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瑤臉色僵硬，她不太明白蘇墨的意思。
“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能理解的意思是我并非原本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那姐姐你又是如何知曉得？”
沈云瑤雖然沒有了記憶，但是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想來若非蘇墨不是十分重要的人也不可能會對她說出如此重要的事情。
蘇墨斂下眉眼，眼底有一絲淡淡的憂傷，她想要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沈云瑤。
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
“如果我說，我從很久以前就能聽道你心中所想的呢？”
“心中所想？那就是說我此時在想些什么，你也都是只曉得？！”
沈云瑤驚慌失措的站了起來，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一個事情真相。
如果蘇墨知道她心中想的一切，那不就是說自己在這個人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隱私可言？
蘇墨明白沈云瑤會有這樣的反應也不奇怪，想來任誰知道自己從頭到尾都剖白在另一個人的面前，心里都會震驚的吧。
只是……
往后沈云瑤會不會就逃離開她？
沈云瑤的震驚也不過就是一剎那。
明白過來之后，她就冷靜了下來。
方才那震驚過后，她馬上就變了想法，腦海深處有個聲音告訴她，即便是讓眼前這個人知道了又有何關系呢？
既然她的本能已經這樣告訴她了，那她也沒有什么太多可以糾結的，只是想到這二日她對著蘇墨總是生出來的那么點別樣的情緒，讓她的臉上猛地染上了一陣紅暈。
蘇墨怕沈云瑤誤會，趕緊解釋道，“從前一陣子開始我已經聽不到了，所以你也不需要擔憂。”
聽到這話，沈云瑤才稍微沒有那么窘迫了。
“原來是這樣……”
沈云瑤說完這句話后，兩個人之間就陷入了平靜的沉默。
誰也不知道該先開口說些什么才能打破這份尷尬。
最后還是蘇墨先開的口。
“無論你是什么人，又是從哪兒來的，我都一定會信任你。我只是覺得，丟失的記憶，能夠找回來也好，找不回來也罷，總之你就是你，不過有些真相，你是該知道的。”
沈云瑤點了點頭。
她輕聲開口問道，“我們以前究竟是什么樣的？可以告訴我么？”
蘇墨見她并沒有十分過激的反應，心里也漸漸落了下來。
她緩緩地開始訴說兩個人從前經歷的種種，從在王府當中開始，兩個人互相還不能夠信任彼此，對于對方互相試探，還好因為蘇墨能夠聽到沈云瑤的心聲，才知道原來她并非那樣的人……
到后來，兩個人又一同南下，危機重重，直到眼下。
她在說的時候故意隱去了兩個人心意相通的那些話，并沒有告訴沈云瑤二人之間真正的關系。
私心里，她并不想讓沈云瑤去承受那么多，況且這樣禁忌的感情，若是說出來了，失去記憶的沈云瑤無法接受的話，也是徒增負擔。
沈云瑤聽得入迷，了解到最后，她也算是明白了她為什么即便沒有了記憶，還是會對蘇墨有著這么深沉的依賴。
也明白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究竟緣何而來。
蘇墨一直慢慢說到了后半夜。
直到沈云瑤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她才慢慢扶著沈云瑤去床榻上休息。
看著她在睡夢之中眉頭也緊緊蹙在一起，蘇墨心疼的伸手摁在她的眉心。
沈云瑤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夢里面有很多陌生的場景一一劃過，等醒來的時候，卻是什么都記不起來。
她直覺那些或許就是她從前的記憶，而且這些東西十分重要，然而就是一丁點兒都留不住。
沈云瑤懊惱的看了一眼床榻的另一邊，才驚覺蘇墨竟然不在。
昨夜她睡著的時候已經是后半夜了，眼下天才蒙蒙亮，為何蘇墨就已經不在了呢？
她去哪兒了？
沈云瑤的心一下子漏跳了一拍。
她匆匆起身，連外衣都沒穿就赤腳跑了出去。
還好到了外間就聽到廚房那傳出了些細碎的聲音來。
蘇墨原想著今日給沈云瑤做些吃食，此地不宜久留，也該籌謀一下何時離開。
做這些的時候，順道再做上些干糧，左右離開就是這一二日的事情，該是提前都備好的。
她聽到外間聲響，倒是沒想到是沈云瑤起的這么早。
還以為是又有什么人來醫館光顧了呢！
等她匆匆來到外間，才發現原來是沈云瑤。
第一眼她就看到沈云瑤身著單薄。
蘇墨的眉頭驟然皺起，嘴上雖是沒說，眼里卻是藏不住的心疼。
她拉著沈云瑤就回了里屋。
給沈云瑤摁在床榻上，用棉被包裹了起她微涼的身軀之后，又俯下身替她穿上了鞋子。
“都已經隆冬了，怎地還是這般不注意，從前也是這樣，現如今也是這樣，明明還是個醫者，卻從不管自己的身體，你這樣如何能讓人放心的下。”
沈云瑤看到蘇墨才放下了心，這一放松，她才意識到的確方才是凍了下。
吸了吸鼻子，她糯糯的說道，“我以為你不見了……”
她說話的時候鼻音有些重，顯然是有些風寒的跡象。
這話出口，蘇墨禁不住自責。
還是怪她沒有給到沈云瑤十足的安全感。
她替沈云瑤穿好鞋子后，隔著被子環抱住了沈云瑤。
“我從前說過，往后再也不會離開你，這話無論發生了什么，你都要記好。”
沈云瑤心上沒來由的一陣甜蜜。
她將臉埋進被子里，試圖藏住泛紅的耳尖。
這一幕卻被蘇墨瞧了個正著。
她勾著唇角又抱了沈云瑤一會兒，才松手。
“我想著我們還是要盡快離開才是，此地是非多，且東海那邊局勢不穩，你雖是不記得大多的事情，可沈蕊芯那處還是要回去的，皇后娘娘和仁貴妃的眼線一直都在，你離開的時候久了總歸是會引起疑心。”
沈云瑤昨夜已經大概知曉自己的身份和來這地方的緣由了。
且蘇墨的安排向來周到，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蘇墨有將她身上的被子包裹的更嚴實了些，而后用自己的額頭抵在沈云瑤的額頭上。
兩人鼻尖貼鼻尖，呼出的氣體都相互0糾0纏0，沈云瑤的臉‘轟’的一聲像是爆炸了一樣通紅一片。
“姐，姐姐，你，這是作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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