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確切地說，不是馬上就來，是——現在就來！
哨音落下，外面就傳來幾聲慘叫。
老皇帝猛然轉過身向后看去，倒下去的，是他的飛龍衛。
他迅速轉過頭來看向程雅心：“你還有埋伏？”
程雅心自顧自地笑了笑：“當然。我父親從小就告訴我，做事要有幾手準備。唯有如此，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么多年來，她不斷經商，賺了不少錢，這些錢除了用來收買人手之外，就是用來豢養高手。
“那你父親有沒有告訴過你，多行不義必自斃？”
“陛下，您說這話就不對了。義與不義，是靠上位者來評判的。只要我爬的足夠高，就沒有人可以評判我。就連你，也不行。”
老皇帝冷哼一聲：“程雅心，你真是狂妄。”
“狂妄么？一點點而已。好了，不說這些。”說著，程雅心直勾勾地看向老皇帝，話鋒一轉，“陛下，我只問你一句話，如果你的回答足夠讓我滿意，我立刻撤了我的人，就連西疆那邊，我也可以迅速搞定，如何？”
“你又在耍什么鬼把戲？”老皇帝不耐煩道。
這時候，外面不斷有砍殺聲傳來，那一聲聲慘叫刺激著他的耳膜，讓他的心情也跟著煩躁了幾分。
“沒什么把戲，只是一句話而已。”這一刻，程雅心收斂了臉上的笑意，變得無比認真，她看向老皇帝，眼神里竟有幾分面對神佛時才有的虔誠，“你是否愿意從現在開始，學著愛我？就像、愛穆婉那樣。”
“不愿意。”
老皇帝的回答干脆利落，沒有片刻的猶豫。
“哈……哈哈……”程雅心放聲大笑，笑著笑著，眼睛里竟滿是淚水。
真是可笑啊！
哪怕是為了天下百姓，為了他的江山社稷，他都不愿意說愿意二字。
更何況，他說了，也未必要做到，只是騙騙她而已。
可是，就連騙騙她，他都不愿意啊。
果然啊，這么多年來，走進他心里的人，只有穆婉一個。
至于其他人，他連騙都懶得騙。
“你好狠的心！”程雅心咬牙切齒道。
老皇帝冷哼一聲，不愿意再搭理她。
這時候，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小了下來，只是，尚且不知是哪一方占了上風。
不知何時，程雅心的身邊多了兩個黑衣人，負傷的無敵也站到了她的身邊去。
這一刻，程雅心神色淡漠，冷聲下令：“來人，請陛下去我的宅子里坐一坐。”
她話音落下，那兩個黑衣人就猶如鬼魅一般，身形迅速地朝著老皇帝而去。
程雅心這是想強行將老皇帝帶走。
與此同時，有幾個身著飛龍衛服飾的人從暗處出現，將二人攔下。
有第二手準備的人，何止是程雅心自己呢？
老皇帝也是受著程太傅的教導成長起來的，因此，他也留了后手。
很快，飛龍衛的人和那兩個黑衣人纏斗在一處，激戰之下，難分勝負。
沈悅薇則沖著如意使了一個眼色，現在，是拿下程雅心最好的時機。
擒賊先擒王。
拿下程雅心，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于是，二人迅速朝著程雅心靠近。
然而，無敵很快就察覺了二人的意圖，持劍將程雅心攔在身后。
不過，經過剛才的打斗，沈悅薇和如意已經大致看出了無敵的招數，因此再次和無敵對上，二人應對起來輕松了不少。
沒過多久，沈悅薇瞅準一個空子，由如意纏住無敵，她則迅速上前，一手扣住程雅心的脖子，冷聲道：“別動。”
這一下，她是用了力氣的。
程雅心猛烈地咳嗽了兩聲，之后冷笑道：“沈悅薇，早就聽說你有身手，沒想到，還挺厲害的。”
沈悅薇并不與她掰扯這個，只看向外面，冷靜道：“讓你的人停手。”
“如果，我不呢？”
“那你這條命就別要了。你可要想清楚了，人沒了，可就什么都沒了。”
“可是……”說著，程雅心故意停頓了一下。
沈悅薇正琢磨著她話里的意思，心口卻傳來一陣劇痛，是程雅心的胳膊肘撞了上來。
一瞬間，沈悅薇就明白過來。
程雅心會功夫，而且，還不低。
她一直深藏不漏，只在這個時候，顯示出自己真正的實力。
果然，下一瞬，程雅心就大力地掰開她的手指，與她站了個面對面。
沈悅薇迅速上前，想抓住程雅心，程雅心卻橫起一腳，直奔沈悅薇的小腹而來。
沈悅薇顧及腹中的孩子，護著小腹迅速后退，程雅心瞅準這個空子，急速上前扣住沈悅薇的脖子，冷聲道：“別動！”
說完，她的視線在沈悅薇的腹部停頓了一下：“若是你沒有懷孕，興許，我還真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啊，人最好別有軟肋，不然，就等著被挾制吧。”
沈悅薇沉默不語。
老皇帝很快就看到了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怒吼道：“程雅心，你放開攝政王妃！”
“哈哈……”程雅心放聲大笑，“你現在知道著急了。那我問你，你愛我嗎？”
老皇帝臉色鐵青：“程雅心，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要糾結這些問題嗎？都已經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糾結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我不管，我就是要糾結這些問題。我糾結了一輩子，現在怎么就不能問了？所以，我現在只問你，愛不愛我？”
說著，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看著程雅心的手在沈悅薇的脖子上漸漸收緊，老皇帝立刻道：“愛！”
雖然知道這不過是老皇帝在糊弄她，但是程雅心還是笑了。
笑過之后，程雅心不甘心地再次問道：“說你愛我，勝過愛穆婉。”
老皇帝鐵青著臉，抿著唇，不發一言。
程雅心急了：“你若是不說，就等著給沈悅薇和她腹中胎兒收尸吧！”
“程雅心，你別太過分！”
“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還怕什么過不過分嗎？”說著，程雅心神色一凜，“快說！不然，我現在就掐死沈悅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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