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競川帶人進山,現在田里農活不忙,他說一聲,人都來了。
想了想,霍競川還是叫上了張嘉寧:“一天七毛錢,很辛苦,只干活不多話,能不能做到?”
七毛錢是摘野果的報酬,這活比清洗累多了。
張嘉寧喜出望外,忙不迭點頭:“能能能,放心,我肯定能堅持。”他舉起手臂比比自己的胳膊,瞧瞧,多有勁!
直到中午,一行人才從山里回來,林舒她們吃過午飯就來了,昨天摘回來的枇杷先處理。
枇杷清洗后剝皮,沒有熟透的枇杷皮不好剝,剝得坑坑洼洼更加不行。
陸西橙讓她們燒了熱水,把枇杷放入熱水中燙兩分鐘,然后馬上放入涼水中,這樣的枇杷皮超級好剝皮。
枇杷的內膜要去掉,會影響口感,三人在院子里忙碌著,正好瞧見回來的七八個人。
霍競川臉色如常,一手各提著兩個大籮筐,放下就進屋了。
其他人怎么都一臉慘白,一副要活不下去的模樣,摘野果真這么累,比割麥子還累?
男人們腿肚子都在打顫,誰能相信,他們今天見到什么了?
他們見到狼啦,狼啊!
那狼比他們人還大,被盯上,命都沒了半條,要不是川哥保證狼不會咬他們,他們早就拔腿跑了。
原來村里老人說的話是真的,川哥小時候真是騎著狼長大的,他們有些還不信呢,總算是眼見為實了。
就是挺奇怪的,狼背上咋還坐著只半大小黑狗,像陸知青經常抱著的那只,陸知青心真大,也不怕小東西被一口吃了。
霍競川走進廚房,陸西橙正在灶臺前忙活,細細的手臂揮舞著鏟子,天熱,她額前的頭發被汗水浸透了,小臉也熱得冒汗,依舊沒有離開半步。
霍競川定定看著,心里是心疼和驕傲交織的情緒,復雜難辨。
“你回來啦,來幫我嘗嘗口感好不好?”陸西橙看到他,把半顆枇杷盛入碗里,“吹一吹,很燙的。”
霍競川先是搓了清涼的毛巾給她擦臉:“怎么不等我回來再做?”連睡覺都怕熱,要他搖著蒲扇才肯入睡的嬌氣包,怎么能吃這份苦!
陸西橙仰起頭,井水搓過的毛巾敷在臉上,舒服地仿佛三伏天吃了一根冰棍,擦完了她才反應過來,捂著臉懊悔:“完了,我要變丑了!”
霍競川:???
“熱脹冷縮啊,我教你的知識都忘了!”她一臉汗,毛孔收縮,臟東西都被吸進去了,可不就是要變丑嘛!
“晚上再熱水洗臉就好。”霍競川仔細觀察她的臉,嗯,還是吹彈可破,哪里丑了?
他端起碗,咬了一口枇杷,煮糖水枇杷火候很重要,煮軟了軟噠噠影響口感和顏值,火候不夠糖味無法浸到果肉里。
“太甜了。”霍競川如實說道,把剩下的半口喂給她,“你嘗嘗。”
“就是要甜甜蜜蜜的才好吃呀!”陸西橙把枇杷吸溜走,甜甜潤潤,軟而不爛,正正好。
鍋里的湯汁已經濃縮,顏色變成了明亮誘人的琥珀色,這鍋糖水枇杷熬好了,接下去的活霍競川承包了,把枇杷連帶糖水一起倒進新的搪瓷盆里,一鍋倒了兩大盆。
林舒端來了處理干凈的枇杷果肉,陸西橙馬不停蹄熬煮下一鍋,有霍競川在,她輕松很多,只需在旁邊注意火候,別的他都不讓她動手。
三點多,楊繼忠和兩個小弟騎著自行車趕來,看到堂屋里擺著的幾盆枇杷,忍不住盛了一碗吃,枇杷一入口,他就放下了心,這玩意兒絕對好賣。
“這可比南方的荔枝罐頭好吃太多了。”那荔枝罐頭里的荔枝就是煮過頭了,爛爛的,里頭放的是糖精,甜的齁人。
“那當然,也不看看咱們用的料多好!”林舒笑道,橙橙交代過,稍微壞掉的枇杷都不能放進去,每一顆都是精挑細選的,那些枇杷扔了可惜,全被她們吃了,光吃枇杷就吃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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