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要!”如意急得大喊。
隨風距離穆九霄最近,他急忙伸手去抓穆九霄,卻只來得及抓到穆九霄的衣角,又很快被掙脫。
大火肆虐,然而,穆九霄義無反顧。
即便火光灼人,他的動作還是沒有絲毫的停滯。
這一刻,他神色冷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無論怎樣,他要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她若還活著,他便拼卻一死,進去救她出來。
她若死了,他便心甘情愿葬身在這火海之中,與她共赴黃泉!
到了門口,灼燙的熱浪讓他睜不開眼睛,他抬袖擋了一下,這便接著往里沖。
“穆九霄!”
這時,身后傳來一聲急促的叫聲。
這聲音,很熟悉。
是她?
是她!
穆九霄急速回頭,看到沈悅薇站在不遠處,正急切地朝他招手。
這一刻,狂喜涌上心頭,穆九霄如釋重負。
下一瞬,他從那灼熱的火光中飛奔而出,直奔沈悅薇而去。
近了!
更近了!
眼前的人愈發鮮活,她也朝著他跑過來,且張開雙臂,迎接他的到來。
直到緊緊抱住沈悅薇的瞬間,穆九霄才覺得自己整個人活了過來,他心頭陡然一松,將全身的力量都灌注在雙臂之上,緊緊地抱著她,只恨不得把她按進自己的身體,此后再不分離半刻。
這一刻,他渾然忘記了:以他的身份,他本應在眾人面前保持穩重冷峻的形象,而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肆無忌憚地擁抱著他心愛的女子。
畢竟,這于禮不合。
可這一刻,他想不起這些。
就算想起,也不想去顧及。
這一刻,他喪失了所有的思考,他只知道,此時此刻,他正抱著他心愛的女子。
她沒事,沒有比這更讓他高興的事情了。
直到沈悅薇不由得發出一聲輕哼,穆九霄才如夢初醒,慌忙把她松開:“怎么?是不是弄疼你了?”
沈悅薇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臂:“沒有,受了一點傷。”
穆九霄順著沈悅薇的視線看過去,眼圈頓時就紅了。
哪里是一點兒傷呢?
左臂上滲出來的血,已經染透了她的衣服。
“走,我帶你去治傷。”說完,穆九霄不由分說地把沈悅薇抱起來,朝著她原本所住的院子而去。
“陛下在……”
穆九霄徑直打斷沈悅薇的話:“不重要。”
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他只想看看她的傷勢如何。
直到進了房間,他親手脫掉沈悅薇的衣服,看到左臂之上一指多長的破口,心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一陣難以言說的痛楚。
“這傷口就是看著嚇人,不疼。”沈悅薇急忙道。
穆九霄沒說話,只拿過沈悅薇常用的藥箱,從里面取出止血的藥粉。
以往,他在戰場上拼殺,時常受傷,正所謂久病成良醫,如何治療外傷,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穆九霄抿著唇,先是小心翼翼地為沈悅薇清洗傷口,之后為她涂上止血的藥粉,包扎傷口。
直到做完這一切,穆九霄才問道:“誰干的?”
“孫有。他是孫得福的孿生兄弟。”
穆九霄點點頭,這才想起剛才的事情,不解道:“為何如意說你在著火的那個偏殿里?”
“原本是在那里的。著火之后,我們進了地道。”
“地道?”穆九霄不解。
“是的,地道。”
之后,沈悅薇把今晚發生的事情,事無巨細地告訴了穆九霄。
早在住進秋月宮之后,沈悅薇就覺得若是出事的話,只怕不夠穩妥。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效仿對手,在秋月宮各個房間的底下開挖地道,如果事出緊急,就可以進地道,亦或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消息。
原本就是未雨綢繆,沒成想,還真的派上了用場。
“竟然是程慎。”穆九霄淡淡道。
誰會想到當年做下這一切的人,竟然是名滿天下的先太傅、程慎呢?
很快,穆九霄又問道:“程慎現在在哪里?”
“已經被飛龍衛控制。”
正是因為沈悅薇的出現,這才拖延了一段關鍵的時間,足以支撐到飛龍衛出現。
現在,有了飛龍衛的保護,程慎和他在宮里的幫手所能做的事情就非常有限。
然而,當穆九霄和沈悅薇出現在程慎的面前,程慎僅僅是詫異了一下,之后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老皇帝坐在一旁,經過今晚這一番折騰,他的精神明顯有些不濟。
但是看到這一刻程慎的神色,老皇帝頓時警醒起來:“程慎,你還做了什么?”
程慎沒回答,反而問道:“就算是你們三個人都活著,又能改變什么呢?大局已定,你們什么也改變不了。”
這時候,穆九霄冷笑一聲:“你以為,大局是你定的嗎?”
“不然呢?”程慎反問。
這一次,穆九霄沒搭理他,只走到被捆起來的孫有身邊,飛起一腳踢過去,直沖孫有的腦袋而去。
只聽得咔嚓一聲,孫有的脖子斷裂,腦袋以一種詭異的弧度耷拉了下去。
孫有就這么死了。
程慎目瞪口呆。
他早就聽聞穆九霄行事狠辣,卻怎么也沒想到,如今陛下還在,他居然就這般行兇殺人!
然而,穆九霄的神色依舊淡漠如冰,他走到程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現在絲毫不慌,不過是因為你安排了人手要刺殺關押在慎刑司內的朝臣,以及關押在大理寺監牢的家眷。但是,你不會得逞。至于六殿下,你以為,他會聽從你的蠱惑嗎?”
這下,程慎的臉色變了:“你、你怎知此事?”
他和六皇子是私下見面,且是在極為隱秘的地方見面的,如果不是六皇子自己說出來,別人是不會知道的。
可現在,這樣的話從穆九霄的嘴里說出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是六皇子自己說出去的。
但是,這怎么可能呢?
他許出去的,是大齊未來的帝位。
六皇子是皇子,對于皇帝的位置,他怎么會不動心呢?
“看來,程太傅蠱惑人心的本事,也不過如此。”穆九霄嘲諷一笑,之后看向大殿門口的位置,“或許唯有如此,你才會死心。”
程慎不解地看過去,就看到一身玄色錦袍的六皇子,提著一把滴血的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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