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娃娃，”繡花大娘也說，“你們快回家去吧，本來就冷，天黑下來，不僅更冷，還能嚇到你們，你們才多大啊，我們這村里的孩子天黑了都不會在外面的，你們趕緊趁天還沒黑回家去。”
薛琰拱手道：“大爺、大娘，我們是來找你們的，有點事想問問你們，能進去說嗎？”
來財大爺和繡花大娘雖然都一頭霧水，不知道怎么有兩個娃娃來找他們，但既然有事想問他們，他們便忙放下手里的東西，讓薛琰和姜月快進來。
薛琰和姜月便跟著進去了。
因為屋矮小，窗戶也小，加上來財大爺家又沒有油燈點，屋里有些陰暗，視線自然受阻，有些看不清。
屋里也沒弄個火堆，也沒燒炭取暖，也挺冷的。
這么窮，家具自然也少得可憐。
還好有幾張能坐的凳子，就是凳子很是老舊，有的還少了腿。
來財大爺和繡花大娘想姜月和薛琰坐好的凳子，但姜月和薛琰卻讓來財大爺和繡花大娘來坐好的凳子，他們則一人坐一張各少了一條腿的小板凳。
因為姜月和薛琰還想著天黑之前，能回他們米線鋪子，免得他們四哥擔心，所以，這坐下了，也就不多說別的。
只見姜月問道：“大爺，聽說您之前在衛家當下人的時候，有人往衛家門口放了個孩子，是您給扔掉了，是嗎？”
來財大爺有些驚慌。
繡花大娘也很是驚慌。
薛琰見狀，忙道：“大爺大娘，你們別誤會，我們就是來跟你們打聽一下，并沒有惡意。”
來財大爺看面前就兩孩子，這才安了心，嘆氣道：“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是，是有人往衛家門口放了個孩子，我也不知道是誰放的，我一打開門就看到了，但老爺不讓養，我和我家老婆子也養不活，只能給扔了。我從來沒做過虧心事，就這一件，我根本忘不了，我和我家婆子日子現在這樣，就是老天爺對我做了這個事降下的報應。也是這個村的人好，見我們沒處去，便收留我們，還給我們搭了這個房子，平時也沒少接濟我們，不然我們被老爺趕出衛家后，肯定活不了的。”
繡花大娘什么也沒說，只低著頭，直抹眼淚。
“那您可記得具體的日子，那孩子又被您到底扔在了哪？”薛琰問道。
“我根本忘不了，自然是記得的。”來財大爺說道。“是七年前的四月二十，我將孩子扔在了縣外，縣里不敢扔，大家扔孩子，都是往外面扔的，但我又怕孩子扔的太隱蔽，沒人會發現，那孩子肯定就是一個死了，我還特意將孩子扔在了大路上，就是從縣里去平安鎮的那條大路上。”
四月二十？
從縣里到平安鎮的那條大路？
時間和地點都對上了。
姜月和薛琰碰了下目光。
這說到這了，來財大爺就忍不住還在說，十分后悔：“也不知道那孩子現在怎么樣了，可能不好吧，所以我和我家婆子才遭了這樣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