？”
后排南之祺心情頗好，也一直躍躍欲試想要加入他們的對話，立馬道：“有沒有可能，荊應恒也和那個封狗一樣被人擄走做過那什么基因實驗呢...”
聽到‘封狗’兩個字，褚明宇面上一抽。
虞暖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情緒，似乎根本沒有在意到他的話。
沒得到回應南之祺也不失落，他身體往前探著，看向褚明宇。
褚明宇耐著性子說了句，“不太可能...我查過他...”
南之祺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只是想到了褚明宇查他的原因，又默默的閉了嘴窩回了后座...
“還有一點，有人刻意跟荊家暴露了你是弈秋的事，所以昨天他們去南家要你救人...”
虞暖抱著臂的手指輕敲著。
昨天的時候她就有猜測了，所以在剛才荊家人直接喊出她是弈秋的身份的時候，她并沒有多少驚訝。
不過，就算早有預料，她依舊不是很能想得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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