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初學者，一下就掌握方術中奧義級別的化蝶，這已經徹底顛覆吳張五十年的教學經驗了。他見過很多天才，但從來沒有說一上來什么都不用教，就直接會的。如果全都是這種天才，他這個老師早就失業了。
這果然是個妖孽啊，這一刻吳張嫉妒弟弟了，因為這個妖孽是弟弟的親傳弟子，而不是自己的弟子。
師伯母的表情也是錯愕的，然后就是驚喜，因為這是自己人。在她看來，吳弛的弟子就是自己的弟子，是親人。她又不需要和吳弛競爭，所以不用嫉妒。
又是一陣光，林茹之啪摔在地上，顯然沒適應變來變去的高度變化。
師伯母一把抱住她，高興地摸頭，說道：“好姑娘，好姑娘，真是天才。連化蝶都不用學就能掌握，太了不起了。”
“都是符紙的功勞。”沒有符紙也不會這么輕松。
“就算有符紙輔助，很多人都無法化蝶，你只用符紙就做到了，這是天賦。我看是阿賴耶識在暗中傳授。”除了阿賴耶識還有誰能讓新手直接化蝶？
吳張也說道：“長夢的天賦啊。”老實說就算是長夢，也確實是太夸張了，或許真的是阿賴耶識在幫忙。
不過既然有天賦，就不能浪費了，吳張直接從床底下取出一個舊箱子。
“這不是你以前求學時候的箱子么？”
吳張沒說話，擦了擦灰塵，打開箱子，里面是筆記，還有一些裝備。
“這是符紙腰帶，初學方術的時候少不了符紙。符紙腰帶可以讓你迅速取出符紙，還有這疊符紙都是我年輕的時候用過的，現在都給你了。”吳張把自己年輕時候用的裝備全部送給了林茹之。
林茹之看著手里厚厚一疊舊符紙，感覺好像不是很靈光的樣子，好像都已經失去作用了。
“注入念能就能再次使用，只要上面的符咒沒有破壞，符紙就可以重復使用。”吳張解釋道，這些符紙只是舊，不是壞了。
“符紙不便宜，用舊的可以省不少錢。”師伯母也是勤儉持家。
“這是筆記，里面有不同符紙的使用經驗，你拿去吧。”吳張知道林茹之缺少經驗，說道：“雖然你現在只能依靠符紙輔助施展方術，但你身體和靈魂的韌性幾近完美，只是缺少經驗和念能。只要累積足夠經驗，等你念能足夠的時候，就可以脫離符咒進行方術的釋放了。我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明明剛剛才開始教學，就直接跳到沒什么可教的了。這絕對是師伯這輩子最快的一次教學經歷了，從開始到結束只花了一個時辰，堪稱破紀錄。
林茹之連忙謙虛地說道：“我還有很多不了解的內容，還是需要師伯繼續指教。”
“要師伯指教，就不要師伯母指教了？”師伯母吃醋了。
“也要師伯母請教。”林茹之連忙說道。
“傻丫頭，跟你說著玩呢。”師伯母非常高興，把她抱在懷里，真心把林茹之當做自己的孩子。
接下來就是閱讀師伯的筆記，從筆記的格式就能看出他絕對是個學霸，不但一手整齊的毛筆字，而且筆記內容巨細無遺，非常厲害。
符紙也是有不同等級的，需要注入的念能數量也不一樣，越是高深的方術，需要的念能越多，持續的時間越短。
符咒畢竟只是輔助，等熟練之后，不需要符咒就能完成身體和靈魂的塑形。
林茹之現在主要還是念能不足，所以符咒是必須的，至于塑形倒是很輕松可以做到，而且非常自然，沒有太多的人工痕跡。
先天變化帶動后天變化，簡直變什么就像什么。
看著筆記，林茹之想起了地球上佛教的一個思想，萬事萬物都和樹林一樣，舊的樹木死去，新的樹木誕生，樹林還是那個樹林，但里面的樹已經全部變了。
佛教認為人的靈魂也是由無數樹木組成的樹林，等到人死后，并不是靈魂消失了，而是靈魂被拆散成了一顆顆樹木，然后去完成其他的變化了。有些樹木可能被移植到別的樹林里去了，也有些樹木被加工成了家具，也有可能變成了柴火……
總之靈魂并不是直接消失了，而是被拆散再利用，并沒有人能確定自己死后，自己的靈魂會被如何分配。
因為不知道如何分配，所以每個人的靈魂都是平等的。不會說某個靈魂這輩子是貴族，下輩子還是貴族，沒有這種說法，這輩子是貴族，死后也被拆散重組，下輩子也不知道自己會是個什么。
當然這樣的理論屬于佛教的原教義，不被廣大人群喜聞樂見。所以最后佛教變化為了善惡有報，做好事下輩子投胎好人家，做壞事下輩子做牛做馬。
林茹之想著按照佛教的原教義，人死后到投胎這個過程中，并沒有六道輪回，并沒有說修功德就可以投胎好人家的設定，一切都是不確定的。
“靈魂可以變成有機物，也可以變成無機物。我領悟先天自我，這個先天就是不確定，可以是有機物，也可以是無機物，而我的靈魂并不是塑形變化，而是直接跟著先天走。先天怎么變，我就怎么辦。如此說來不就是我能決定自己的先天？”林茹之表示佛教中先天的變化是不受任何人為因素控制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靈魂的分配全是由看不見的大手決定的，這個無形大手叫做‘業’。
可現在她好像可以自己決定先天了，豈不是越俎代庖？
“這個世界的靈魂分配應該是阿賴耶識決定的吧。”林茹之心想佛教里也有八識，好像阿賴耶識能決定靈魂分配，異世界或許也是一樣。
“眼、耳、鼻、口、身、意、末那、阿賴耶。”口中念道八識的名字，心里想著阿賴耶識應該是最神秘莫測的存在，按理說先天是不可能由自己決定的。要是自己能決定自己死后投什么胎，那這個人肯定肆無忌憚。
再說了自己都已經出生了，是一個人類小姑娘，后天和先天能一起存在么？
先天是可能性，后天卻有一定的確定性。一個人再厲害，也是受到人類上限和下限的控制，不可能太夸張。
先天和后天可以說是矛盾的。先天轉入后天，就是不確定性轉變為確定性，這兩者又怎么能同時存在？
就好像一個人死了又活著，疊加了死和生的雙重狀態。林茹之不太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同時擁有先天力量和后天力量，不過她意識到先天自我絕對不只是幫她使用第七識那么簡單，開發好的話，自己可以走出一條屬于自己的強者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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