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想起來,你身邊還坐著個大活人了?”
柳隨風嗔了一句,側著頭瞄他英俊無倫的側顏,“被你晾在旁邊都半個多小時了,我都想好了,再忍你一分鐘,你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唐樾被他的小孩子脾氣撩得心尖輕顫,卻淡淡地問:“你經常和太太們一起喝下午茶嗎。”
“是啊。”
“你年紀輕輕,天天和婦女混一起,不無聊嗎?”
唐樾瞥他的眼神意味不明,“你在M國自由無拘的很,回來了也不要委屈自己,該怎樣,怎樣就好。”
“喲,我要怎樣了,你遭得住遭不住呢?”柳隨風尾音懶洋洋地勾著他,眉目間的妖冶讓人難以招架。
男人喉間一澀,聲色卻冷,“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
“也是呢,唐總日理萬機,千頭萬緒,哪兒有一絲精力想起我呢。”柳隨風語調里難掩失落。
唐樾抿了下唇,欲言又止。
“我啊,想和姨姨們多套套近乎,這以后要真成了一家人了,不就省得再費心經營關系了嗎?這叫人情世故啊唐總。”
一家......人?
唐樾思緒萬千間,柳隨風散發著水生調清香的身子貼上他,勾人心神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不過我姑媽嫁到了你們家,我是姑媽的侄子,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哈。”
昏昧的車廂里,他正襟危坐,他眉眼暗藏風月。
“聽柔姨說,你很喜歡吃干果。”
唐樾瞬也不瞬地目視前方,西裝下蟄伏的肌肉卻繃得很緊,“家里進的貨,都孝敬你了。”
“是啊我從小就喜歡,什么榛子啊,開心果啊,糖炒栗子啊,一吃起來就沒完沒了。”
柳隨風明明是個男人,可神情里卻有少女般的雀躍,“小時候,姑媽經常剝給我吃呢。我一吃就能吃好久,她也從不嚷累,直到我吃飽了才會停下來。”
唐樾深睇他,嗓音微啞著,“下次,我剝給你吃。”
柳隨風心里狂喜,忽然指尖勾上他刀刻般的下頜,溫熱氣息懸于他冷感的唇間,“好啊,我想吃,我只想吃你親手為我剝的。”
唐樾攥了攥十指,看透了他的心。
他不止期待他的許諾,更加,渴望著他。
*
唐俏兒回到家時筋疲力盡,嚷了一路的好累好累。
一來,是真的好累。
二來,是在隱隱向男人傳遞強烈信號,上了床,別讓她再累了......
從車上下來,沈驚覺便是一路打橫抱著她的,小女人一雙纖細小腿上下擺著,高跟鞋先左后右墜下去。
沈總沒功夫顧了,韓羨只能撅腚跟在后面幫少夫人撿鞋。
回到房間,兩人洗了澡,他又耐心等著大小姐護完膚,從頭發絲護理到指甲尖后。
天,徹徹底底地亮了......
兩人疲倦地躺下,沈驚覺迫不及待將愛人環在懷中,唐俏兒拿他健碩的臂膀當枕頭,迷迷糊糊地閉上眼睛。
“唔......今天,你蠻老實的嘛。”
男人低眉吻著她的額,勾唇,“再不老實,怕是你只能睡午覺了。”
“嗤,好在你不是只有獸性,沒有人性......”
唐俏兒神思朦朧間,她忙在他唇間啄了一下,“早安,睡啦。”
然后,秒睡。
沈驚覺聆聽著她香甜均勻的呼吸,深黑無垠的眸柔情漫溢,“早安,我親愛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