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弛看中林茹之的天賦，而林茹之也覺得這位性格灑脫的老者很符合她的胃口。她穿越過來之后，最怕的就是繁文縟節了。
師父不喜歡繁文縟節，自己也不喜歡，非常合拍。
“小青，接下來我們就問問她長夢的事情，你覺得如何？”進屋做好，上茶，吳弛言歸正傳，話入正題。
林茹之知道這一天早晚要來的，既然這個世界有真假難分的夢境，那么自己也不用隱瞞地球的事情，稍微透露一點也不會引發懷疑，他們肯定只以為這是一個真實的夢。
“你問吧。”老太君也不是造夢師，所以聽專家的。
吳弛不謙讓，就對林茹之說道：“接下來我要問你一些假死期間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當時自己在哪里么？”
“是一個奇怪的地方。”林茹之說道。
“怎么個奇怪，你是在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還記得當時的皇帝的年號么？”吳弛問道。
林茹之心想看來長夢的內容并不能脫離異世界啊，難道以前的長夢都是做穿越到過去的夢？也對，要是做未來的夢，那就是預知未來了，不太可能。
自己是穿越者，把地球的事跡假裝是長夢的話會不會穿幫？只能小心應對了，所以她說道：“好像沒有皇帝。”
“沒有皇帝？那不是在九龍時代之前？可能還在黃昏王朝之前，那是一個歷史都沒有記錄的上古歲月？”吳弛很驚訝，黃昏王朝是有歷史記錄的第一個王朝，黃昏王朝分封了九個國家，也就是后來的九龍之國。
歷史記載黃昏王朝堅持了一千年，九龍時代到現在也有一千年了，所以有史料的就是兩千年，更遠古的時代就只有傳說了。
“會不會是無夢時代，我聽說在很久以前是沒有造夢能力的，那是一段沒有夢的歷史。”老太君是大家閨秀，對歷史也有了解。
無夢時代，黃昏王朝，九龍時代，第一個時代只留下了神話傳說，后面兩個時代有歷史記錄。
“有可能，無夢時代連造夢都沒有，沒有皇帝也正常。”吳弛也認為林茹之夢到的時代太過久遠，久遠到連夢想都沒有。
“你好好想想，你的夢境里有沒有造夢能力？”吳弛問道。
“確實沒有。”林茹之聽他們說上古時期還有無夢時代，而且大家對這個時代也沒什么了解，她就放心了，那就把地球的一切當做是無夢時代的上古故事好了。長夢的內容就有了，先把兩位老人家忽悠過去再說。
“看來真的是無夢時代了。”顯然兩人的思維還是局限的，因為以前的長夢都是夢見本世界的事情，沒有說直接夢見一個完全無關的異世界的。長夢就是在夢里經歷一場穿越古代的冒險，基本算是共識了。
所以林茹之的夢就是穿越得太遠，穿越到了有史之前。他們這么理解，那林茹之就不用太擔心被懷疑了。
“那個沒有皇帝，也沒有造夢的時代是什么樣子的？”吳弛問道。
“他們也會努力學習，然后參加工作，會發明各種各樣的道具輔助自己，但他們依舊受到天災人禍的騷擾。大家都要努力地工作，才能養家糊口……”
隨著林茹之的講述，吳弛覺得這時代確實是無夢時代，就好像失去了神龍庇護的楚國。再也無法風調雨順，所有人的日子都過得很艱難。吳弛想到自己進入楚國國境之后，就感覺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由此聯想也能理解無夢時代的艱難。
五國并立，楚國是唯一沒有神龍的國家，天災肯定是少不了的，土地也不能一直豐收，不得不接受三年豐收，三年平收，三年歉收的循環。
其他四個國家的土地一直都很富饒，可謂是年年豐收，根本不愁吃飯問題。
可能有人要問了，既然神龍庇護不愁吃飯，那為什么還要打仗？當然是為了爭奪造夢的資源。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全部是以造夢為基礎的，所以為了讓國家能有更好的發展，就必然得爭奪造夢的資源。
一百年前，楚國之所以被入侵，就是因為楚國擁有盛產夢獸的云夢澤。齊國和魏國兩國同時進攻楚國，瓜分了云夢澤，甚至還斬殺了楚國的護國神龍，導致楚國再也不受庇護，國力越發衰弱。
楚國只是沒了護國神龍就已經這么慘了，連造夢能力都沒有無夢時代是真的不敢想象。
沒有造夢，無夢時代的人前赴后繼用生命建造了一個個水利工程，一個個軍事要塞，想想都不可思議，竟然依靠人力去完成需要強大造夢能力才能實現的偉業。
“不容易啊，不容易。沒有造夢和取夢，每一件事情都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無夢時代的殘酷超出我們的想象。好在無夢時代已經結束了，之后就是黃昏王朝的醞釀，和九龍時代的盛世。”吳弛聽了林茹之半真半假的描述之后，并沒有懷疑，而是感嘆無夢時代的殘酷，一個沒有夢的世界，只有無數的犧牲。
“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小茹的夢境中并沒有經歷造夢先賢的時代，無法聆聽他們的教導，會不會不利于她的成長？”老太君還是希望外孫女能了解先賢的智慧，成為強大的造夢師。
“沒關系，就算沒機會接觸先賢，也一樣能成為造夢師的。”吳弛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問題，說道：“有我在，一定能將她培養成材的。”
“那就交給你了。”現在也只能相信這位六識印章的宗師了，雖然他的造夢很不正經，但造夢的才情卻貨真價實，如果能去其糟粕取其精華，定然能教外孫女成為出色的造夢師。
“小青，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客套話。”說著他又故態萌發，含情脈脈地看向了老太君。
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這也太肉麻了。
老太君顯然也受不了，說道：“我去給你安排住處，你們師徒先聊著。”直接走人。
吳弛用目光送走了夢中女神，才戀戀不舍地看向林茹之說道：“今天我就先教你造夢三理，你準備筆墨紙硯，我說你記。”
“是，師父。”
一旁的芍藥手腳麻利地幫忙，很快就準備了學習用具。
“聽好，造夢三理，第一造夢不是不勞而獲。記下來。”吳弛認真地念道，就算是玩世不恭的非主流造夢師對于造夢三理也不敢怠慢。
因為造夢三理是所有造夢師都應該遵守的道德標準。
“第二，造夢不可逆轉本性。第三，夢乃是現實的延續。都記下來，以后你每天早晚都要念上一百遍，要牢牢記住。”
“是，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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