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休息了兩日,離開學還剩十多天,霍競川和陸西橙終于來了醫院。
這件事拖了太久,從得知懷了雙胎便有的計劃,現在孩子都快三歲了,夫妻倆又感情濃厚,霍競川很怕意外制造出一個小生命來。
站在醫院大門口,陸西橙深吸口氣,霍競川好笑:“不怕,不給你抽血。”小姑娘很怕打針抽血,懷孕期間每次檢查都需要抽血,她都不敢看,其實她抽血,他也怕。
“人家是擔心你嘛,這事要不要跟奶奶她們說?”
“不用,這是我們自己的事。”
就算小灰小狼沒有出生,如果橙橙怕生育之苦,霍競川也會選擇結扎,他雖然由傅奶奶教導認字,本質上來說,他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人,什么繼承香火,留下后代這種思想在他的觀念里根本不存在。
生不生孩子,要生幾個孩子,需要全權為孩子負責的,只有他們夫妻。
在妻子的潛移默化下,霍競川知道,孩子生下來,不是給口飯吃就可以了,要照顧他的身體和飲食,要時刻關注他的安全,要引導他的生活習慣,要教育他為人處世的道理,這些都需要花費很多的精力,他家兩個小崽崽,能把他們養好,霍競川認為就足夠了。
走進醫院,這時候的京城雖然在倡導少生優生,但還未嚴格執行計劃生育,這家醫院是為數不多能做男性節育手術的醫院。
兩間辦公室,一間是婦女計劃生育科室,有幾個婦女神情忐忑地朝里張望,陸西橙也好奇地探頭望,被霍競川抬手擋了回去:“我們不看。”
“我錢都交了,你還鬧什么別扭,在這里給我排隊,哭什么哭!”這時,一個男人扯著個面容消瘦,表情凄苦的女人走來,拉她做到門口的凳子上,“家里都六個孩子了,我們怎么養!”
他也不想的,可夫妻倆加起來才不到一百塊的工資,上頭還要孝敬爹媽,下面四個兒子兩個閨女,再生,實在是養不起了。
女人抹著淚:“我就是害怕……”
男人不耐煩打斷:“不就是放個環嘛,有什么好怕的,行了,回家讓媽燉個雞蛋給你吃。”家里的雞蛋都是緊著四個兒子吃的。
霍競川抬頭看向墻上的宣傳海報,婦女節育就是在身體里放一個節育環,他抿唇,這得多痛!
那個男人也抬頭看到了他,笑著寒暄:“同志,你們也是來放環的?瞧你看著挺年輕的啊?”
霍競川沒理他,牽著陸西橙推開男性計劃生育科室的門,和隔壁的熱鬧不同,這里簡直冷清到可憐,戴著眼鏡的男醫生正在看書。
外頭的那個男人驚得瞪大了眼,不是吧,他們怎么去那里了?
他走過去看門上的字,霍競川轉身關門,冷冷掃他一眼。
男人不屑地撇嘴,切,假男人!
醫生頭也沒抬:“我這里給男同志結扎的,女同志放環在邊上。”
他這個科室,十天半個月都來不了一個人,難得來那么一個,還是走錯的,真是寂寞。
“醫生,我丈夫是來結扎的。”陸西橙牽著霍競川說道。
“哦?”醫生終于舍得從書中抬頭,“你們?”
不怪他疑惑,一般來做節育的,不管男女,起碼都在四十歲左右了,可面前這對小夫妻,男人雖然氣質冷肅,但面容很年輕,絕對不到三十歲,這小姑娘有沒有二十啊?
“嗯。”陸西橙肯定地點點頭,“我可以問一些問題嗎?”
“當然,你問吧。”
于是,陸西橙便事無巨細地把結扎需要做什么準備工作,會不會不成功,對身體有沒有影響等等問了個遍。
醫生臉越來越黑,這不是來搗亂的吧?
“你們到底做不做?不做……”不做他后面也沒其他病人,算了,聽這小姑娘嘮叨吧,閑著也是閑著。
霍競川含笑看著陸西橙喋喋不休,手悄悄握緊她的,絲毫沒有不耐煩。
終于,陸西橙問完了,醫生長出一口氣:“這么跟你們說吧,”他指了指隔壁,又指了指自己這里,“男人結扎比婦女同志們上環安全很多,危害也小很多,主要還是你們夫妻要考慮好,尤其是你。”
他看向霍競川,表情也嚴肅起來:“結扎不是變成了那啥太監,不要有心理負擔。”
他是男醫生,他理解男人的心理,結扎了就意味著沒有生育能力,就跟大家常說,女人不能生孩子,甚至生不出兒子就是不下蛋的老母雞,那男人不能生孩子了還算是個男人嘛!
好像結扎了就沒有尊嚴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勸,相比上環的后續各種問題,結扎的影響不能說完全沒有,但要小很多。
至于說雄風在不在的,也要看自身吧,許多人不結扎也沒啥雄風,醫生在心里吐槽。
“我們已經考慮好了。”霍競川說道。
“行,那我去安排,你們在這兒等著。”
“需不需要住院呀?”陸西橙又問道。
“不需要。”醫院床位緊張,這點小手術住什么醫院,上環都不住院。
“那手術后能走路嗎?”這家醫院離家不遠,不能走路的話,陸西橙打算借個車來。
“休息兩個小時就能走。”醫生趕緊去準備了,這小姑娘話有點多。
他走后,霍競川捏捏陸西橙的手:“沒事的,別怕。”
“嗯,我會照顧好你的。”
“我相信你。”
沒一會兒,醫生就回來了,霍競川跟著他去手術室,陸西橙也要去,醫生說不用,那邊都是男人。
路上,醫生補了一句:“對了年輕人,提醒一下,做了手術后半個月不能行房。”
霍競川帶著笑意的嘴角瞬間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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