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又不去。

  吵醒老子睡覺。

  江澈怨言很大!

  嗯!

  又怨言很大!

  于是,他喊陳云松騎電瓶車出來,搬了一箱茅臺,兩條煙,提著送去了顧大飛家。

  前世的時候,發跡了的江澈也經常去給顧大飛送東西。

  對于顧大飛而言。

  可能只是他那不愿意放棄每一個孩子的原則。

  但,對于這個孩子而言。

  在人生低谷時期的那份特別關注,卻是可能改變整個人生走向的東西!

  即便江澈終究沒聽,也是如此。

  寒假的時候江澈說去拜年的,但顧大飛回了老家,后來也就擱淺了……

  “又使喚我,你妹的……”

  陳云松嘟囔著暗罵了一聲,看了一眼外面,清晨的太陽還不算太曬,怨言少了不少,騎上電動車出發了。

  他找到跟江澈一起回了石城的呂涵,從后備箱里搬了煙酒之后,騎著電瓶車奔著顧大飛家而去。

  “呼……”

  “呼……”

  東西不重。

  可是顧大飛家在四樓。

  老小區沒電梯,一路搬上去,累的陳云松那叫一個氣喘吁吁。

  呲牙咧嘴的把東西放下,他敲了敲門。

  很快。

  咔嚓一聲,顧大飛打開了房門。

  看到那張熟悉又略有些生疏的臉龐,陳云松心里涌起了一股懷念感,語氣中滿懷激動的喊道:“顧老師!”

  顧大飛迷惑了一下,轉身兩步從鞋柜上拿起了個眼鏡戴上。

  可鏡片后那雙眼睛瞇著看了陳云松半天,還是充滿了陌生。

  這誰啊?

  叫自己老師……

  是學生嗎?

  顧大飛略顯尷尬的笑了起來,說道:“抱歉同學,老師剛帶了一年新學生,腦子有些混亂,你千萬不要多想,就是……能不能給老師提示一下,你是哪一屆的學生來著?”

  “……”

  陳云松一點也沒覺得冒昧,笑著說道:“顧老師,我是去年畢業的陳云松。”

  “陳……陳云松?”

  顧大飛頓時滿臉的錯愕。

  陳云松他怎么可能不記得?

  可是……

  “云松,你怎么黑成這樣了?哦對,我記得去年你們高考畢業,咱們聚餐的時候你就挺黑的,現在好像比當時更黑了點?”

  “……”

  陳云松的笑容戛然凝固,又強顏歡笑似的回答道:“呵……是黑了點……”

  顧大飛發現了陳云松腳下的東西,幾條好煙,一箱四瓶茅臺,凝起了眉頭,說道:“江澈這孩子,給我買這東西干什么,真是的……云松,你先放下吧,搬上來也不容易,我再跟江澈聯系。”

  “哦,好……”

  陳云松跟顧大飛打著招呼,下樓離去。

  而一直走到樓下,他還滿臉的疑惑表情。

  他總感覺哪兒不對。

  可又到底是哪兒不對?

  哦,對!

  自己都還沒說是江澈讓自己搬來的,顧老師怎么就知道了?

  難道是小澈提前打了電話?

  陳云松想著,覺得應該是這樣吧,騎上電瓶車往回走。

  可這時的太陽,已經變得特別特別大。

  他一路朝著太陽騎著,瞇著眼騎到家,皮膚好像都閃爍著一層巧克力色的亮光。

  他家屋子一進門,右手邊的墻上是一面大鏡子。

  一進門就能看到自己的臉,發現好像又黑了一些之后,他又暗暗罵了江澈一聲,相比于往常,反應小了很多很多……

  顧大飛壓根沒接到江澈的電話。

  那他是怎么知道陳云松搬來的這些東西,是江澈讓送來的?

  顯而易見。

  這并不難猜……

  “江澈!”

  顧大飛給江澈打通了電話,無奈笑道:“怕我不收你的東西,還特意讓陳云松過來跑這一趟,你呀你呀……”

  說著。

  他準備給江澈把東西送回去,去江澈家里家訪過不少次的他,還記得地址。

  江澈笑著說道:“得了吧顧老師,這這就是份心意,我還說準備的東西有點太少了,想著給您再弄點別的,正讓人準備呢……”

  “別別別,千萬別!”

  顧大飛連忙制止。

  話音落下,他又搖頭笑了起來。

  教了這么多年書,他哪里能聽不出來,江澈這么說的意思,無奈笑道:“你呀!”

  “既然這樣,那我就卻之不恭,也嘗嘗這好煙好酒什么味兒了!改天有時間來家里吃飯,我親自給你下廚!”

  “沒問題!”

  江澈笑著說道。

  又寒暄了幾句,掛斷了電話,顧大飛看著一箱茅臺跟袋子里條各式各樣,一條條都至少七八十塊錢的煙,會心的笑了起來。

  現在茅臺還沒有后來那么貴,但一箱也上萬了,他打開包裝箱子,拿出了一瓶,擰開蓋子聞了聞,找了一個不知道多久沒用的酒盅斟滿了一杯,輕抿了一口。

  “嘖!”

  “怎么大白天的自己喝上了?”顧大飛的老婆從臥室里走了出來,詫異問道。

  顧大飛笑的像個四百斤的胖子,嘿嘿道:“江澈讓人送來的,我嘗嘗……”

  他開心的是喝到了這口酒。

  但更開心的,是江澈還記得自己這個曾經的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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