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如果不是因為顧銘修對我還有那么一點點仁慈，他會讓我死的非常非常慘，說完還拿小刀扎在……我腿上，示意我不要叫喊。”
佟逸風想起那時候的經歷就嚇得頭皮發麻。“那就是個瘋子啊，太可怕了，他說和我打賭，打賭我能不能活下來，我腿部大動脈出血，他就坐在角落里看著我，看著時間，說看看多久能被人發現，送我去醫院！”
那天，如果不是管家發現的及時，佟逸風就死在那里了。
“你沒死真是可惜。”夏沫染冷聲開口。
“你怎么這么冷血？我可什么便宜都沒賺到。”佟逸風非常不服。
“呵，不然你以為你為什么活著？”陸哲諷刺。
佟逸風切了一聲，再次開口。“我知道顧銘修的秘密，他就是個怪物，我醒來以后就嚇壞了，跟所有人說都沒人信，是顧銘修的爺爺找到我，給了我豐厚的條件，讓我不要往外說。”
夏沫染手指發麻的慢慢張開。“你說，顧銘修對你說……如果不是顧銘修顧銘修對你還有點仁慈？”
佟逸風點頭。“那家伙從小就是個怪物，體內住著另外一個人，那個人是魔鬼。”
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雙重人格。
顧銘修體內有兩個人格，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那個瘋子。
“你十八歲那年，是不是跟顧銘修表白過？”佟逸風突然想起什么。
“你怎么知道？”夏沫染警惕的看著佟逸風。
“那段時間顧銘修很開心，心情也很好，積極配合治療，我和顧銘修的心理醫生，就是自殺那個女的，一直都有聯系，她跟我說的。”佟逸風吊兒郎當的靠在椅子上。“說顧銘修從來沒有那么配合治療過，乖乖吃藥，乖乖配合催眠。”
夏沫染心口有些泛疼。
他……從來沒有跟她說過。
是怕她害怕嗎？
難怪之前顧銘修說離婚的時候，欲言又止。
難怪顧銘修經常說讓她想清楚，招惹了他就不要再想著逃離。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他雙重人格的事情？”夏沫染警惕的看著佟逸風。
“心理醫生還有王繼軍都知道。”佟逸風坐直身體。
難怪……夏沫染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那個時候王繼軍利用心理醫生來對付顧銘修。
“你為什么和心理醫生那么熟悉？”夏沫染記得，那個心理醫生借顧銘修的手，想要除掉佟逸風。
“還能因為什么？我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老東西覺得我不正常唄，讓心理醫生已給治療。”佟逸風說起來還有些生氣。“我哪里不正常？我很正常！”
“性取向沒有錯，但你不尊重別人，腳踩兩條船，傷害別人，癖好特殊就是錯。”陸哲拍了拍桌子，示意佟逸風老實點。
“我很冤枉！我給你說了我沒有特殊癖好，你怎么就不信我，那小子他自己有毛病，他自己暈倒了，真不是我做了什么。”佟逸風嗓子都快喊啞了。“再說了……”
佟逸風欲言又止，想了想，可能要面子，什么都沒說。
“陸隊，醫院那邊來電話了，那男孩說和佟逸風沒關系，是他自己暈血。”門外，同事來說了一句。
“你看！我說了你們不聽。”佟逸風一臉委屈。
陸哲揉了揉眉心，警告佟逸風。“你以后給我老實點，再招惹事端，我饒不了你。”
同事給佟逸風解開手銬，帶他去走流程。
佟逸風活動了下手腕，看著夏沫染。“你挺危險的啊，長得挺漂亮，跟著顧銘修那怪物做什么，你跟著我……”
“啊！”佟逸風的話沒說完，夏沫染一拳就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佟逸風吃痛的捂著鼻子，流鼻血了……
“你他媽……”佟逸風想罵人，但顧銘修寶貝著夏沫染呢，怕極了顧銘修，后面的話就沒罵出來。“你失蹤兩年，顧銘修跟瘋了一樣，碰到我就那我撒氣，我招誰惹誰了，你們來絕配天仙配，你來瘋子就該在一起，別出來禍害人了。”
佟逸風邊罵邊被警察拽走，疼的眼眶都紅了。
一個個就知道欺負他，他干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佟逸風是個沒腦子的，你說他多壞吧，倒是也沒有無可救藥。”陸哲揉了揉眉心。
夏沫染坐在一旁，指尖發涼。“佟逸風說的話，你信嗎？”
“我見過顧銘修型個人反差很大的時候，只是那時候沒有經驗，也不知道顧銘修是生病了，雙重人格……我一度以為他就是個瘋子，發病的時候就是發瘋。”陸哲也有些愧疚。
“所以，你帶我來見佟逸風的目的，是要告訴我，顧銘修其實是雙重人格？”夏沫染看著陸哲。“你懷疑……韓承澤的失蹤，和他有關系？”
陸哲點頭。“抱歉，我也不想懷疑顧銘修，但種種證據表明，很有可能就是他，而且……我查過你們住處公寓電梯的監控，顧銘修在那晚事發時間前后，離開過。”
夏沫染倒吸一口涼氣，顧銘修接了她的電話，并且刪除通話記錄，趁她睡著離開，韓承澤失蹤看來真的和他有關系。“可這一點我想不明白，韓承澤對他沒有威脅了，我已經跟他說的很清楚，我和韓承澤沒有可能，而且……”
“也許，他感受到韓承澤對你有威脅呢？”陸哲猜測，韓承澤肯定是威脅到了夏沫染或者顧銘修，否則顧銘修不會突然對韓承澤出手，而且，這么大膽的將車扔在高架上。“但我有一點也沒想明白，以顧銘修的高智商，他完全可以做的更加滴水不漏，讓我們根本無從查起，甚至毫無頭緒，可他卻遺留下了太多的痕跡。”
陸哲想不明白。
夏沫染死死握住手指。“菲菲和顧銘修獨處，我……盡快回去。”
陸哲眼底閃過擔憂。“你……也怕他？”
顧銘修之所以瞞著所有人，就是怕別人真的覺得他是怪物而害怕吧。
當初他跟心理醫生坦白，積極努力配合治療的時候，該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
夏沫染走著的腳步僵了一下，心跳突然慌亂。
是啊，她也在害怕顧銘修的雙重人格，害怕他會傷害孩子嗎？
這種病存在的本身，好像就已經成了原罪。
眼眶紅了一下，夏沫染回頭看著陸哲。“我不怕他，我相信他，也相信他愛我，在乎我，就絕對不會傷害我。”
“當務之急，不要打草驚蛇，如果韓承澤還活著，顧銘修的第二人格就一定會隨時蘇醒去見韓承澤，我們必須先救人。”陸哲深意的看著夏沫染。
夏沫染點了點頭。“我今晚觀察一下。”
“一定不能放松警惕，隨時跟我聯系，不要和他的第二人格碰面和接觸。”陸哲有些不放心。
夏沫染沉默，點了點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