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給嚇到了。
周全海才剛從雞舍前面的地里鋤地回來,聽到這尖叫聲,扛在肩膀上的鋤頭直接扔在地上。
“翠華,你咋了?”周全海喊道。
許翠華看到周全海終于安靜下來,躲在他的身后,有些瑟瑟地看著張氏,“壞……壞人。”
張氏以前可沒少欺負過許翠華,所以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你走吧。”周正文冷著臉說道,“以后再出現我母親面前,我不保證會做出來什么。”
“正文,”張氏苦苦地哀求道,“我求求你了,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你救救他吧。”
“難道你就要我跪在你面前嗎?”她哭著說道。
“下跪?”周正文冷臉看著她,“我說過了,要你這輩子都活在后悔和懺悔當中。”
到現在,她還不知道悔改。
見到許翠華從未有過愧疚和歉意,甚至在剛才許翠華發出尖叫聲音,她還有些暗恨。
這種人真的是不值得同情。
救周正武?
周正武犯了什么罪他早就聽公安局的朋友打電話給他說了。
強奸!
這個貨怕是覺得自己命太長了吧。
搶占別人的房子不成心出歹意,這種人就應該關在監獄里不要出來害人。
“他是強奸,”周正文淡淡地說道,“你知道在監獄里,囚犯也有瞧不起的人。”
什么意思?
“他們最瞧不起的就是強奸犯。”周正文說了一句,看著張氏,“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以后不要來這里了。”
“正文,我求求你啊,”張氏肯定不愿意就這樣走,哭著說道,“我這些年將你拉扯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沒有人愿意讓你養我。”周正文說道,“過多的話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聽到。”
“媽,”他叫著許翠華,“我扶著您去房間休息,您放心,以后不會有人欺負到你。”
許翠華笑瞇瞇地對他招手。
張氏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周正文扶著許翠華離開,說不后悔?
那是假的。
可她后悔的,并不是當年偷孩子的事情,而是當初在周婆子的事情上,她就應該果斷出手,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結果呢?
反而讓周正文的身世大曝光,最后把她一家逼到了這個窘境。
兒子兒媳都關進監獄。
孫女本來是上了大學的,可報名的時候才知道她什么都不是。
張氏瞬間像是老了十幾歲。
姚竹梅嘴巴動了動,最后只能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這都是什么事情啊。
“奶奶。”周敏敏看著失魂落魄的張氏,還有什么不明白了?
都是因為周昭昭。
她最近一直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里她如愿地嫁給了沈國良,而周昭昭這是過著很慘淡的日子。
周正文死了,他的養雞場都成了周正武的。
周敏敏覺得,那才是他們家真正應該有的生活。
“你從哪里弄了這些吃的?”周昭昭看著楊維力拎著的一個大包好奇地問道。
“鎮東飯店的何廚師以前欠我個人情,”楊維力說道,“我讓鹵了一些東西。”
“現在雖然溫度不高,但是這些東西也不能放的時間太長,”他說道,“拿著去給你同學分著吃吧。”
“好。”周昭昭點了點頭。
“國慶之后是不是就要開始軍訓了?”他問道。
“嗯,”周昭昭說道,“我還挺期待的,聽說我們這一屆軍訓要到部隊里面去。”
以前都是教官直接來他們學校,但是從這一屆開始,說是要在部隊里面軍訓,真正感受一下軍營生活。
“嗯。”楊維力看著她說了一句,“昭昭,我這邊的事情馬上也要結束了。”
“昂。”周昭昭一愣,就聽他繼續說道,“國慶的時候,我想帶你去見見我爸媽。”
“他們一直都挺想見你的。”楊維力眼神炙熱地看著她,“好不好?”
周昭昭點了點頭。
這邊,寇錦溪的媽媽也在細心地交代她,“別跟宿舍的人起沖突,別人說什么嘴長在他們身上。”
“別太辛苦了,媽媽的工資能養活我們的。”
“知道了,”寇錦溪抱著她,“媽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的。”
這些年母女倆相依為命。
“等我大學畢業有了工作,您就不用在廠子里上班了,我接您去享福。”她紅著眼睛說道。
楊維力和周昭昭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何芳在擦拭眼淚。
看到周昭昭過來,急忙笑著說道,“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趕緊上車吧。”
楊維力瞇著眼睛看了她一眼。
寇寧山已經回國了,但是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跟這對母女相認。
“您別太難過,”看著開往省城的大巴車緩緩啟動,楊維力安慰何芳,“日子總會好起來的。”
“說不定等過些天您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事發生。”
比如,失蹤多年的丈夫回國了。
“我想起來了,”何芳看著楊維力感激地說道,“那天晚上救我送我去醫院的人,是不是你?”
“嗯。”楊維力點了點頭,“順手的事情,您不用太記在心上。”
“謝謝你。”何芳鄭重地說道。
“您的身體,不告訴她嗎?”楊維力問道。
寇寧山安全回國以后,他暗中保護何芳母女的任務就已經結束了。
后續的事情由別的單位的人來接手。
那天在路上遇到一個女人昏迷蜷縮在地上,他上前沒想到竟然是何芳。
是他把何芳送去醫院的。
也是今天早晨他在路上遇到那個給何芳檢查的醫生,多問了兩句,才知道何芳身體不太好。天籟小說網
“她現在才剛上大學,什么都要適應,”何芳說道,“再等等吧,等過年或者啥時候我再跟她說。”
“這段時間,還請你替我保密啊。”她笑了笑說道,“昭昭那個孩子就跟我女兒一樣,都是好孩子,我不想她們難過。”
“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幫忙聯系省城的醫院給您看看。”楊維力說道,“我姑父在省腫瘤醫院上班。”
“那……會不會太麻煩你們了。”何芳說道。
生老病死她其實早就看透了,可是就是舍不得女兒,舍不得丟下她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個世上。
“不麻煩,我來安排。”楊維力說道。
而此時遠在山區某處的實驗室里,寇寧山瞇著眼睛看了一眼手里的數據。
為什么還不行?
到底是哪里出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