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湛首次出征，便獲全勝。
敵軍元氣大傷，短時間內，不會卷土重來了。
盛家軍都松了口氣。
同時，他們也見識到了安平王的勇猛。
因此都在背后議論說，王爺這般英武，哪里像個瞎子。
他們許多人都看見了，王爺策馬殺敵。
都覺得王爺其實沒有瞎。
顧湛不知道旁人背后的議論。
他勝利回京，盛家軍驚呼，列道相迎。
顧湛下馬時，才發現，自己的手臂上，也有一道劍傷。
皮肉外翻著，往外流血。
立即有軍中醫師迎上來，為他消毒包扎。
顧湛看著這道傷口，心底發涼。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中毒……
若他也中了那種毒，這道傷口深可見骨，他很可能會受感染而死。
顧湛動了動包好紗布的手臂。
除了疼痛，暫時沒有其他的不適。
他突然覺得很累：“舒意在哪里？”
風痕回道：“盛小姐在醫館，已經半日不曾見人。”
但她沒有聲張，所以風痕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顧湛點頭道：“我去看看舒意。”
舒意她，一定是閉關研制解藥了。
眾人還沉浸在打了勝仗的歡呼之中。
盛重等人宣布，今夜舉行慶功宴。
顧湛就在一片熱鬧之中，默默離開。
來到盛舒意的醫館前。
卻被守在此處的季娘攔住。
“王爺，盛小姐正在閉關研制解藥，吩咐了，不許任何人進去打擾。”
季娘是直來直往的性子，想到盛舒意的臉色不好。
特意提到，王爺來了也不讓進。
就猜是王爺讓盛小姐生氣了。
她向來是站在盛舒意這邊的，因此對著王爺，也沒有好臉色。
顧湛不在意她冒犯的態度。
點了點頭，就在醫館里尋了張矮凳坐下。
神色疲憊，看了看那扇緊閉的門，便閉上了眼睛。
一夜過去。
整個京城都沉浸在打了勝仗的快樂之中。
歡呼雀躍，熱鬧非凡。
唯有這一戰最大的功臣，安平王。
在醫館里靜坐了一晚上。
宛如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
季娘幾次來給盛舒意送飯送水，見此都有些不忍。
勸了一句：“王爺，不妨先回府歇息，等盛小姐出來，我會轉告你來過的。”
顧湛搖頭：“我就在此處等她。”
盛舒意一旦工作起來，就會百分百地認真。
絲毫沒有在意，外頭發生了什么事情。
偶爾進來的季娘見她如此專注，也不好打擾。
她根據那毒拖延傷口愈合的癥狀，嘗試把幾味對應的藥融在一起。
根據不同的相生相克，改變藥材，做了幾份藥方。
準備明日拿去給中毒的士-兵試試。
也許就能誤打誤撞，找到解毒的法子。
她知道，這樣能找出解藥的概率，微乎其微。
可是，她還是想試一試。
雞鳴時分，她抬起頭，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面前桌子上，總算有了幾顆藥丸。
她裝好藥丸，打開窗戶，呼吸了清晨的空氣。
然后打開房門。
驚動倚著房門小憩的季娘。
她站起來迷迷糊糊地說：“小……小姐，你做完了？”
盛舒意看到了醫館一角倚著墻睡著的顧湛。
“王爺他……”季娘還未解釋，顧湛就睜開了眼睛。
“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