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目光,林思成有些無奈道。

“這都是老早的破規矩了,我也只是聽說過一些。”

“以前的人,尤其是大戶人家,結親的時候都比較看重良辰吉日,在選日子方面尤其慎重。”

“像一些大家族,甚至會提前最少半年或一年以上公布婚期,提前發出請柬。”

“這種定好的日子,基本上都是不會再改動的。”

“可有的時候,這世界上很容易發生一些意外,就比如在確定了婚期之后,雙方有一方出了事,那就會采用折中的辦法。”

“比如女方出了意外,人沒了,或者因為什么其他原因無法參加婚禮,那就從女方家族中,再找人代替。”

說著,林思成也看了看旁邊的蘇中鼎。

“但男方就有些不同,若是男方死了,可以用后輩子侄或者公雞代為拜堂,那女方也就成了望門寡。”

“可男方若是生病或者其他原因無法參加婚禮,但人還活著,那就可由兄弟代替成親......”

“但那也只是名義上的.......”

“蘇同志,我說的對嗎......?”

蘇中鼎嘆了口氣,一臉歉疚的看著向北。

“悠悠,我真是你的父......”

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向北直接打斷。

“我叫向北,田,向,北......”

“向北......”

蘇中鼎有些失神的呢喃了一句,嘴角的苦澀愈發濃郁。

見他也恢復了理智,田向南就把人給放開了,還拉過一張凳子給他。

蘇中鼎坐下來,手中依舊摩挲著那塊玉小豬,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訴說起了往事。

“我和詩云從小是指腹為婚,也算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

“我從小就不喜歡家族中的那些生意,只對那些奇淫巧技感興趣,甚至幾次跑到國外留學,去學習那些先進的科技與知識。”

“而你的母親,也從來沒有怪過我,反而很支持我的想法。”

“我們倆原定的婚期是55年的國慶日......”

蘇中鼎又抬頭看了一眼向北,臉上露出一抹復雜的笑容。

“可是在那之前,你母親就有了你......”

笑過之后,他又深深的嘆了口氣,雙拳也跟著握緊。

“就在結婚前的兩個月,我接收我國外老師的邀請,協助他完成一個實驗,只身前往了英國。”

“可是沒想到的是,就在實驗成功之后,我們所有人,包括我的老師都被限制了自由。”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帶著一抹慘然與恨意。

“我和老師們想盡了所有我們能想到的辦法,最終得到最好的結果,就是恢復了通信,但仍然不能出境。”

“我給家里和你母親詩云都打了電話,由于你母親當時已經懷孕了,所以兩家商討的結果就是,讓我弟弟代我成婚。”

“這件事情,當時與我們家親近一些的賓客幾乎都知道。”

“再后來,國際形勢也變得嚴峻起來,我們的通訊也變得越發艱難,由電話被限制成了信件,還都是被檢查過的......”

“從那以后,我與家里的通信也逐漸變得少了一些,我不知道是家里沒有給我寫信,還是那些信件根本就沒能到我手里。”

“我在英國整整待了兩年,直到有一天,一個負責限制我們的辦事人員,偷偷塞給了我幾張信紙。”

“這個人是被我們特殊照顧的,我們那些人基本上花光了身上所有積蓄,才能讓這家伙平日里透露一兩句消息,或者是說上兩句目前國際形勢什么的。”

“很抱歉,蘇......”

“直到現在,我都記得那家伙將信紙交給我的時候,臉上那一副悲憫弱者的神情和語氣......”

蘇中鼎說到這里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那封信是詩云在一個縣城的小醫院里給我寫的......”

“也是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許家遭受到了打壓,家道中落,幾乎失去了所有的外部產業。”

“而最讓我氣憤的是,蘇家竟然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解除了婚約,把你媽媽趕了出去。”ζΘ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