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就聽殷芮涵嘟嘟噥噥道:“唔,殷朵,嘶……信,我。”

  殷朵緊張地呼吸一凝,雙眼不住地呼眨呼眨,隨后用力咽了一下喉嚨。

  殷芮涵并沒有醒,可雙手依舊緊緊地扣著她的腰。

  剛剛殷芮涵“嘶”一聲,恐怕就是扯到了傷口,殷朵想看看她的傷勢怎么樣了,可絲毫不敢用力掙扎,若是一個不小心,傷到了她可怎么辦。

  但是一直被這么禁錮著也不行。

  殷朵略一思忖,將自己的唇貼在殷芮涵的耳邊,輕輕道:“好,我信了你,日后絕對不再生疑,好嗎?”

  說完這句話,殷芮涵的手突然就松開了,胳膊也變得柔軟無力。

  殷朵恨得牙癢癢,她壓低聲音怒問:“殷芮涵,你居然是裝的?”

  憤怒的氣息打在殷芮涵的耳邊回彈到殷朵的臉上,殷朵等了好久,殷芮涵都沒有繼續的反應。

  怪了……

  等等,方才她為什么會緊張。

  意識到這個,殷朵趕緊撇開眼神,逃似的地從被窩里爬出來。

  本來在被子里已經捂得有些虛脫,渾身出汗,猛地從被窩里爬出來,頓時感覺涼風四襲,視線有些模糊,她差點昏倒。

  殷朵伏著身子緩了片刻,這才漸漸恢復清醒。

  穿好衣裳,殷朵再次確定了一下殷芮涵確實沒有醒。

  不過體溫已經回升,該進行下一步了。

  殷朵將烈酒倒進海碗中,用火折子點燃,隨后拿出銀針,在火上烤紅后待銀針涼下去,最后為殷芮涵施針。

  前世她能習得這么一身醫術,還要多謝前世三皇子奚宗把她丟去北疆,代他打仗,才得以認識一個退隱的老神醫。

  回想到自己的師父,她猛地意識到,前世,恐怕是她錯怪師父了。

  殷朵的喉嚨有些發硬,她帶著誤會埋怨了師父一輩子,可從來沒有想過師父是對的。

  前世她離開北疆的時候,師父死拉著她不許她回京。

  最后自己執意要走,師父甚至痛責她十幾棍,說出老死不相往來的話、。

  她一直以為師父也像“殷芮涵”一般,是為了他的利益,想控制住自己,最后因為自己學了他一身的醫術卻不給他養老而失望。

  現在想起來,他老人家怕是意識到自己回了京城會送了命,才不讓她走。

  真可笑,她帶著執拗誤會了師父一輩子,到死也沒有向師父說一句抱歉,哪怕心里默默念一句都沒有。

  今生,近幾年就有機會在京城見到他老人家,她一定要將這份遺憾彌補回去。

  收起心思,施針的時間也到了,殷朵輕輕捻著銀針,一根根將之拔出。

  再次撫上脈搏,明顯有所好轉,接下來就是需要陪著她渡過今晚的渾身高熱,才算真正地將殷芮涵救活。

  身后一陣腳步聲響起,殷朵趕緊起身將殷芮涵的薄被子蓋好。

  呵,她進來房間沒有兩個時辰,也有一個半時辰了,這些太醫這才想著過來看看。

  若自己真的將殷芮涵交到他們的手里,恐怕她不死也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一群太醫沖進來的時候,殷朵剛好將銀針和烈酒收起,仿佛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她皇帝透露自己會醫術,只是想讓他對自己有想法,從而讓殷光遠注意到自己,可不是真的想靠這個在京中站穩。

  若讓皇帝知道她的醫術已經到達可以救治二皇子的地步,就算殷光遠再厲害,也阻擋不了皇帝的圣旨。

  那就得不償失了。

  太醫進來房間,甚至在沒有看見坐在屋內桌邊的殷朵。

  醫女沖在最前面去殷芮涵身邊去把脈。

  待醫女興致沖沖地向太醫院院正卞澤稟報殷芮涵已經開始平穩,幾個太醫都驚得去復診一次才信了。

  太醫們雙手合十,沖天一拜:“多謝老天爺庇佑,多謝陛下福澤深厚佑及子民。”

  殷朵一支手支著自己的臉頰,冷眼看著這群官僚氣息熏陶過后的醫者,前世師父不得已隱退到苦寒的北疆,還“多虧了”太醫院的那位院正大人——卞澤的嫉妒。

  今生,就讓他在不得已之下,隱退到邊疆,嘗嘗苦寒之地的滋味。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