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黎城那個瘋子竟然沒沖上來打我？”
梵獄站在門里，耳朵貼上房門聽著走道外頭的動靜。
等了又等，黎城還是沒來。
“沒道理啊！他肚量什么時候這么大了。”
梵獄不敢置信的嘀咕，又貼著房門。
賀政猜測黎城不上來就是被高楊帶走了，攔腰抱起梵獄往沙發走。
“干嘛！”
梵獄抬頭疑惑的看著賀政。
賀政沒回話，坐下沙發讓梵獄面向他坐自己腿上，仔細的觀察著梵獄的情緒。
梵獄立即明白賀政的意思，看過一邊口是心非，“誰在意他給誰打電話了，老子一點都不羨慕。”
賀政太了解梵獄，他嘴上越說不羨慕就越是羨慕，這不，眼眶都有點紅。
梵獄抹了下眼睛，罵自己沒出息。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每次想到奶奶，他第一次時間就想到了小時候的自己，那個傻傻站在別墅大鐵門外頭等著奶奶來接的自己。
“你都不知道我小時候多蠢，明明是五人位的車子，他們只有四個人，可我還是騙自己肯定是車子坐不下了，一會奶奶就會來接我回去。”
“我站得腿都發麻了，還仍舊堅信她會來。”
“直到天快黑了，路燈亮了起來，我才知道……才知道我被拋棄了，你說我傻不傻。”
梵獄低頭抹著淚，淚水就不要錢似的掉，他怎么抹都沒有用，沒一會就模糊了視線。
賀政心疼的把梵獄抱入懷里，無聲的安慰他。
小時候見到梵獄，那個時候的梵獄明明很開朗，小小只的很囂張卻又正義感十足，他怎么也聯想不到那么朝氣蓬勃的人童年會這么黑暗。
他找過梵獄幾次，也想偶遇梵獄。
可梵獄跟他生活的圈子不同，直到他出來工作，正式接管三姐賀潔的產業，才再次遇見長大后的梵獄。
那個時候的梵獄臉上總是一片陰郁，雖然還是跟小時候一般囂張跋扈，可眼里明顯的少了小時候的光亮，死氣沉沉的讓人看著難受。
他用盡了各種辦法才把梵獄從深淵里拉上來，卻也只是拉上來了一點點。
直到葉渺的出現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了改變，梵獄這才愿意留在他身邊，眼里的落寞也慢慢的消失。
他本以為梵獄早就從小時候的陰影里走出來，直到剛剛他才發現梵獄只是在他跟前裝不在乎。
“我雖聽不到他跟奶奶說了什么，可從他臉上的笑容來看肯定在說開心的事，我就忍不住想去看，看完又難受。”
梵獄抱住賀政脖子，淚水滴下賀政肩膀。
他的脆弱只在賀政跟前展現，也只敢在賀政跟前展現。
因為他知道除了愛他的賀政，沒有人有那個義務哄他，聽他發牢騷。
“你要是不想認她那以后咱們就不去見她，過我們的小日子誰都無法來打擾我們。”賀政摸梵獄腦袋聲音沉聲。
梵獄聽完抱緊賀政脖子掉淚沒有說話，腦袋緊緊的埋入賀政頸窩，說明他是想認的，只是害怕再次被傷害。
抱著梵獄的賀政不知如何是好，這種事情他也第一次碰上，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好久，腦袋埋入賀政頸窩的梵獄才哽著聲音問，“她是我奶奶，我不認她會不會不孝。”
明明都被傷害了，梵獄想的卻是自己應不應該孝敬奶奶，這讓賀政心臟針扎似的疼。
“當初她沒有選擇你，現在你也有權選擇不孝敬她。”
“可……可如果她有苦衷呢？”
梵獄自欺欺人，他一直告訴自己奶奶肯定有苦衷，小時候他就是這么說服自己活過來的。
長大后他卻無法這么說服自己，可仍舊想去相信這其中另有隱情。
小時候被媽媽拋棄過，接著又被奶奶拋棄，他已經千瘡百孔，想要個轉機，自己能安慰自己的一個轉機。
賀政不敢篤定的回答梵獄這其中有隱情，只能這么開導，“等回國我們去見見她老人家，當面問清楚當初為何不把你一起帶走。”
“我不敢，我怕奶奶是因為討厭我才不帶我走。”
梵獄抱著賀政的雙手在發抖。
賀政親了下梵獄臉頰，“我會一直陪著你，你要是不敢問我也可以幫你去問。”
“那你問到了我不喜歡聽的答案你別告訴我。”梵獄啞著聲音。
“好。”
賀政答應了，把趴身上的梵獄輕柔的抱在懷里。
梵獄被賀政這么一安慰心情有了一些好轉，慢慢的不哭了。
他放開賀政脖子，眼眶通紅的坐在賀政腿上，與賀政四目相對。
賀政抬手給梵獄抹淚，拇指輕輕的擦拭。
梵獄看到賀政這么溫柔，就越想哭。
長這么大對他最好的就是賀政，無條件包容他，從沒有傷害過他，還把寵上天。
“你以后要是敢出軌，老子把它剁了。”
梵獄指著小賀政威脅，惡狠狠的。
這話題跳躍太快賀政差點沒跟上，可梵獄看著心情變好了他就沒有計較。
“我能理解我爸為什么當初那么討厭我奶奶，連著恨整個梵家，他那個年代的人比我們還封建，他跟他老公肯定過得很苦。”
梵獄站在梵延的立場上代入了下，感覺都要窒息了。
他童年是過得不好，可他遇見了賀政，賀政除了不能給他親情，什么都給予了他。
“等回國了我們去見見我爸吧！他怪可憐的。”
“好。”
賀政都答應，只要是梵獄想做的他都會滿足。
賀政什么都聽自己的，這讓梵獄很滿意。
他突然神氣的雙手叉腰昂首挺胸，“上輩子老子肯定是普渡眾生的牛逼神仙，積滿了功德，老天爺才把你賞給了老子。”
賀政聽完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多半是被梵獄逗到了。
他不知道上輩子的梵獄是不是很厲害，反正他知道這輩子要是沒有梵獄，肯定沒有如今的他。
“艸，你趕緊附和我啊！不然我多尷尬啊！”梵獄打了下賀政胸口抱怨。
“不需要附和，你本來就很厲害，不是誰都能旺夫。”
賀政眼里帶笑的親了梵獄一口。
“是吧是吧！老子很厲害吧！”
叉腰的梵獄鼻子都翹上天了，得意得不行。
賀政嘴角弧度變大，梵獄心情從壞到好一般不會超過五分鐘，沒一會又能活蹦亂跳的了。
“可惜了，老子肚子不爭氣。”
梵獄低頭盯著自己肚子看，還嫌棄的呼了一巴掌。
他也沒多想生孩子，只是想要個跟賀政一樣的寶寶，那以后就有兩個人寵他了，出門都拉風。
“我去你干嘛！”
賀政突然把自己抱起來，嚇了梵獄一跳。
賀政語帶寵溺，腳步不停，“不是你說了要想寶寶？”
“你特么再怎么能S也要老子能生才行啊！”
梵獄臉不紅心不跳的抗議，然后被扔在床上，下一秒就被堵住嘴，所有的話都被賀政吞入腹中。
梵獄差點沒翻白眼，賀政還來真的了。
可賀政只是想疼疼梵獄而已，跟孩子沒半點關系，這么可愛的老婆怎么能不往死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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