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無間界之后，風堇就感覺到了周遭的空氣靈力好像變得有些稀薄。
而且扶光依舊不在，風堇便也就沒有久留，之前系統讓她去到原創女主世界的時候，她就隱隱察覺到了快穿局可能出現了什么問題。
而這個問題，和無間界，和扶光脫不了關系。
快穿局是依托于無間界而存在的，無間界的靈力越來越稀薄，作為扶光和萬千星辰的誕生地，這里發生了變化，很顯然這將會是一場不小的劫難。
風堇雖然有所預感，但卻實在不知道要怎么做，因此，不添亂，或許就是她對扶光最大的幫助了。
“去小世界，繼續我的任務吧。”
風堇的聲音中幾乎察覺不到情緒的存在。
【好的，風堇。】
……
【歡迎來到千金女賊世界，你的身份為女配杜小寒。】
隨著系統的聲音落下，只見一位穿著一襲黑色長裙的身影如一縷輕煙一樣緩緩出現。
“一個人不用盡手段向上爬，難道是要等著被踐踏嗎？我不想被踐踏，只能往上爬！”
身影漸漸清晰，讓風堇看到了她那雙不屈的眼眸。
“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代，善良不是過錯，可是沒有人守候的善良，就是一種過錯，他們都說我是女賊，是女囚犯，可是真的有人知道我身份轉變的原因嗎？”
杜小寒的聲音就像是老式唱片機一樣，滄桑而又綿遠。
“我一開始只是街頭的一個乞兒，在一切變故發生之前，我還有一個哥哥，我們從小靠著乞討長大。
我沒有蔣心那么幸運，即便是走失了，也能被魔術師收養，學得一個可以謀生的營生，而我只能掙扎著求生，在爛泥里長大！”
說到這里，杜小寒的臉上甚至露出了一個笑容。
“小的時候，能夠相依為命的除了哥哥，還有一個老乞丐，我們是被老乞丐照顧長大成人的，老乞丐很善良，在他活著的時候，收留了很多無父無母的孩子。
老乞丐不在了，我和哥哥就接過了他的接力棒，照顧無家可歸的乞兒們，我曾經也是善良的。”
老乞丐帶來的溫情其實并不多，因為他要把愛等給好多的可憐孩子，所以每個人得到的，真的就沒有多少了。
可是，即便是這樣，也會讓杜小寒感到滿足。
“可是，我和哥哥只有兩個人，我們要怎么養活那么一大幫孩子，說是老乞丐走了，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怎么可能做到完全的坐視不理呢？”
一滴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眼淚，從她那張還帶著笑的臉上滑了下來。
“沒有任何求生的手段，我們只是上海街頭的小人物，想要掙扎求生，真的很難。
除了偷和搶，我們還能有什么辦法，我們知道這是不對的，也知道這種掙扎不會持續很長時間，可是，我們沒有辦法……不久，哥哥死了，我也被抓起來了，成為了一個女犯人。”
說到這里，杜小寒眼睛里的怨恨突然變得多了起來。
“在這個國不成國，法度崩壞的年代，從女賊變成女犯人，好像也沒有什么差別，或許還能夠多一個吃飯的地方。”
杜小寒說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但是，即便是這樣，她的眸子里也從未有過一刻的屈服。
“可是，監獄里的狀況，只有真正進入過了，才會懂，靠著之前進入監獄的女犯人因為自相殘殺，被送到了獄警那里，折磨得不成人樣的慘狀，我知道我必須要逃跑。”
她依舊笑著，可是那笑卻是比哭還要難看。
“沒有人愿意問我悲慘的過去，似乎所有人都以為蔣心將手伸向了我，我就得到了拯救。”
杜小寒說到這里不禁一聲嗤笑。
“這個時代，掌權者隨意殺人，都不算是犯法，而普通人只是偷了東西，就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白家、白狼，呵……這一切一切的悲劇，只是因為我占的不夠高。”
在這個弱肉強實的時代，風堇想要去反駁杜小寒所說的話，但她卻必須要承認，她說的都是對的。
“所以，你的心愿是什么呢？”
風堇并不覺得杜小寒很可憐，只是覺得她很可悲，她也只不過是這個慘痛的時代的犧牲品。
她沒有善良的資本，甚至連善良的機會都沒有，她自己的生存都是一個問題，更何況將所謂的良善分給別人呢？
“心愿？像我們這樣命都沒有辦法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小人物，還可以有心愿嗎？”
說到這里，杜小寒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花。
“是啊，你來代替我有了一次寵來的機會，可是是這樣的機會能夠改變什么呢？”
“你能夠讓我將自己的命運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嗎？”
“你能夠讓我像蔣心一樣，可以肆無忌憚的散發著自己的善良嗎？”
越說，杜小寒就越感到絕望，這么多年以來的日子，她真已經足夠絕望了。
在成為葉心之后，她不是沒有善良過，她也曾經對葉心的母親釋放過善意，可是，到頭來，她卻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血緣，真的是太重要了，關系讓外人無論對她怎么的好，她都會下意識的偏心。
杜小寒不是不想善良的，只是她沒有那樣的資本。
“既然沒有辦法善良，那我就壞的徹徹底底吧，我不想在過別人為砧板我為魚肉的日子了，我要手里握搶，殺掉一切阻礙我的人。”
她的聲音里沒有仇恨，只是充滿了對命運的不甘心。
既然命運無法偏愛于她，那么她就只好自己殺出一條血路。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天地棄之，那她便毀天滅地。
“是非對錯，都由手中的槍說的算，那么我要做那個說的算對錯的人，你能夠完成這個心愿嗎？”
杜小寒說的慷慨激昂，但是實際上，她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僅僅憑借著街頭的一個女賊，就能夠實現這樣連做夢都不敢夢到的心愿。
“好，一定會盡力實現你的愿望。”
亂世，一切的規則都不算是規則，權力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這樣的時代，確實讓小人物普通人掙扎求生的十分困難。
但這也確實是讓一些底層人物可以憑借著努力翻身的好時機。
陰謀和詭計，在這個時代，不能夠說完全沒有用處，若想要其取得最佳效果，就如同杜小寒所說的那樣，要壞就要壞的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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