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瑞嘴角一抽，顯然沒想到王若蘭要從中攔截。
他沒能把錦娘放在顧湛身邊，總不會連太后身邊都放不了吧。
然而太后卻無所謂道：“哀家現在對這些沒什么興趣，若蘭喜歡，就送給若蘭吧。讓教坊好好教教她規矩。”
太后都開口了，顧天瑞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看了王若蘭一眼，便以政事為借口，回紫宸殿了。
錦娘被太后身邊的姑姑帶去宮內教坊里了。
直到屋內只剩下太后和王若蘭兩人，王若蘭悄然松了口氣，神情擔憂道：“太后，您說皇上此舉，究竟是何意？”
“還能是什么意思，皇上并非哀家親生，之前也沒有過任何交集，他對哀家不放心也是應當的。”
太后若無其事地說著，她自己親生兒子沒了，她又能怎么辦呢？
無論扶持哪個皇子登基，都并非她親子，也沒有什么差別。
“太后不生氣嗎？那個錦娘要怎么處置？”
王若蘭對太后的平靜有些詫異和不解。
若是這事放在她身上，她肯定會難過，也不能接受。
而太后卻笑道：“這有什么可生氣的，你現在還小，等日后宮里的妃嬪多了起來，你自然而然就能學會了。”
“至于那個小丫頭，不用在意，她成不了什么風浪的，就留在你身邊侍奉也沒什么。那小丫頭琵琶彈得是好，閑來無事欣賞欣賞也無妨。”
太后沒把錦娘放在眼里，倒也滿意錦娘演奏的技藝。
“若蘭明白了。”
王若蘭得到太后的指點，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同時她也明白，從她踏進這宮墻之內，就再也不是丞相府里天真爛漫的女蘿了。
而是要做母儀天下的皇后。
安平王府。
“王爺，我去查過了，查不到這個錦娘的來歷，不知道是哪家的罪臣之女。只查到她在六歲時因相貌出眾、聰明過人，被選進宮外教坊，習舞學樂。”
風痕隱約覺得事情不太對，哪能憑空冒出個人來。
顧湛沉聲道：“繼續查，看還能不能再查到別的消息，一定要查明她的來歷。”
他倒是能猜到顧天瑞意思，但是那么小的姑娘，是何時和顧天瑞有交集的，倒是值得去探究。
“是。”
風痕領了命令后，便繼續去做了。
站在屋檐下的顧湛，看著陰沉的天空，神情漠然。
是夜。
二皇子特意帶了一些物品，來向顧湛道謝。
“多虧有皇叔幫我，我才能逃過一劫，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請皇叔笑納。”
他已然接受了去皇陵的這條退路。
就算手里沒有權力也不要緊，只要能保住性命和富貴榮華就好。
要是像恭王他們那樣丟了性命，可就什么都沒有了。
“殿下客氣了，殿下何時出發？”
顧湛也只是看在二皇子和自己有點血脈的關系上，才肯幫他一把。
原本他們該是一家人的。
“明日一早就走，以免夜長夢多。”
二皇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越早離開越好。
他今天已經派人去皇陵那邊打點了，到那兒后的日子也不會難過。
畢竟沒人會和錢過不去。
“也好，殿下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