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朱壽徐妙錦 > 第二百六十七章 孔訥欲坑歐陽倫
  眼看八百里加急的緹騎快馬入宮,呂章登時傻眼了。

  不是吧?

  東南沿海的倭寇之患,怎么就被魏國公徐輝祖平定了啊?

  倭寇被滅了不要緊,這下本家主尷尬了呀!

  他心里憋屈的要死,忍不住放聲怒吼:“老天爺,你不開眼啊!”

  “何至于如此對我呂章!”

  “我冤、冤吶!”

  “朱元璋!”

  “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狗皇帝!”

  “我縱是死了,也要如厲鬼糾纏唐太宗一般,叫你噩夢連連、門神亦無用,往后再無一個安穩覺!”

  話音剛落,駙馬都尉歐陽倫頓時勃然大怒,揮拳便砸了下去,冷笑道:“亂臣賊子,也配咒辱陛下?”

  “陛下奉天承運,驅逐韃虜,而立華夏之大明,天命所鐘,何懼宵小?”

  “厲鬼?”

  “放心,爾等伏誅之后,本都尉定入宮請旨,尸骨自有龍虎山祖師符箓鎮壓,萬萬世也翻不了天!”

  呂章聽得心頭大駭,惱火地喝道:“歐陽倫,你個無恥之尤!”

  “你以為殺了我等江南士族,便可在朱元璋面前得其恩寵了?”

  “終有一日,兔死狗烹,你這個駙馬都尉,也要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

  出于死到臨頭,身旁齊齊跪著的一眾江南士族,也是紛紛破口大罵。

  哭嚎聲,喊冤聲,求饒聲,辱罵聲,不絕于耳。

  聽著入耳的一片罵聲,朱壽瞬間愣住了。

  咦?

  還別說,呂章這家伙有點東西啊!

  要是本少爺沒記錯,歐陽倫這廝因走私茶葉、瓷器,再過幾年東窗事發,便要被洪武皇帝處死了吧?

  正想著,歐陽倫見呂章敢對自己下咒,頓時臉色一黑,也懶得多說,冷聲暴喝:“午時三刻已至!”

  “來人!”

  “行刑!”

  說罷,丟出斬字簽牌。

  一眾劊子手揮刀邁步上前,把江南士族全部斬首示眾。

  至于主犯呂章、曹德,則是施以剝皮實草之刑,口中傳出陣陣慘叫聲,渾身鮮血淋漓,看起來慘不忍睹極了。

  沒想到,曹德臨死之前,竟留著一口大氣,瘋狂叫道:“呂章!”

  “你害苦了本官!”

  “到了九泉之下,你的幾個小妾,便是本官的了,否則此仇此恨,萬萬世亦不休!”

  聞言,呂章心中屈辱極了。

  混賬!

  死到臨頭,竟還要惦記本家主的小妾?

  可還不等開口,隨著劊子手抬手一扒,他的整張人皮完整剝下,轉瞬死不瞑目。

  刑場之上,鮮血也是不斷噴涌,如同放煙花一般,引得百姓瘋狂歡呼。

  膽敢私通異族,死的好、死得妙!

  小半個時辰之后,整個午門染成一片血色,八丈之內,竟無處落腳,一腳踩上去,血漿粘滿鞋底。

  可此時,朱允熥滿臉的意猶未盡,感慨道:“過癮,過癮了啊!”

  朱壽頓時白了他一眼,語重心長地勸慰道:“弟啊,你往后乃是國公之尊,太弒殺了可咋辦?”

  朱允熥如小雞啄米般點頭,乖巧地道:“大哥放心,等你的大事功成,弟只殺天下異族、殺不敬大哥之人!”

  “天下生民,乃大明之國本,弟才不忍殺呢!”

  一下子,朱壽瞬間無語了。

  得!

  本少爺把這個軟蛋弟弟,矯枉過正了?

  出于對這個弟弟的愛護,他擺了擺手,道:“好好好,只要不坑百姓,隨你吧!”

  “出了啥事,大哥再立幾個大功勞,給你兜底便是了!”

  “走!”

  “大哥肚子餓了,咱們兄弟回府吃烤牛腰子!”

  說罷,轉身作勢欲走。

  剛邁開腿,迎面卻見孔家兄弟,站在了跟前,擋住了去路。

  一見到他,衍圣公孔訥心中頓覺無窮的厭惡,氣咻咻地道:“哼,低賤之商賈!”

  對于孔訥成了太監之事,廖家兄弟早已說過了。

  聽對方聲音尖細,朱壽頓時不厚道的笑了,拱手說道:“呀,原來是世修降表當面,失敬失敬!”

  “不過……”

  “好狗尚且自知不擋道,在下以為,衍圣公難道還不如一頭畜生?”

  一旁的管家老方,很有默契地附和道:“少爺!”

  “依老奴來看,此老賊恐是無根之人!”

  “一介太監,豈可比之畜生,好狗何其無辜啊?”

  一句話,立馬罵到了孔訥的痛處。

  他下意識翹起了蘭花指,脫口怒罵:“混賬!”

  “豈敢如此羞辱老夫?!”

  朱壽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道:“閣下乃是堂堂衍圣公,在下豈敢不敬?”

  “在下萬祝衍圣公兒孫滿堂,權當聊表歉意了啊!”

  “告辭!”

  說完,轉頭走了。

  兒孫滿堂?!

  孔訥氣的腦殼發昏,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齒:“小畜生,老夫定叫你死、死啊!”

  一旁的孔慈,連忙說道:“兄長,莫要動怒!”

  “若是肝火上涌,以至于死活尿不出來,可就不妙了吶!”

  孔訥這才作罷,轉頭看向了刑場之上的歐陽倫,忽然眼神一瞇,湊上前來,低聲道:“二弟,你說……”

  “把駙馬都尉歐陽倫坑了,如何?”

  孔慈嚇得一跳,忙道:“兄長,歐陽倫乃是陛下的女婿啊,你坑了他,不要命了?”

  孔訥臉色傲然,淡淡道:“為兄連皇長孫都要殺,怕個甚?”

  啊?

  兄長又要作死了?

  孔慈心頭敬佩之余,也目光閃爍了幾下,忙不迭地問:“既是如此,敢問兄長,怎么個坑法?”

  聞言,孔訥笑了一下,說道:“這天底下,最難測的乃是人之心也!”

  “歐陽倫出身寒門,縱是身居駙馬之位,也離不開愛財之心!”

  “自元而始,歷代衍圣公,掌有一走私茶葉之道,回頭命人把他拉下水……”

  說到這,他目光幽幽,冷聲道:“一旦歐陽倫落入圈套,立馬告發!”

  “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若因罪處死了歐陽倫,安慶公主豈不傷心?”

  “這樣一來,父女定要離心離德!”

  “皇長孫敢羞辱老夫,那老夫就要老朱家內亂、以雪今日之恥!”

  聞言,孔慈一下愣住了。

  臥槽!

  兄長這是作了個大死啊!

  不過……

  這么一搞,老夫也快承繼衍圣公之尊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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