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是媽媽，媽媽可想小灰啦，跟弟弟在那邊玩得開心嗎？”
“開心，小灰好想媽媽。”小灰扁扁嘴，“也想爸爸了。”
霍誠濂看得驚奇，兩個小孫子性格截然不同，小灰雖然玩起來投入，學什么都快，但這孩子不愛說話，剛來那會兒，除了弟弟和奶奶，還有和孫媳婦長得七八成像的陸北霽，對其他人都是板著小臉的，跟競川小時候一個樣兒，性子有點獨，像個小大人。
這還是第一次見他撒嬌，霍誠濂豎起耳朵，想聽聽兒子的聲音。
這邊，霍競川坐在沙發扶手上，彎腰貼近話筒：“爸爸在，爸爸也很想小灰小狼。”
小灰更開心了，拉著弟弟一起：“爸爸，媽媽最漂亮。”
“恩，媽媽當然最漂亮，怎么了，有誰和媽媽比漂亮嗎？”
小灰搖搖頭：“小舅舅沒有媽媽漂亮，爸爸，你不要喜歡他。”
小舅舅和媽媽長得好像好像，爸爸喜歡媽媽，萬一看到小舅舅，也喜歡小舅舅了，媽媽會哭的。
所以小灰要告訴爸爸，小舅舅長得丑。
一旁正在喝水的陸北霽無辜遭殃，一口水噴出來，咳個不停，嘿，這小不點怎么回事？不帶這樣損人的。
霍時嶼笑得前仰后合，小侄子太可愛了，不愧是他大哥的種。
陸西橙趴在霍競川背上快笑死了，她兒子憂患意識是有多重，還怕爸爸喜歡上小舅舅，太逗了。
霍競川好氣又好笑，伸出手扶住她，兒子不信任爸爸，媽媽也不幫著說話，還幸災樂禍，這要是在自己家，他肯定狠狠親她一頓。
“好了，小灰，把話筒給爺爺，爸爸和爺爺說兩句話。”
霍誠濂接過話筒，兩個人都有些沉默，還是霍競川先開的口：“小灰小狼有沒有給您添麻煩？”
“沒有，他們很乖，很懂事，你和你媳婦把他們教育的很好。”霍誠濂說道，這是實話，不管是話嘮的小狼，還是小大人的小灰，都非常有教養。
才兩歲多，就懂得什么時候可以大聲說話，什么時候不該吵鬧，吃飯要細嚼慢咽，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拿更不能搶，別人送禮物要問過家里人后才能收下，這些就已經極其難得了，兩個孩子睡前居然還會互相講故事，雖然講的故事很奇怪，但是他們把自己哄睡了啊！
部隊有不少孩子，霍誠濂覺得，他家的兩個孫子最可愛最聰明，就算淘氣也不會惹人厭，當真是花了心思在養的，競川比他強，是個好父親。
“謝謝，若是小灰小狼犯錯，您告訴我，我會批評他們。他們喜歡部隊，再讓他們玩半個月，這段時間，麻煩您多照顧了。”
“競川，你放心，照顧他們是我這個做爺爺的應該做的。”
“嗯，您自己也保重身體。”霍競川再和未曾謀面的小舅子聊了兩句便掛了電話。
正好霍奶奶從外頭進來：“打完了？橙橙，你們說的那院子，喜歡就買下來，要是錢不趁手，奶奶這里有幾千，先借給你們，慢慢還就行。”
霍奶奶沒有工作，她的錢除了老爺子的工資津貼就是兒女們的孝敬，她平時沒什么花大錢的地方，攢了有五六千。
陸西橙感動，上前扶著她：“不用啦奶奶，我們錢夠的，只是覺得有點貴，想再談談價。”就算錢不夠，也不能借老人家的錢去買院子，那就再緩緩唄。
霍競川接著撥號碼，這次是打給陸家的，因為是傍晚了，直接打到了陸奶奶家，先把話筒遞給霍奶奶，讓兩個老太太聊會兒。
霍奶奶把他們準備買四合院的事一說，陸奶奶也說錢要是不夠可以借，霍競川趕緊道謝，他如果給自家買院子都要向岳家借錢，用妹妹的話，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得了，算什么男人。
“奶奶，妹妹說，大哥大嫂姐姐姐夫若是手上有多余的錢，也可以找找看有沒有要出售的房子，便宜的話買兩套。”霍競川記得自己還承諾過妹妹會給她買小洋樓，打算今年寒假帶著一家人去滬市過年，親自打聽打聽，也讓妹妹和家人團聚下。
“奶奶知道的，你大哥他們最近正在找，順便給你和橙橙也找一套。”陸奶奶笑著道，戰爭年代，房子是累贅，但在國家穩定，發展良好時，房子就成了老百姓最大的財富。
陸奶奶沒學過經濟，但她父親以前經商，她年輕時還有幾個小姐妹是留過洋的，從來沒聽說過哪個國家能給全部老百姓分房子的。何況，華國又不富裕，國家的房子總是有限的，再過十幾年，國家的房子分完了，那家里的晚輩怎么辦，只能自己買房，大家都去買房了，房子價格肯定會漲，還不如現在趁著房價低買下來。
陸奶奶想不到拆遷那種事，她的想法很實際，就是不讓朵朵小謙樂樂幾個長大了為房子發愁，尤其是小姑娘家，以后嫁人，有套房子就多了底氣。
“謝謝奶奶。”霍競川朝陸西橙招招手，“奶奶說在幫我們找房子。”
“真的啊？”陸西橙在切蘋果，嘴里塞了一塊，口齒不清地跑過來喊：“謝謝奶奶，奶奶我愛你哦！”
“哈哈，奶奶也愛我們家乖妹妹。”陸奶奶忍俊不禁，小狼都是和媽媽學的，每次打電話都是“太奶奶我愛你哦”，小嘴甜的不得了。
霍競川伸出手戳戳陸西橙鼓起的臉頰，被她瞪了一眼，也塞了塊蘋果。
霍奶奶含笑看著，只有這樣嬌滴滴又充滿了朝氣和活力的姑娘，才能軟化大孫子那顆冷漠孤獨的心吧！
……
霍家其樂融融，四合院的房主老關卻急得上頭，他這房子是真不好出手，好不容易碰到個有意向的，要是錯過了，還不知要等到什么時候。
張嘉寧也沒辦法，他白天要上課，壓根沒時間去找霍競川，到了晚上，他跑了兩趟都沒遇上人，錢大娘說，小霍夫妻最近都是吃了飯天黑才回來的，他也不敢那么晚再上門，只能等到周末再來。
一周后，再次到什剎海，陸西橙給出兩萬六的價格，最后雙方各讓一步，兩萬六千五，院子里的家具老關不能帶走，老關知道這些木料的價值，但他有什么辦法，他帶不走，也不好賣。
不過他提出要一百斤的全國糧票，陸西橙同意了。
預付了兩千元的訂金，等明天房管所上班，辦理完過戶手續，馬上支付剩下的余款和糧票，這院子就歸他們家了。
張嘉寧在一旁都插不上話，這就買了，怎么比買輛自行車還簡單？
霍競川也沒說話，全程讓妻子做主，他只負責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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