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周翦整個人一顫,仿佛有一萬條蟲子爬過,靈魂飛升,繼而一股火焰噌噌冒了出來。
這不怪他,實在是吳南微無意間的輕咦,太像那什么了。
“陛下,藥,藥撒了。”吳南微蹙眉提醒,咬著嘴唇才忍住那股痛。
他這才回過神,連忙收起藥,深吸了一口大氣,壓制心中的驚濤駭浪,然后扯來一塊布條,幫她簡單包扎了一下。
“差不多了,早點休息吧,傷口很淺,沒什么大事,明日會有人來接你。”
說完,他站了起來,打算立刻離開。
他感覺,再多待一會,今夜這西宮,只怕會上演一些禁忌之事。
“陛下!”吳南微忽然叫住。
周翦回頭,蹙眉道:“怎么了?”
她坐著哪里,年紀看起來是個謎,說二十多也可以,說三十多也可以,但就是把貴婦美演繹的淋漓盡致。
“沒,沒!”她心跳依舊很快,干笑了幾下,然后搖了搖頭。
周翦下意識的又看了一眼她的腿,純屬下意識,又轉身,快步離開。
“這件事你替朕辦好了,將來榮華富貴不會少了你,西州吳氏也不敢拿你怎么樣,朕已經說過一次了,這是最后一次!”
說完話,他的身影也徹底消失。
吳南微目送他離去,甚至忘了起身行禮送人,直到大堂空無一人,唯有燈火搖曳,她才回過神。
看了一眼腳踝繃帶,想起剛才種種,竟是有些難以言說的感覺。
直到這一次,她才開始把周翦當作一個男人來看。
……
翌日,太陽高升。
上完早朝,周翦連午膳都顧不得吃,迅速帶人更衣,換上一套便服,低調的乘坐馬車,偷偷出宮。
這一次出了皇城,直抵北郊碼頭。
雖然他經常出皇宮,但出京城還是很少的,以至于青天衛禁軍等都很緊張,準備了一套又一套應急方案。
但明面上,只有十幾個人而已。
馬車內,吳南微一身白色素裝,一頭青絲用玉簪輕輕盤起,露出了光潔的脖頸,說不出的簡單婉約美,甚至年輕了許多。
很難想象,她不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
“吃點吧。”她遞出一個盒子,似乎是特意帶的。
周翦也沒有客氣,直接接過,打開后卻詫異發現里面不是什么糕點,而是一些熱菜,御膳房的。
不由挑眉:“你知道朕沒吃?”
吳南微輕輕點了點頭,并未多言,眼神看向了馬車外。
周翦笑了:“太妃不愧是深宮中待過的女人,心細如發,否則也不會藏的這么深,以前都敢算計朕。”
聞言,她黛眉緊蹙,有些惱火,自己已經棄暗投明,他還要一直說。
“陛下,您這是夸獎,還是諷刺?”
周翦夾起一塊肉,塞入嘴中,有心戲弄她一會,也好過一路無聊,笑道:“二者皆有吧。”
吳南微雙眸瞥了他一眼,竟有些抱怨的味道。
“恩~~”
“不錯,御膳房的這份羊肉,味道正合適。”周翦點評,聽說過吳南微最討厭吃的東西就是羊肉。
直接夾起一塊,給吳南微遞去:“太妃,也來一塊?”
吳南微心中無語,同食一筷,周翦可真是太行了,在外面也有些肆無忌憚。
聞到一股羊膻味,她又黛眉輕蹙,渾身毛孔都寫著抗拒:“陛下,我不吃肉食,為朝廷祈福,為天下祈福,還請體諒。”
聞言,周翦頓時愕然,不愧是她吳南微啊,見慣了大風大浪,連拒絕的話都說的如此天衣無縫。
試問,誰還能讓她吃?
“那不行,朕的手已經舉起來了,你若是不吃了這塊肉,那就是看不起朕!”
“你若是真的悔改了,以朕馬首是瞻,就應該吃下。”周翦故意說道,看她如何應對。
“陛下,你!”吳南微蹙眉,玉臉不悅,這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了。
不僅是討厭羊肉,她還有點接受不了跟人同食一筷。
“恩?”周翦挑眉,一直保持著原有姿勢。
吳南微玉手攥緊,難辦至極,因為說到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非要如此,也只能吃,那怕跪著吃,也得吃!
思想掙扎了許久,她最終屏住呼吸,黛眉緊蹙,一副很難受的樣子靠近。
而后緩緩張開點絳唇,眼神嫌棄的看著,輕輕咬住了那塊羊肉,而后用最快的速度生吞下去。
但只是剎那,她精致的五官變的些許扭曲。
“嘔!!”
她迅速干嘔,像是吃了毒藥一樣,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將嘴里的羊肉吐了出來。
臉蛋嗆紅,非常難受。
周翦臉色微微一變,只是吃一塊羊肉而已,咋還吐上了,又不是吃其他的。
伸手將其扶起:“沒事吧?”
“喝口水?”
吳南微干嘔,嘔到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委屈幽怨道:“陛下,是不是還要我把吐了的撿起來再吃下去?”
頓時,周翦尷尬一笑,說的自己好像是個變態似的,故意欺負她。
“起來吧,朕也不知道你如此討厭這種食物。”
說著,他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近日早起他都在以上一世的方式熬煉體質,消耗很大,所以需求也大。
幾乎是在大口朵頤,毫無吃相。
吳南微看了驚疑不定,特別是看到是吃羊肉,她又是一陣反胃,那捂著肚子想吐的樣子,看的周翦一陣好笑。
突然,苦夜的聲音響起在馬車外:“陛下,北角碼頭到了。”
頓時,車內二人都是一震。
到了?
耳邊,傳來一陣陣隱約嘈雜的人聲,碼頭是大周主要的交通方式之一,所以這里最是魚龍混雜。
周翦最后大口吃了幾口,一邁步,直接跨出了馬車。
吳南微緊隨其后,可剛走出來,胃中又是一陣翻滾,那股羊膻味驅之不去。
“嘔!”
她輕輕的又干嘔一次,纖細捂住腹部和紅唇。
見狀,苦夜,方杰等等護衛皆是眸子睜大,心中震怖!
一個美麗的誤會,就這么誕生。
只見,這是一片連綿到盡頭的河流,靠岸邊就是北郊碼頭,數不清的船只停泊,有拉客的,也有拉貨的。
時值晌午,太陽毒辣,許多苦力和船夫都坐在了陰涼處乘涼,閑聊。
“還有一刻鐘的時間,你可知道那個萬山長什么樣子?”周翦輕輕問道,讓人把馬車帶走,以免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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