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杜家釀酒莊園里,一片風平浪靜。
可是林宇承受的壓力卻有增無減,都快要讓他抓狂。
第一重壓力是來自于杜家。
沒有揪出真正的真兇,杜家這個釀酒莊園就人心惶惶,釀酒師也好,幫工的伙計也好,都無心做工。
眼看著收獲靈葡果釀制新酒的時間就要到了,釀酒莊園里還是如今這么個樣子,所有的這些事就沒法開展。
第二層壓力就是官府衙門,孟捕頭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緊鎖的眉頭,還有越來越不耐煩的脾氣上,就可以看到他身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至于巡夜司這邊,總尉韋大人一行,就像是原地消失了一樣,從來就沒有再出現過。
最令林宇抓狂的是,這幾天他收獲的惡意一直有增無減,還都是在晚上。
這足以說明,有人在晚上暗中窺探著他,動機不明。
這種感覺如同陷身在泥沼中間,無法掙脫,無處可以發力,令人心里十分憋屈。
夜深人靜,林宇在“天道紫府”中,辦完自己該辦的事,照常查看夜間的惡意增長情況。
可是他驚訝的發現,今天夜里什么都沒有發生。
惡意一點也沒有增長。
這點異樣,讓他心中一動,一下子就想到某個東西。
為什么會是今天?
從家丁杜茂身死那一天算起,到這一天,也就是七天。
林宇對七這個數字有著特別的敏感,是因為穿越之前一周七天,習慣了這個計數周期。
在這個修仙世界,當然沒有這樣的習慣。
想到這里,林宇一下子如醍醐透頂,抓住剛才心中一動時的那個飄渺念頭。
時間!
這六個人的生死間隔天數,似乎是有規律可循的。
他仔細回想看過的卷宗玉簡。
第一個人身死,是在三個多月前,隔了二十來天,死了第二個人。
林宇很快就發現,死者之間的間隔時間越來越短。
那今夜……不出所料,肯定是又要有人出事。
林宇一下子就坐不住,從“天道紫府”中退出來,背著大寶劍,在釀酒莊園里巡查。
他不完全是用眼睛看,而是希望紫府御獸心經能感應到那個噬心靈蠱蟲的出現。
這就完全是碰運氣。
釀酒莊園里,本來就有家丁護衛巡夜。
只不過這些人沒有那么勤勉,這個時辰,都不知道窩在哪里偷偷的睡大覺呢。
巡查了大半個時辰,林宇一無所獲,如今剩下的地方,就是莊園的后院,那里家丁護衛眾多,他現在進不去。
杜家家主杜濤帶著家人白天剛到,來釀酒莊園安撫人心,就住在后院。
不過繞著后院走一圈還是可以的。
林宇走到一大半,正準備轉身離開,隱隱約約聽到前頭的角落里,有人輕聲細語的說話。
他貼著墻,悄然激活迷魂靈蠱蟲,隱匿行蹤。
這樣如果有人在附近,會在不知不覺間被迷魂靈蠱蟲的幻境所迷惑,以為那里就是一團暗影,什么都沒有。
后院院墻一角,的確是有人在說話,還是年青的一男一女。
原來是有人在這里幽會。
林宇啞然失笑。
不過此時離開,林宇怕驚擾到這對年輕人,索性就這么偷聽一會兒,等他們完事兒了再想辦法悄然離開。
那個男的聲音十分陰柔:“蕓妹,你爹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身為嫡長女,這份家業本來就該是你的呀。”
林宇聽得暗自一驚。
來這里幽會的,竟然是杜家家主杜濤的女兒,杜家大小姐,杜蕓娘。
杜蕓娘輕輕地“嗯”了幾聲,卻沒有說話。
她這個性子,倒是跟她的人很般配,溫溫柔柔,文文靜靜的。
林宇在白天的時候見過一面,對杜濤家的這個女兒,印象并不深。
主要是他難以把卡在煉氣七層修為瓶頸的修仙女郎,與這個柔靜的女孩子聯系在一起。
那個男的就有些著急了,無語的長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說:“蕓妹,你這個樣子,倒不如早點嫁人,相夫教子算了。這樣穩穩當當一輩子,倒也是個清閑富貴命。”
“勇哥,我……”杜蕓娘急切地說。
林宇很是驚訝。
這個男的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杜蕓娘這個樣子,已是一縷青絲系在他的身上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見過莊園里的不少人,可就是沒有哪個叫“勇哥”的。
那個勇哥苦笑著說:“蕓妹,你的心思我又如何不懂,可是我們畢竟沾親帶故的,不說你父親這一關,就是姨娘,她也不可能同意你我的事啊。”
“嗯。”杜蕓娘感覺都要哭了出來。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去,免得被姨父姨娘看出端倪,那可不好。”
杜蕓娘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帶著哭腔“嗯”了一聲。
風聲響起,衣袂飄飛,一道人影從墻里翻了出來,幾個起落,就融入到黑暗中,不見身影。
林宇震驚的大張著嘴。
這個勇哥落地無聲,身形起落之間,除了衣袂飄飛帶起來的一點風聲,就沒有發出其他的聲響。
整個人就如同他的聲音,十分陰柔。
院墻里頭,一點聲息都沒有。
林宇悄悄后退,剛剛走出兩步,就聽到院墻里頭杜蕓娘在輕聲問:“勇哥,是你么?”
這個杜大小姐靈識還是很敏銳的,林宇大為汗顏,顧不得太多,轉身就走。
盡管他竭盡所能放輕腳步,可是這落地時的聲響,比起那個勇哥,就不知道要響亮多少。
好在墻里的杜蕓娘只是以為是她那個勇哥,不疑有他。
……
第二天一大早,林宇醒來,就聽到整個莊園里喧嘩一片。
果然又死了一個。
雖然昨天晚上,林宇在莊園里巡查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可是現在聽到這個預料之中的消息,心里反而隱隱透著興奮。
這就意味著對方是有跡可循,出手是有規律的。
也許是等不及,停不下來;也許是毫無顧忌,根本就不把巡夜司和衙門放在眼里。
不管哪一種,都是有機可乘。
死者是個釀酒師,夜間出來方便,然后就沒有回去。第二天早上被其他人發現,死在屋外。
一看到尸首,林宇就知道,同樣的死狀,同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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