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經沒了 > 第5章 節節勝利
  此番朱由榔御駕親征,不同于以往,主要還是在前線后方窩著。

  隨行有御前兵衛司的三千多人馬,外加光復中軍抽調的一個精銳營負責護衛工作。

  七部、都察院、理藩院等部門,都派有官員隨行。

  海州方面明軍失利后,剩下的海軍殘部三千多人收縮到海州城中,憑借艦炮對岸火力,暫時守住了城池,也算壞消息里的好消息了。

  對于這樣的全面戰爭而言,雙方將帥在一線的定奪反而沒那么重要,關鍵還是人力物力的比拼。

  而在這個層面上,明廷方面是具有壓倒性優勢的。

  浙直總督陳邦彥、湖廣總督堵胤錫、川陜總督文安之,先后征發民夫超過五十萬人,參與前線補給。

  其中東線的壓力最小,畢竟有許多現成的水系可以進行轉運,但中路和西路明軍就沒這么簡單了。

  中路先后調用湖廣民夫十七萬,西路調用民夫二十萬。

  尤其是西面的川陜,本來戶口就少,幾乎家家戶戶都要出力。

  對于老百姓而言,他們可不懂什么國家、民族大義,他們只知道,被朝廷征調當民夫,又要吃苦賣力,說不得還有生命危險。

  這年頭即使是農閑時節,壯勞力也是家庭的支柱,如此大規模的征調,這毫無疑問是對川陜本就薄弱的經濟,加以嚴重考驗。

  可不征調也沒辦法,從川陜往潼關以東運糧,途中地形復雜,需要大量人手。

  文安之的工作壓力極大。

  好在此時的明廷最大優勢,就是經濟寬裕。

  針對參與征調的支前民夫,予以減稅補貼,按照每天五升的量,二十天為一石。

  按照這個數量,一戶普通人家,支前三個月,基本上就能免除一年稅務。

  當然,工作過程中也遇到了不少問題。

  比如,對于士紳家庭,怎么辦?

  原本這些人是不用服徭役的,但朱由榔將免役待遇折合成了銀兩發放補貼,所以從法理上來說,他們也有服徭役的義務。

  可這些人當然是不愿意的,寧愿花錢請別人幫自己服徭役,這在律法上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朱由榔當然不愿意如此放過。

  命陳子壯等人新修訂了規定,如果不愿服徭役的也可以,但必須要拿出征調補貼的三倍,作為補償交給當地府衙。

  這條律法,只針對名下個人田畝超過一百畝,或身有功名者。

  算得上是一種“直接稅”了。

  這個政令一出,雖然引發不少非議,但還是在接受范圍內,于絕大多數士紳而言,這大概就是朝廷為了北伐下發的一筆“攤派”,數量也不算多,對于絕大多數地主而言,無關緊要,最多埋怨幾句,當初強力度田以后,眾人還不敢因為這點小事,和朝廷打擂臺。

  但任何政策,上面制定時,總是面面俱到的,可下面執行的時候,恐怕就沒這么簡單了,當然,這是后話。

  至少在此時,明廷出色的后勤動員,直接體現在戰場上,就是戰線的擴張和推移,幾乎毫不間斷。

  李定國下定決心,決定不再取巧,直接從正面以強力打開突破口后,明軍所體現出的戰斗力,讓即使早有心理準備的瓦克達、岳樂等人咋舌。

  十一月初

  光復左軍都督僉事,親領一個精銳營,以及二十八門火炮,載在三十艘平底沙船上,沖向黃河北岸。

  清軍炮火攔截不斷,飛舞的彈丸在水面上濺起無數白花。

  奪淮入海后的黃河,最顯著的一點,就是沒有上游那么渾濁了,但那激蕩的水流,依舊恢弘澎湃。

  數十艘從上空看去,猶如螞蟻的戰船上,明軍將士們手持槳櫓,或是腳踏踩板,在波濤洶涌中的大河里,劈波斬浪。

  任由零星飛馳的炮彈,在河面之上來往。

  “蓬!”

  明軍除去運兵的船外,還有十余艘炮艦載著近百門火炮,對準暴露出來的清軍火力點,就是一頓猛砸。

  不到兩刻鐘,就將對方壓得抬不起頭。

  一艘平底沙船沖上岸頭,上面的士卒身手麻利下船,胡一青親自領頭,與岸頭的清軍守備兵馬廝殺起來,擴大登陸點。

  “結陣!”

  “掌雷!”

  掌雷的制作原理并不復雜,經過好幾年的交鋒,清軍也迅速普及起來。

  于是乎,整個岸頭,硝煙和火光不斷升騰迸射,無數雙方士卒倒在血泊中,或是肢體不全。

  登陸戰中的登陸一方,很難保證自己的隊列整齊,往往都只能分割成小隊搏殺,這樣最是考驗士卒的士氣和戰斗力。

  但這支明軍精銳用行動告訴了清軍,這支軍隊勝利的因素,不僅僅只是武器犀利先進而已。

  明軍士卒分為十來人的小隊,背靠背,用近戰短發火銃、掌雷、刀矛,與不斷涌動而來的清兵搏殺,完全不落下風,步步向前推進。

  在岸上應敵的,是以滿清正紅旗甲喇章京文琪為首的一千五百八旗軍士,和六千綠營。

  “殺韃子!”

  一名軍中把總,由于身旁部屬都被打散,只找到了十余個散兵,竟是挺著刀矛一路前突,想襲擊清軍岸防部隊的指揮中樞,正紅旗甲喇章京文琪。

  結果當然是失敗了,十幾人吸引了數百清軍預備隊,最終被圍殺在后距離清軍將旗不足五十步的地方,全部犧牲。

  但這一下,卻成為壓倒清軍士氣的最后一根稻草,仗打到這個時候,雙方的傷亡都已經超過了一般軍隊的警戒線。

  面對指揮中樞,將旗處的混亂,迅速讓恐懼傳染到了整個中段陣線,清軍主力出現紀律松動。

  而這時候,教育普及的先進性就體現出來了。

  經過多年建設,此時明軍當中的基層軍官,超過一半都接受了教導師或是兵學苑輪訓。

  而胡一青這支精銳營,更是達到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于是乎,當清軍中段部隊紀律發生松動與混亂之際,無需上級傳達命令,各級廂總、把總、隊正,及其副官、政宣文員們就已經根據自己的判斷,做出決定。

  在沒有得到明確命令的情況下,全營殘余近三千人馬,全部不約而同,向清軍中段發起沖擊。

  “上刺刀!”

  “沖!”

  原本零散的隊伍,不斷在沖馳的過程中聚攏一團,

  與此同時馬寶、白文選所率的補充力量也抵達岸頭。

  最終,在一邊倒的追擊當中,整個岸防的清軍陣列都陷入了總崩潰,文琪只帶著不到百騎逃脫。

  此戰中,胡一青所率的營,在和兩倍于己的兵力交鋒下,其中包括一千五百多滿蒙八旗,傷亡率超過兩成,依然能保持戰力,在這個年代,堪稱冠絕天下。

  登岸之后,明軍馬不停蹄,胡一青親率萬余大軍,席卷清河城外陣地,又以火炮攻城,當天下午,清河獻降。

  安東那邊,戰斗倒是持續了一天,最終以白文選部的鋒銳登上城頭,剩下千余綠營清兵投降告終。

  不到兩日,清軍黃河一線,兩個重鎮先后落陷。

  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把原本在“海州大捷”之后還有些自信的瓦克達、岳樂等人抽醒。

  新壩戰役之后,瓦克達六百里加急,將捷報遞往京師,在各路戰事一片慘淡,清廷當中人心惶惶的情況下,這場殲敵不過五千的小勝,猶如一場強心劑,讓多爾袞振奮起來。

  立馬對圖海、張勇等人予以破格嘉賞,圖海獲封太子少傅,張勇獲封忠寧侯。

  當然,在清廷的戰報中,可不是殲敵五千,而是“斬首逾萬,潰敵三萬,克獲敵酋施瑯、甘輝。”

  這也是想振奮士氣,告訴所有將帥士卒,明軍也不是三頭六臂,否則早晚也得弄出個“光復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流言來。

  這可不是玩笑,就在新壩戰役的同時,在文安之的指揮下,光復騎軍都督姜瑄,于鄂爾多斯部配合下,從河套平原跨過黃河,一萬五千騎兵,千里奔襲山西邊鎮,在山西地方抗清義軍的策應下,斬首數千,光復河曲、保德等地。

  光復右軍都督萬練,領五萬大軍,前出潼關,于風陵關擊退三萬多河南清軍,一路往河南腹地而去。

  滿清真的迫切渴望一場勝利,來整頓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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