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多，魔都虹橋機場。
李儒和楚云海，先是接到了從中南一路趕來的楚向奇和楚墨。
“爸，小墨。”楚云海開心地跟老爸和兒子打招呼。
他的工作在魔都，但平時幾乎不與外界打交道。
哪怕是楚墨這個暑假里來過魔都，他也沒能跟兒子見上面。
“老爸，李爺爺。”楚墨開心地跟老爸和李儒打招呼。
只是當他看到老爸臉上的傷疤時，心里又泛起一絲漣漪。
“老李。”
“老楚。”
李儒和楚向奇兩人，久別重逢，相擁而笑。
“云海，你帶小墨去轉一轉，我跟老李說會兒話。”
楚向奇讓楚云海帶著楚墨離開，自己則是跟李儒聊了起來。
“老李，真的是那位要來？”
楚向奇一臉的激動。
李儒笑著回道：“按照上面的意思，應該是了。”
“老楚，你以前不是跟在他后面學習過一段時間嗎？”
楚向奇點頭應道：“黃老91年當選為科學院院士的時候，我正好在他那邊學習。”
“如今我已古稀，而黃老更是已經92歲高齡了。”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把黃老給驚動了。”
李儒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當初黃老當選為科學院院士的時候，就主張千萬不能停止光刻技術的研究。”
“但可惜啊。”
“隨著國門的打開，國外更加先進、更加成熟的產品一引進，再加上當時國內經濟條件有限。”
“絕大多數光刻機的科研項目都逐漸停止了。”
“不光是光刻機，國內集成電路的發展，也是在那個時候，直接被西方拉開了巨大的差距。”
“等到了08年，各個專項再次重啟的時候，我們已經落后太多了！”
楚向奇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這是西方的陰謀。”
“誰讓當初的我們，太過落后了呢。”
“落后就要挨打，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啊。”
“我記得黃老說過，他們早在1966年，就已經開始國產光刻機的研究和制作。”
“1974年，帝都那邊更是召開了全國大規模集成電路及基礎材料大會戰會議。”
“大規模集成電路工藝技術、設備制造和基礎材料的技術關鍵，其實在90年代之前，跟國外的差距是很有限的。”
“如果90年代初，沒有停止光刻技術的研究，我們又哪里會像現在這樣，落后這么多？”
兩人感慨之間，一架從帝都而來的飛機緩緩降落。
一名頭發稀疏，面容枯槁的老人，在隨行人員的陪同下，下了飛機，來到了楚向奇和李儒這邊。
“黃老。”
“黃老。”
楚向奇和李儒，紛紛激動得像個孩子。
他們面前的老人，名叫黃啟明，乃是龍科院半導體研究院的院長。
自建國之初，便從事半導體光電子學的研究。
在相關領域，算得上是國內泰斗級的人物。
門生遍布天下，在各個半導體相關行業里，為龍國的科技產業做著巨大的貢獻。
“小楚，好多年沒見到你了。”
黃院士聲音輕微地笑道：“倒是小李前不久才在帝都見過。”
被黃院士稱作小楚，古稀之年的楚向奇受寵若驚。
“黃老，您還記得我。”
黃院士微微一笑，“你們那一脈很特殊。”
“似乎天生就是制造行業的佼佼者。”
“你的科研能力很強，要不是身體的原因，我是不會讓你退休養老的。”
“畢竟我都還沒有退休呢。”
聽到黃老的打趣，周圍的幾人都笑了。
黃老他們那個年代的人，有著無與倫比的崇高理想。
很多人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都還在為龍國的騰飛而肝腦涂地。
這些偉大的科學家，是真的在踐行著“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八個字。
不為名，不為利，只為華夏民族能夠再次屹立于世界之巔。
“走吧，去見一見這位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的小友。”
黃老的到來，并沒有任何的大排場。
除了李儒和楚向奇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接機團隊。
低調務實，是老一輩人銘刻于骨子里的優良傳統。
……
出了機場，楚墨跟著過來接他的老媽離開。
黃老一行人，則是趁著夜色，趕往魔都的外高橋碼頭。
“這位許杰小友不簡單吶。”
車子上，黃老微笑著說道：
“即使是我，都沒有權限調閱他的所有檔案。”
聽到黃老的話，車子上的楚向奇、李儒、楚云海他們都是心中巨震。
“什么？”
“黃老，連你都沒有權限調閱他的所有檔案？”
李儒忍不住驚呼。
楚向奇也是一臉的震動神色。
而剛剛得知許杰是自己兒子班主任的楚云海，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乖乖。
一個中南市的中學老師，竟然擁有如此恐怖的背景？
不應該啊！
“他的常規檔案，當然沒什么問題。”
黃老輕聲說道：
“但國安那邊在得知我們的調閱意圖時，第一時間就跟我們打了招呼。”
“這位許杰小友，似乎在網安那邊也有關系。”
“難怪能夠有朋友從海外那邊運回來一臺我們急需的光刻機。”
國安？網安？
聽到黃老的話，楚向奇他們各自在心中做著猜測。
楚向奇也沒有想到，他非常看好、非常信任的許老師，背后竟然還有著另外一股令人驚訝萬分的背景。
……
將近晚上10點，外高橋的集裝箱碼頭依然燈火通明。
站在巨大的集裝箱前，人高馬大的許杰都顯得非常微小。
集裝箱里的大家伙，許杰已經看過了。
其構造之精密，哪怕許杰是個門外漢，看了都暗自咋舌。
就這么個大家伙，難住了龍國這么多年。
哪怕如今正在舉全國之力突圍，也沒有那么快就能成功。
許杰思忖之間，兩輛商務車停在了不遠處。
一行人下了車，朝著他這邊走來。
他所熟悉的楚向奇老爺子，正在攙扶著一位年齡更大的老爺子。
態度恭敬，如同學生。
“許老師，這位是我們龍科院半導體研究院的黃老。”
走到近前，楚向奇笑著介紹道。
許杰內心一驚，能夠讓楚向奇老爺子如此介紹的老人，必然是國士一般的人物。
他趕忙行了個晚輩禮，恭敬地叫了一聲：“黃老，您好。”
“許杰小友，你好。”
黃老親切地笑道：“這次，有勞小友了。”
許杰微笑著搖搖頭，“為國家盡一點綿薄之力算不了什么。”
在看到黃老的一剎那，許杰便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這個民族的風骨。
從兩彈一星，到載人航天，西方列強從未放棄過對龍國的封鎖和打壓。
建國之初，無論是西方還是曾經的老大哥，都說龍國造不出原子彈。
但龍國造出來了。
后來，他們又說龍國不可能造得出空間站。
但現在，“天宮”這一蘊含著龍國獨有的文化浪漫的空間站，已經在太空中熠熠生輝。
現在，他們又說龍國造不出光刻機。
一如當初說龍國造不出原子彈、實現不了載人航天一樣。
但許杰相信，即使沒有他的這一臺光刻機，龍國的無數科研人員，也一定會很快突破西方的封鎖。
甚至是彎道超車。
他所做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將之提前了而已。
轟隆隆。
專門定制的集裝箱，大門打開。
一臺3納米的光刻機，出現在眾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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