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迪還在大聲笑著,她雙眼含滿了淚水,只是那眼神灰敗,充滿了絕望。
她看著戴安娜的方向,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她哭著笑著,道:“安娜,戴安娜,我就問你一句,你現在還愛我嗎?”
戴安娜黑著臉,道:“注意你的措辭,蘭迪小姐!”
蘭迪小姐……
好一個蘭迪小姐啊!
戴安娜雖然沒有回答,但是這說出來的話,卻比直接告訴她‘不愛’還要刺痛她。
蘭迪哭著捂著血液飛濺的手臂,左右兩邊都有保鏢沖過來,很顯然是想要將她制服。
但是,她不會讓任何人碰到她的。
任何!
蘭迪望著戴安娜的方向,道:“再見。”
蘭迪的手掌直接撐在欄桿上,竟然是想要往上面爬!
戴安娜臉色巨變,喊道:“蘭迪!你想干什么!你別干傻事!”
可惜,晚了!
蘭迪竟然有些輕巧地爬了上去,隨即,就在兩邊保鏢趕過來的同一時間,蘭迪笑了笑,道:“再見了!”
輕巧的一躍,仿佛絲毫不畏懼地跳進了水里一樣。
可惜底下不是水,也沒有水。
三層的高樓,如果手腳落地,頂多骨折內臟損壞。
可是,蘭迪的頭先著地。
腦花伴隨著濃稠的血液四處迸濺,現場傳出了刺耳的尖叫聲。
戴安娜震驚地扶著欄桿往下看。
那一身雪白的裙子,還有那一頭長長的墨發,跟從前她睡在床上時一樣。
戴安娜久久無法回神,好幾秒后,才受不了地嚎叫出聲:“啊!!!”
宋云溪沒有時間理會這邊的愛恨情仇。
墨司晏已經帶著人狂奔而來了。
看見地上躺著的閆畢寒,墨司晏直接掠過他,去檢查宋云溪身上有沒有受傷,“你沒事吧?子彈有沒有穿過去?”
如果子彈從閆畢寒的胸口穿過去,那么宋云溪就有可能會受傷。
幸好,沒有。
子彈還卡在閆畢寒的胸骨上。
閆畢寒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看見這一幕簡直要氣死了。
他緊緊咬著牙關,幾乎每個字都從牙縫里擠出來一樣:“你個……混蛋!”
虧他還救了他的女人呢!
結果真的是一點人性都沒有!
墨司晏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道:“你不用太找存在感,留點體力續命吧。”
閆畢寒更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閉嘴……”
宋云溪立即用銀針封掉了閆畢寒的幾個大穴先止血,隨即立即讓人把人抬到船醫室去。
子彈剛好穿過了胸口,血液流了很多。
如果再這么繼續流血下去,閆畢寒性命垂危。
不是因為中槍被打斷胸骨,而是因為失血過多。
宋云溪道:“雖然沒有擊中要害,但是不能再拖延了。”
閆畢寒還想吐槽,但是被抬起來之后,被晃了兩下就困了。
媽的。
這就是暈車的感覺吧。
閆畢寒睡過去之前想。
‘滴’
‘滴’
‘滴’
閆畢寒醒過來的時候聽到這心跳儀的聲音,就知道自己應該是還活著的。
只是身上好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一樣,根本不想動。
宋云溪給他處理著傷口,看他醒來了,輕嘆一聲,道:“怎么辦,你失血過多了,你的血型是什么血型?”
閆畢寒身體虛弱,但是求生欲很強,他用力道:“b,b!”
宋云溪的心猛沉了下去,“b?”
是什么血不好,怎么偏偏是b呢?
閆畢寒看宋云溪那表情,心里當即就有了不祥的預感,“怎么……”
船醫這個時候,終于把分析結果拿出來了,道:“出來了,出來了,是b型血!”
被驗證了之后,宋云溪的心更是沉了下去。
船醫已經在一邊罵罵咧咧了,道:“我就說吧,不可以把那些血液都給那個保鏢用,你們就是不聽!現在知道完蛋了吧!”
船醫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還在查血庫。
可是結果是令人失望的。
根本沒有b型血了!
閆畢寒也要絕望了,他苦笑道:“救了你真是倒霉……”
宋云溪也是頗為歉意道:“我知道你很失望,但是你先別失望,你應該還是能活下去的。”
閆畢寒:“……你能不能確定一點?”
“得找到血才行。”
閆畢寒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道:“我妹妹……”
宋云溪也是眼睛一凜,道:“對,你妹妹也可以!”
接著宋云溪看向了船醫,道:“你這里有廣播吧,叫閆畢暖過來。”
船醫立即站起來:“那是妹妹對吧?”
“是的。”
“你有沒有醫學常識,直系親屬之間是不可以直接輸血的,容易引起免疫抗體,是很危險的!”船醫有些怒了,“你這個是草芥人命!”
宋云溪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他們不是親生的兄妹,但是妹妹在幼年時期給病床上的這個哥哥,捐贈過骨髓,所以才變成兄妹的。”
船醫眼睛一亮,“原來是這樣,那就太好了!骨髓都能捐贈,能把他治療好痊愈,那肯定契合度是非常高的,這么高的契合度,而且受限于當年的技術,血型是同樣的可能性很高!捐血就更不用說了!”
船醫立即走到了廣播旁邊去。
為了以防萬一,船醫還讓人找了一些b型血的人,問他們愿不愿意給傷員捐血。
但是這些賓客無一例外都是來自上流社會,社會地位都是很高的。
他們不一定愿意。
畢竟,越有地位的人,其實是越自私。
閆畢暖剛剛也知道是出事了。
蘭迪跳樓自殺了,戴安娜好像非常難過。
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于突然,閆畢暖都不知道怎么反應,更不知道要怎么樣去安慰戴安娜。
就在閆畢暖無措的時候,聽到了廣播的聲音在叫自己。
“閆畢暖小姐,閆畢暖小姐,你的兄弟受傷了,你的哥哥受傷了,請你到船醫室來一趟,請你到船醫室來一趟!”
閆畢暖一驚,她的哥哥受傷了?
閆畢寒這樣的人,怎么會好端端的受傷了呢?
閆畢暖趕緊叫服務員送自己過去。
服務員也聽到了廣播,幾乎是帶著閆畢暖一路小跑去的。
這一走進去,第一眼閆畢暖就看見了墨司晏猶如一尊門神一樣,坐在不遠處。
而就在他身邊的不遠處,坐著容婉跟另一個男人。
還有其他閆畢暖不認識的人。
閆畢暖心中微微咯噔,問:“我哥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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