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輕移蓮步，款款坐下，玉指輕撫琴弦，隨著一陣叮咚悅耳的琴聲響起，蔡鞗聽的出，楚楚這是彈奏的廣陵散，是一首古典名曲。
蔡鞗斜倚在楚楚的秀床上，靜靜的欣賞著楚楚的彈奏。
看著楚楚那優美的動作和行云流水般的彈奏，再欣賞著楚楚那絕妙的身姿。蔡鞗不禁在心里感嘆著，老話說的好，閑來無事，勾欄聽曲，是多么的有道理。
只是這種古典名曲，自己一個后世現代社會來的魂聽起來，多少有點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味道。雖然廣陵散有著獨特的韻味，但蔡鞗聽著卻是眉頭逐漸擰起。
楚楚的技藝不錯，這首曲子也沒問題，只是自己完全欣賞不來啊。
蔡鞗從床上坐直了剛才一直隨意歪倒的身子。
楚楚一首彈完，微笑的看著蔡鞗，見他表情似乎是不怎么喜歡，便問道。
“怎么？不好聽？還是你聽夠了？”
蔡鞗搖了搖頭，面色平靜的走到楚楚身旁。
楚楚仰頭看著蔡鞗，不知他這是想要干什么。
蔡鞗背著手，低頭看著楚楚道：“那個...本衙內最近做夢，夢到了一首新的曲子。你起來，讓我彈彈試試。”
“什么！你彈？”
楚楚的臉上掛滿了驚奇的表情，蔡鞗有多少本事，作為他的相好，楚楚心里十分清楚。他除了做生意還算是可以，其他的基本上就是一無是處了，還從來就沒有聽說過他也會彈曲。
不過楚楚還是依言起來讓出了位置，站在一邊看著蔡鞗坐下。
楚楚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蔡鞗撥弄了一陣琴弦后，便開始全神貫注的彈奏了起來。
隨著一陣悠揚的琴聲響起，楚楚的表情由剛才的好奇轉為驚訝，美目緊緊的盯著蔡鞗撥動琴弦的手指，耳朵仔細傾聽著那奇怪而又有點特殊的旋律。
一首曲閉，楚楚還沉浸在其中。蔡鞗也還坐在那里，又是隨手撥動了幾下琴弦。
蔡鞗最后的幾下隨意撥弄，驚醒了楚楚。
“公子，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楚楚很少稱呼蔡鞗為公子的，除了一開始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這么稱呼過。其他大多時候都是直接對話，或者是叫蕭郎的。
蔡鞗聳了一下肩，隨意的說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一曲笑傲江湖罷了。只不過這本是一首琴簫合奏的曲子，但是現在只有琴沒有蕭，聽起來卻是感覺有點卻少什么一樣。哎，楚楚，會吹蕭嗎？”
“啊？”
楚楚先是搖頭，接著又是點頭。
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蔡鞗不懂，只得隨意的說道：“你去找支蕭來，本衙內今晚興致大發，就和你來一曲合奏。”
楚楚回來的很快，蔡鞗教了兩邊如何彈奏之后，就拿起了竹蕭開始吹奏起來。
兩人不斷的磨合，琴簫的聲調也是漸漸歡快了起來。
屋子內的兩人不聞窗外事的在合奏，屋子外的人卻是一個個靜靜的大氣都不敢喘息的側耳傾聽著。
直到兩人再是一首曲閉之后，才有人輕聲擊掌搖頭贊道：“真是美妙的旋律啊！聽起來有種意難平的感覺，這是楚楚姑娘新做的曲子嗎？”
“應當是。百花樓之中還有誰能有如此技藝，只是那簫聲又是什么人所奏？與楚楚姑娘的琴聲配合起來當真是天造地設。”
外面的人驚嘆，屋子內的楚楚也在驚嘆，美目怔怔的看著隨意坐在桌子上，一腳踩著凳子，低頭正在單眼看蕭洞內的蔡鞗。
“你真是做夢做來的這首曲子？”
“啊，是啊。做夢做的呢，我還會唱呢。”蔡鞗有點得意的回道。
咯咯咯...，楚楚掩嘴笑了起來。
“還會唱？那你唱來聽聽。”
“憑啥啊？我來了興致和你合奏一曲就行了，你還讓我唱。不行不行，本衙內唱曲，那算是什么？不唱！”
楚楚美目流轉，輕笑的走到蔡鞗身邊，抬手攏在蔡鞗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聲音太小，只能聽見吹簫兩個字。
蔡鞗聽完，滿臉通紅還帶著興奮的神色把手中的蕭塞給了楚楚，然后一屁股坐在了琴前。
這一邊彈奏，一邊唱歌，難度很大。不過倒也難不倒蔡鞗。
楚楚雖然不精通吹簫，但這青樓里的姑娘琴棋書畫，各種樂器都是多少懂點。要不然怎么滿足不同客人的需求，要是只會一種，沒點新鮮感，那客人早晚也會厭煩的。
清了清嗓子，蔡鞗壓著聲音，隨著琴聲唱了起來。楚楚也按照剛才的簫聲點子，配合著伴奏。
這下整座青樓里，皆是十分的安靜，都在側耳傾聽。
東京教坊司的教坊使正好在這百花閣里，第一遍聽到那奇特的旋律時，還在搖頭。
不過漸聽漸漸感覺到了這種旋律的奇妙之處。當最后蔡鞗唱起來的時候，教坊使輕輕的閉眼點頭，對著跟在身邊的沫姐說道。
“下個月是官家大壽，你們就將此曲獻上。”
“啊？”
沫姐一臉的難為，這琴聲自然是楚楚房里的，但是現在楚楚房里就只有蔡衙內一個人。沫姐知道，蔡鞗來這的時候，楚楚是不會陪其他客人，只陪著蔡鞗一人。
沫姐知道這曲子根本就不是楚楚做的，還有那吟唱，明顯就是男人所為。而且剛剛進去的只有蔡衙內自己，沒見他帶著其他人。
沫姐為難的看向了教坊使，開口說道：“使尊大人，這...這，我安排不了這件事啊！”
教坊使神情不悅的看向了沫姐。
“安排不了？你是故意的嗎？要知道給官家賀壽獻禮，那是何等榮耀！很多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沫姐知道為官家獻禮是一種好事，要是表現的好，得到官家夸獎幾句，那可是一種贊譽，還能提升楚楚和百花閣的名氣。
但這...，現在沫姐不敢隨便答應。
“使尊大人，不是奴家不應，是...是不敢欺瞞。”
教坊使皺起了眉頭：“那是為何？”
沫姐抬頭，眼光看了一眼楚楚房間那邊，輕輕在教坊使耳邊說道：“今晚楚楚姑娘房里只有蔡衙內一人，別無旁人。所以這曲子...還有這吟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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