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朱壽徐妙錦 > 第七百九十六章 西域棉,勾起群臣奮上心!
  此時此刻,朱壽整個人都懵逼了。

  什么鬼?

  余化這個混賬,怎么還一個勁求著本少爺治罪于他啊?

  這年頭還有人上趕著受罰呢?

  什么心理?

  這么一搞,到底是本少爺患有腦疾,還是這廝患有腦疾?

  簡直離大譜!

  可此時,望著余化狀若瘋癲的樣子,他也容不得多想,邁步上前,連忙把對方攙扶而起,笑呵呵地道:“卿家!”

  “你這是作甚?”

  “孤又不是什么黑白無常,何至于如此懼怕于孤?”

  “莫怕、莫怕,放心啊!”

  “孤說了不治罪于你,定一個吐沫一個釘,絕不食言!”

  “莫要哭了,可否?”

  不料,望著他臉上如沐春風一般的笑容,余化非但不覺得渾身暖烘烘,反而整個人直墜無底深淵!

  可怕!

  太孫殿下這個笑容,太可怕了!

  有趙茂才、楊博學這兩個前車之鑒在,太孫如此一笑,定是沒安好心,留有更大的火坑,等著本官去跳!

  本官說啥也不喝這廝的迷魂湯!

  于是,出于百感交集之下,余化悲戚從心中來,哭得更大聲了,鼻涕一把淚一把地道:“殿下!”

  “您莫要誆騙于臣、嚇唬于臣了!”

  “有什么刑罰,您盡管頒下諭旨吧!”

  “無論是何招數,臣領了便是,也省得如此提心吊膽了啊!”

  “臣,萬求殿下,給臣個痛快,打死臣吧!”

  說罷,轟然跪倒于地,瘋狂磕頭求饒。

  見他死不聽勸,朱壽始終面不改色,笑盈盈地道:“卿家,你這是故意折辱孤的英名啊!”

  “孤都說了,立巡海衛之事,關乎對錯,不論生死!”

  “既然卿家知道錯了,孤干嘛要懲處卿家呢?”

  “孤啊,承繼父親仁慈之心,不殺臣子!”

  “卿家這么干,豈不是陷孤于不義?”

  聞言,翰林院大學士方孝孺瞥了一眼余化,冷冷地道:“余大人!”

  “你以一死博取忠名,卻把一個殺忠臣的罪名,強按在太孫殿下的頭上……”

  “難道,這就是圣人叫你的忠恕之道嗎?!”

  一旁的沈溍、趙勉也重重點了點頭,很是鄙夷地道:“道貌岸然之徒,何以言忠?”

  “汝乃我大明朝堂敗犬也!”

  “就是就是!”

  “太孫殿下大賢,仁慈不輸于太子殿下,明明已是饒汝之罪,汝卻不依不饒,折辱殿下英名,實乃為我等不恥也!”

  “再對殿下不敬,休怪我等聯同上諫往死里彈劾汝之混賬!”

  一時間,群臣紛紛破口大罵之余,幾乎恨死了余化。

  奶奶個腿,這廝竟然罵我等是泥塑六尚書、紙糊大學士、草包大勛貴?

  往后非得找機會弄死他!

  而此時此刻,聽著群臣的大罵之聲,余化回過神來,忍不住微微抬眸看向了朱壽,錯愕地問:“殿下,您……”

  “真不下旨治罪于臣?”

  朱壽微微一笑,面色幽幽地道:“卿家多慮了!”

  “卿家也是為國盡忠,孤豈有治罪之理?”

  “卿家大可放寬心,孤既不罰俸、也不罷官,卿家皆可如往日一樣,來奉天殿上朝議政!”

  說到這,他還不忘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故作發自肺腑地道:“孤啊……”

  “還盼著君臣攜手,治理好我大明萬里山河吶!”

  “卿家你說對不對啊?”

  一番話,說得群臣面色無比動容!

  太孫胸襟寬似海也!

  圣王出世了!

  以德報怨,這不是圣王,什么是圣王?

  翰林學士解縉眼珠子一轉,立馬邁步出列,叩首高聲大喝:“一人有慶,兆民賴之!”

  “圣孫臨朝,我大明社稷大治不遠矣!”

  “諸君!”

  “當隨在下為陛下萬賀,為大明萬賀!”

  群臣也不敢怠慢,忙不迭跟著高聲叫道:“圣孫臨朝,天下大治!”

  “臣等萬賀,萬賀,萬萬賀!”

  說完,所有人看向余化的目光,全都充滿了嫌棄。

  饒是一眾江南士族,也恨不得多到八丈之遠,趕緊與其割袍斷義,往后老死不相往來。

  看到這一幕,余化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

  該死啊!

  本官終于明白,為什么太孫殿下不治罪于本官呢!

  鬧了半天,這廝竟然是要故意拱火,叫天下百官孤立本官!

  這不還是往本官往死里上逼?

  畢竟,誰能受得了被人孤立一輩子的滋味?

  朱雄英這廝,真他娘的缺德!

  可饒是他心里大罵不止,卻也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沉默了半晌,終于面如死灰地拱了拱手,失魂落魄地道:“臣,叩謝太孫殿下隆恩!”

  “臣,知悔也!”

  朱壽也不含糊,笑呵呵地道:“不錯不錯,知錯便改,善莫大焉!”

  “卿家念頭如此通達,甚好甚好!”

  “不枉孤動用李淳風之遺澤,為卿家算命啊!”

  也就在這時,戶部倉科主事張彬邁步上前,拱手行禮,問道:“殿下!”

  “既然立巡海衛之事已解,恕臣斗膽……”

  “敢問殿下,改稻為桑,十種二之政是否可行?”

  “還望殿下定奪!”

  朱壽搖了搖頭,說道:“張卿家,你琢磨出來的十種二,好是好……”

  “可在孤看來,卿家之格局不夠!”

  張彬頓時一愣,下意識地問:“殿下,您的意思是……”

  朱壽也不賣關子,邁步上前,目光掃視滿殿群臣,緩緩說道:“在張卿家、諸卿眼中看來,與諸國貿易絲綢,乃為充盈國庫之良策,對吧?”

  “可諸卿莫不如好好想一想,孤的天下萬國輿圖,早早便標注好了金銀礦之地!”

  “十年,三十年開采之后,我大明豈缺銀乎?”

  “既是如此,廣制絲綢有何用,不如種棉花!”

  “棉花產量上來,朝廷便可為王師制作棉衣,哪怕隆冬出征以御外敵,照樣不怕受凍而死!”

  啥?

  種棉花?

  張彬頓時嚇得一大跳,忙不迭地道:“殿下,不可,萬萬不可啊!”

  “縱是打從南北朝便有了棉花,可產量極低,不如桑麻啊!”

  “若是大肆種棉,百姓豈不還是年年無余糧?”

  對于他的疑惑,朱壽微微一笑,問道:“張卿家,你可知道,為何孤要力排眾議,命秦王覆滅哈密、收復西域?”

  張彬眉頭緊皺,懵逼地問:“為何?”

  “還望殿下為臣等解惑!”

  朱壽也不賣關子,笑容緩緩收斂,沉聲說道:“很簡單!”

  “西域之地,極其善于種棉,可謂事半功倍!”

  “打下西域,我大明便有了一塊天賜的種棉之地,可叫大明王師,人人穿上棉衣!”

  “十年,三十年,甚至百姓也可穿棉衣!”

  “諸卿!”

  “你們可是懂孤為何收復西域、否了改稻為桑策之心了?!”

  話音剛落,群臣瞬間震驚了!

  臥槽!

  收復西域,還有這么大的好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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