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里。
許杰略一思忖，問了一個讓校長他們哭笑不得的問題。
“校長，保送有獎金嗎？”
“哪個學校的獎金比較多？”
周文光無奈地搖搖頭。
“小許老師，石云峰同學的情況，我們都清楚。”
“但保送本身，高校是沒有獎金的。”
“不過保送生的學雜費是直接減免的。”
“另外，對于學科競賽國家級一等獎，市教育局和省教育局都會有現金獎勵。”
“不過需要等一段時間。”
“而我們校方的獎勵，也得等到其他學科競賽的成績出來之后，才會一起發放。”
石云峰的情況，辦公室里的幾人都是清楚的。
對于許杰的問題，其他人也都能夠理解。
許杰點點頭，說道：“行。”
“那我回頭跟石云峰商量一下。”
“看看他自己的意愿如何。”
“校長，你確定是這幾所學校隨便選吧？”
周文光笑著點頭，“當然。”
“最好么，還是選清北，這樣我們做宣傳的時候，工作也更好做。”
許杰點點頭，表示理解。
無論是華五，還是國防七子，其實在某些領域早就已經不輸清北。
但從綜合實力、老百姓的推崇程度而言，清北兩大巨頭無疑還是國內最受追捧的兩大高校。
這是不爭的事實。
并不會因為網絡上的口水戰、所謂的屁股歪而有所改變。
罵歸罵。
當一個人真有能力選擇這兩所高校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夠不選呢？
尤其是龍國的家長們，才不會受那一點點的負面新聞影響呢。
更何況那幾個出問題的專業、學院，都是文科類的。
跟石云峰可沒有半毛錢關系。
……
大課間的時候，許杰把石云峰叫到了辦公室。
他給石云峰拉來一張椅子，拍拍石云峰的肩膀，笑道：
“好樣的。”
“不聲不響拿到了全國奧數競賽的滿分？”
“我上次問你，你怎么不說？”
石云峰開心地撓撓頭，“許老師，我想給你個驚喜。”
許杰笑道：“這驚喜足夠大。”
“早上的時候，校長找過我了。”
“對于保送的事情，你自己的想法是什么？”
石云峰聽到許老師的話，笑著問道：
“許老師，保送有獎金嗎？”
“哪個學校的獎金比較多？”
如果此時校長他們在這間辦公室里，怕不是要驚得目瞪口呆？
石云峰的問題，竟然跟許杰剛剛在校長辦公室問校長他們的問題如出一轍？
古人云，知子莫若父。
而在9班，則是知生莫若師。
許杰正是知道石云峰的心中所想，才會在校長辦公室的時候幫他提前問過這一問題了。
他笑著將校長的話復述了一遍。
石云峰聽說沒有獎金，一剎那的失落之后又重新地燃起斗志。
“要去就去最好的。”
“許老師，我聽說清華有個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我想要去那里。”
許杰眉毛一挑，“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
“嗯。”
石云峰點點頭，“我也是參加國決的時候，才聽說的。”
“據說他們會針對參加國家集訓隊的人再進行考核，考核通過之后才能進入這一計劃。”
“哦？”
“能夠參加國家集訓隊的學生，還需要經過考核？”
“這不就是尖中選尖的意思嗎？”
許杰兩眼一亮。
今天之前，他的確對這什么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一無所知。
但聽石云峰的意思，這不就是類似于清華里的實驗班嗎？
石云峰能夠有自己的想法和目標，許杰非常開心。
他打算去了解一下石云峰口中的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之后，再做其他考慮。
只是許杰前腳剛讓石云峰回教室，還沒來得及找人打聽這一計劃，他的手機就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來自省城。
許杰按了接聽之后，對面傳來一道洪亮的男子聲音。
“是不是許杰？”
許杰眉頭一皺。
這人口氣挺沖，而且毫無禮貌可言。
“哪里？”許杰沉聲問道。
“我是華省足協的人。”
“聽說你是楚瀟然的領路人？”
“……”
啪！
許杰沒有繼續聽那頭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對足協的人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
現在這什么省足協的人，一上來就以似乎是命令的口吻在跟他說話？
許杰才沒有慣這種人的毛病。
他剛掛斷沒多久，手機又響了。
許杰看了一眼，想都沒想直接摁掉。
然后隨手把這一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即使足協的人很有禮貌，許杰都懶得搭理。
更何況現在跟他聯系的，是這么個沒教養的東西？
不一會兒，又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許杰嗤笑一聲，直接摁掉。
并且隨手把手機暫時地設置成白名單模式。
這樣一來，除了通訊錄的人，誰也別想騷擾到他。
弄完這些之后，許杰來到了高二年級的數學辦公室。
“許老師，又來找周老師啊？”
“郎才女貌的，你們抓緊點兒啊，我們可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石云峰這孩子是真的天賦異稟，竟然能夠在奧數國決的舞臺上拔得頭籌，許老師，恭喜啊。”
……
如今的許杰，早就成了振中的大紅人。
辦公室里的數學老師們，紛紛跟許杰打著招呼、開著玩笑。
許杰和周雨彤兩人之間的那層窗戶紙雖然一直都沒有捅破。
但學校的老師們，除了剛剛進入教師行業的新人，其他的哪個不是人精似的？
他們都看得出來，這倆人之間有貓膩。
許杰對于數學老師們的玩笑話，笑笑作為回應。
他來到周雨彤的辦公桌旁，笑著問道：
“周老師，你知道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嗎？”
他跑到數學辦公室，就是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
聽到許杰的問題，不僅周雨彤詫異地抬起頭，辦公室里的其他數學老師也都圍了過來。
“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
“不就是那個面向全球招生、本博銜接，培養未來數學領域領軍人才的最強數學專業嗎？”
“丘成桐哎，那可是能夠寫入數學史的頂尖數學家啊。”
“全世界第一位獲得國際數學最高獎項菲爾茲獎的華人。”
“幾何分析學的奠基人。”
“對微分幾何和數學物理的發展做出重要貢獻的世界級數學家。”
“我們這些搞數學的，上學的時候誰沒聽過他的大名？”
“許老師，是石云峰打算去考這個？”
“有志氣啊，保送的名額不要，要自己爭取進入國內最強的數學專業？”
“不愧是能夠在奧數國決上獲得滿分的天才！”
……
從數學老師們七嘴八舌的解釋中，許杰這才知道。
原來丘成桐領軍人才培養計劃，是一個多么牛叉的計劃。
諾貝爾獎，是沒有數學這一門學科的。
而菲爾茲獎，就是科學界公認的數學界的諾貝爾獎！
由這樣一位世界頂尖的數學家所命名和成立的培養計劃。
其含金量還需要質疑嗎？
石云峰這小子不聲不響地，竟然在為這一目標奮斗？
許杰的心里，充滿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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