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四咽了口唾沫,突然抓住了小姑娘的手放在自個的胸口處,一臉認真,“這兒想公主,想的難受,想的發瘋。”
是真的要瘋掉了。
這幾個月日日都是度日如年的感覺。
這種近乎崩潰發瘋的感覺,也終于逼的他在心愛的姑娘面前說了幾句實話,情話。
膽子也大了些。
聞此,沈曦突然揚眸,抬頭親了上去。
顧十四微微一怔。
這一吻似乎點燃了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所有的思念擔心與愛戀。
這一次,他沒有躲避,低頭迎上那個吻,大膽的回應。
許是沒料到他會回應。
沈曦也亂了分寸。
兩個感情經驗幾乎為零,親吻經歷也幾乎為零的人又熱烈,又瘋狂,卻又迷糊。
只能憑著本能試探著,努力著,親吻著。
纏綿的氣息緩緩再室內流淌。
也不知過去多久,沈曦低頭,腦袋埋顧十四懷里不肯出來了。
自稱臉皮極厚的她,也抵不住害羞了。
顧十四緊緊抱著懷中的姑娘,胸口起伏的厲害,渾身上下各處緊繃著,體內有種叫做瘋狂灼熱的東西,在努力的破土而出。
分別數月重逢,兩人很自然又熱烈的邁出了第一步。
“公主……”
沉默許久,顧十四聲音沙啞的開口,“仗打完了,我來跟公主要一個答案。”
那個從去年他離開京城的時候,就跟她要過的答案。
那時候,她也答應給他答案的。
上次也答應的。
她已經答應好幾次了。
“什么呀?”
沈曦腦袋埋在他懷里,不肯出來,故作不知的問了句。
顧十四有點急,甚至急的開始語無倫次了。
“公,公主之前答應要給我答案的,去年在,在京中便答應了的。”
“上次,上次也答應的。”
“公主答應了的。”
笨笨的他就只會翻來覆去的說這么幾句話。
沈曦這才抬起頭來看他,眼睛亮亮,“想要答應呀?”
顧十四急忙點頭,將她抱的更緊了些,“公主,我想要。”
噗……
一句話差點讓沈曦沒忍住笑出來。
這幾日她到底沒忍住王瑩瑩那些姑娘們給她安排的驚喜,拿起那些個小冊子,隨手翻了翻。
這玩意翻多了,居然還容易…上癮?
她腦子里開始演練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尤其是聽到顧十四剛剛那句話,腦子里自動儲存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開始冒出來。
瞧顧十四又委屈又著急的這樣,好像是自己強迫他似的。
“那你再問一遍。”
“你不問,我怎么給你答案?”
沈曦躲在他懷里偷著樂。
這話說完,顧十四根本沒猶豫,心頭一直壓著的那個問題,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公主愿意嫁給我為妻嗎?”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里無數次的循環往復。
這是他這輩子最奢求的夢。
但他又極其自卑,總覺得自己不配,可又實在放不下。
是以整個人一直在自卑與奢求中極限拉扯。
可沈曦問的時候,他還是抑制不住本能與心底最深的渴望,直截了當的便說了出來。
話一出口,顧十四整個人又開始自卑起來。
他低著頭,卻不敢看她的眼睛。
沈曦挑眉,“看著我。”
“你都不敢看我,說明你心不誠,我要怎么給你答案?”
顧十四急忙將目光移向她,“公主,我,我想娶你,我心誠的。”
慌亂的像個丟了糖果的孩子。
沈曦笑了出來,“真的呀。”
顧十四點頭。
“那你會不會對我好?”
“會對公主好。”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公主。”
“有多喜歡呢?”
“很喜歡很喜歡。”
兩人一個敢問一個敢答。
一個比一個幼稚。
誰能想到這兩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無數生死的人,竟然還能幼稚到如此。
沈曦也知道小姑娘喜歡問的這些,其實都沒什么意義。
一個人真心喜歡你,必然會真心對你。
若只是利用你,嘴上也會說的好聽,但實際上該辜負你還是會辜負你。
不過,她就喜歡問這種幼稚的問題。
因為她知道即便她的問題再幼稚,再讓人無奈,顧十四都會很認真的思考回答。
她許是問著玩的。
可他答的每一個字,卻都是認真的。
沈曦躲在顧十四懷里笑。
顧十四摸不清她的答案,卻也不敢問,就這樣看著她,抱著她,任她笑任她鬧。
能如此和她守在一起,也已經是他以前從未想過的。
“那…好吧。”
“既然說要給你答案,肯定要說話作數的,那你說我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呢?”
沈曦來了興致,從顧十四懷里爬了起來,雙腿跪坐在他身上,正對著他,形成另外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
她俏皮的瞧著顧十四,眸光靈動的追問。
明知道他靦腆,卻非要故意追著他問,非要欺負夠了他才肯罷休。
顧十四看了她一會,低聲問道:“我想公主答應可以嗎?”
沈曦眨了眨眼睛。
她還以為以他的性格會說,全憑公主做主,或者沉默不語。
不想他這次回來竟然也知道為自己爭取一下了?
沈曦挑眉盯著他,沒有回答。
顧十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在這種無聲的沉默中漸漸消弭。
他終究是有些撐不住了,微微低了頭,心里的自卑再次衍生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小公主滿是笑意的聲音,“好呀。”
顧十四愣了下,“公主的意思是……”
“好呀。”
沈曦眉眼飛揚,“我說好呀,你說什么意思?”
“公主愿意嫁給我。”
顧十四回答的倒是干脆的很。
沈曦笑了出來,往前一撲,便將顧十四撲倒了,揚眸,“說錯了,是本公主娶你。”
小公主的驕傲還是要有的。
“好,公主娶我。”
顧十四看著趴在自個身上的小公主,眼中滿是笑意。
話說出來的那一刻,兩人反而瞬間輕松下來。
沈曦趴在顧十四身上鬧他,“怎么,顧將軍不覺得委屈嗎?”
“不委屈。”
顧十四伸手放在小姑娘背上,輕輕拍著,哄孩子似的,“公主,我很開心。”
“我這輩子只想跟公主在一起,陪著公主,只要能留在公主身邊,讓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哪怕不是駙馬,只是公主府里的小侍衛,小太監。
“這輩子啊?”
“那下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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