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安根本就沒想到還能有人去掘墳。
蔡家的侍衛把那兩個人刨了出來，三女坐在馬車上等著，不會去看那惡心人的事情。
楊志還有另外一個宮里的教習認真的檢查著兩具尸體。
忽然宮里的那個教習皺起了眉頭：“這是？”
“禁軍！”
楊志也看到了那人大腿上的刺青。
大宋士卒多半都有刺青，一般是在臉上，但所有的人一旦加入禁軍后，將會在大腿刺上禁軍的標示。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會很嚴重。同時也有點不解，禁軍的人怎么死在了這里？還是穿著尋常百姓衣服。
“楊提轄，你看，這人脖頸處的傷痕好像是被軟劍所傷。據我所知當日劫走衙內的那個劫匪用的正是一柄軟劍。而另一人的傷有點奇怪。”
他指著被蔡鞗殺死那人后背說道：“兩處傷痕都在背后，一刀是不致命的，一刀是致命的。從這兩刀的傷口痕跡來看，應該不是同一時間刺的。那要是這樣的話，一刀致命就沒必要再刺第二刀了，可是要是第一刀沒致命，那么為什么身前沒有傷痕，也就是沒有打斗的跡象。這非致命的一刀又是如此的深，這致命的一刀看起來又很不專業。”
“于教習，這件事情，我們無法判斷，咱們也不是專業的仵作，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公主即可。不過我有個想法，還需要你來協助。”
“你說。”
“我們兄弟四人來自大名府，走動不太方便，待一會稟明公主之后，我需要于教習去查查出來找人的禁軍有沒有失蹤，最好是能查清京中禁軍的動向。”
“這不可能，查京中禁軍的動向那可是大事，除了太尉府，誰也做不到。不過查清出來尋找衙內的禁軍有沒有失蹤的，這倒是容易。走吧，我們先將此事告明公主吧。”
.......
福金沉默了，當聽到死去的兩人是禁軍的時候，福金就一直不說話，就連楊志提出的提議，她也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過了好久，楚楚輕輕的握了握福金的手。
“你是怎么了？”
福金苦笑了一下，搖頭道：“只是感覺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恐怕正如你想的那樣，有人想要對他下手。”
香君震驚道：“難道是禁軍？”
福金又是搖頭：“這件事沒有確切之前，我也說不準，或許是那女匪為了逃命而殺人。只是你們想過沒有，若是城里的兩起案子是她做的，那么她為什么還要在城外再殺人？或許是當時情況緊急，不得已而為之，但我覺得更多的是他們應該是被人盯上了，打了個遭遇。”
沉默了稍許，福金又道。
“還記得客棧掌柜的說，那日他家小二出去了一趟，叫來了人，將兩口箱子送了出去，等等！”
一道靈感忽然出現在了腦中，福金沉思了片刻，趕忙朝著外面喊道：“快，回小鎮上。然后馬上尋找小鎮上做押鏢生意的，打探一下誰家昨日接了客棧的生意。”
雖然心中因為有一股氣，背著柒柒走出了好遠，沒有嚷嚷。不過弱雞就是弱雞，蔡鞗又不行了。
“哥哥，我自己走著就行，我能跟上你們。”
小柒柒還舍不得扔了她手里的樹皮，不過抓的更緊的還是那半張餅子。
上官只讓她咬了一小口，說是肚子不消下去，不許再吃了，真怕她撐爆了小肚子。
柒柒很饞那干巴巴的餅子，卻也很乖巧的聽話，就只咬了一小口含在了嘴里。
“咱們歇會再走。”
蔡鞗背著柒柒停下了，上官說道。
“我來背她吧。”
“得了吧，你還是留著力氣保護我們兩個吧。哎，一會要是路過什么村子一類的，你發揮發揮你的特長，去給柒柒弄雙鞋子。”
“嗯，我知道了。”
沒機會蔡鞗貧嘴的說她偷東西是特長，上官不想和他爭吵了。
看了看天，上官說道：“找個地方住下吧，今天不走了。”
“嗯。”
雖然天還早，不過蔡鞗知道這是上官為了自己和柒柒考慮。
上官似乎對于破廟很是喜歡，又是一座破廟，還是看不清供奉的是誰。
饑荒動蕩的年代，廟里無人燒香，倒是成了他們這種流浪的人落腳之處了。
上官帶著柒柒方便去了，上官說，必須讓她肚子消下去，要不然肚子里的雜草和樹皮會發脹。
她說自己之前也吃過樹皮，知道怎么弄。
蔡鞗撿了一些干樹枝，準備留著晚上燒火用。身上一點吃的也沒有，有點餓，看了看柒柒留下的樹皮，隨手拿起來，咬了一口。
很硬，上面滿是小牙印，吃在嘴里很澀，發苦。
新鮮的樹皮還能吃下去，柒柒這塊是干的。
過了很久，上官才帶著柒柒回來了。
小臉上掛著兩行淚痕，明顯是哭過。
“你打她了？”
蔡鞗黑著臉，語氣冷冷的問著上官，第一次敢這樣對她說話。
上官還沒說話，柒柒立馬搖頭說道。
“姐姐沒打我，是柒柒不爭氣，姐姐想讓我肚子消下去，柒柒讓姐姐著急了，這才哭了。不過現在好多了，哥哥，你摸摸，我肚子小了。姐姐說，再小點，就可以吃餅子了。”
揉了揉柒柒雜亂的黃毛小腦袋。
“對不起啊，上官。我以為你打她了呢。”
道歉的速度很快，不過好像上官并沒有生氣一樣。
“看的出，你很關心她。”
“她很懂事，倔強，膽怯的眼神，讓我想起我的小時候。”
上官不明白了：“你小時候？不愁吃不愁穿的，你還會膽怯？”
很想說，這個小時候不是現在的這個時代。這個時代的蔡鞗打小就是混蛋，但是現實社會中的蔡鞗家里的教育很嚴格。要不然一個男孩子會去學古典音樂，學書法一類的東西。
小時候的男孩子都喜歡汽車模型，槍械玩具，要不就是玻璃球，紙片子。
那時候，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拿著滋水槍在街上玩，蔡鞗就很羨慕，回過頭就是父親的嚴厲聲，讓他趕緊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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