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周翦大笑，放聲大笑。
頓時，衛青衣更加羞憤，俏臉掛不住，猛的站起來，就要拂袖離去。
“好，朕不笑了，吃吧。”周翦指了指飯菜。
衛青衣氣憤，但想到大局，猶豫了很久，最終咬牙還是強忍著坐了下來，然后開始吃東西。
興許是餓極了。
她吃東西稍許的有些外放，并沒有平日里那么的細嚼慢咽，或是用袖子遮著吃。
周翦什么也沒說，就安靜的看著。
門口的那些禁軍見狀，一個個露出神乎其神的表情，還得是陛下啊，這衛青衣打死不吃東西，陛下一來，她就開始吃了。
約莫好一會。
衛青衣吃的差不多了，擦了擦好看的嘴唇，又恢復了那出水芙蓉的氣質，明顯也有精神多了。
冷漠道：“我吃完了，可以聊了吧？”
周翦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份東坡肉還剩了很多，碗里米飯也剩不少。
“吃光。”
他嘴里淡淡吐出兩字，可不是商量的口吻。
“你！！”
衛青衣怒不可遏，認為周翦這是故意挑刺。
“你不要太過分！”
她滿臉都是敵意，根本沒有一個階下囚的覺悟。
周翦瞇眼看去，淡淡的帝王氣勢就直接碾壓了她世家大小姐的氣質。
“是不是朕對你太溫柔了，以至于你接二連三的跟朕放肆！”
“讓你吃完，你就吃完！”他雖沒有發怒，但那股帝王威嚴可不是鬧著玩的。
衛青衣瞬間被嚇的嬌軀一凜，如同掉入了冰窟。
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命令她。
她杏眸忌憚，但卻還是不服氣道：“我已經吃飽了，給我一個吃光它的理由。”
語氣，明顯衰減。
周翦冷哼道：“因為你們世家作亂，導致關內許多敵方民不聊生，百姓連吃飯都吃不上，不要說精糧，就是粗糧也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你還敢浪費！”
“今天不吃光它，有你好看的！”
他冷酷說道，完全就是教訓人，教育這個脾氣不好的衛家大小姐。
衛青衣聞言心里更不服氣。
冷笑，精致五官說不出的好看和年輕。
“這句話從你一個皇帝的嘴巴里說出來是不是也太好笑了。”
“把這些責任全部推到世家的身上，也真夠有你的，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嗎？”
周翦坦然道：“朕當然有責任。”
“所以朕在彌補，在收攏皇權，蕩平世家！”
衛青衣一愣，沒想到周翦竟然會自己承認，他可是天子，他還能承認自己的錯？
就這一點，她的心里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不服氣又道：“那陛下你覺得滅了所有世家，廢除了幾百年的制度，百姓就能過的好嗎？”
“圣賢都說了，人性是無法遏制的，你的寒門，未必就不是下一個世家！”
周翦聞言，眼底深處微微一亮。
衛青衣給她的印象一直是美麗，出身尊貴，年輕，脾氣大，固執等等，但這句話之后，他有點另眼相待了。
“你說的沒錯，而且很對，人性是無法遏制的。”
“但制度，就是用來約束人的！”
“而以前的那套制度，已經腐朽到了骨子里，朕這個皇帝都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更何況百姓？”
“你不用詭辯，世家聯盟那點破事，你比誰都清楚。”周翦冷笑不屑。
頓時，衛青衣啞口無言。
杏仁大眼閃爍，浮現了一絲理虧。
的確，世家聯盟越軌就算了，還數次造反，這是歷朝歷代都無法容忍的死罪。
“難道就沒有轉圜的余地嗎？”她不甘心的問道，眼神緊緊看著周翦。
周翦只是淡淡一笑。
“有的人，非死不可，有的人，不會死。”
衛青衣眸子一亮：“陛下，能不能說清楚一點，什么人非死不可，什么人可以不死？”
“您只要說出條件，我可以立刻回去，說動家族，立刻投降，從今以后……”
周翦伸手打斷了她的話。
手指敲了敲桌面，轉移話題。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聽說過嗎？”
衛青衣當然沒有聽過，但此刻聞言，美眸瞬間一亮，簡單而不失真，蘊藏大道理。
一時間，她竟然不再那么抵觸了。
而且她似乎看到了一點希望，只要周翦暫時不出關，那么一切就還有機會，她是這樣想的。
“好，我吃光！”
她坐下，聽話的開始繼續吃飯。
模樣乖巧，有些嫻靜，和剛才的她完全是天差地別。
不知為何，一下子二人的關系似乎有所緩和。
見狀，周翦淡淡一笑。
作為一個幾千年后的靈魂，他是恩怨分明的，不是說殺人就非要滅人九族。
這個衛青衣雖然脾氣差了點，但根據青天衛的密查，她和世家的那些女眷一樣，是絕對沒有參與對朝廷的一切行為的。
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清算世家，當然是清算那些當權者和男人。
她吃完之后。
主動道：“陛下，我不鬧，也絕不逃跑，這段日子您可否跟我多見見面？”
她雙眼充滿希冀，只要見面，就有談好的可能。
聞言，周翦反倒有點不習慣了。
摸了摸鼻尖，笑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是以什么身份和朕說話？”
“如果是世家的人，那朕拒絕。”
“如果是朕的人，那可以考慮。”
朕的人？
衛青衣瞬間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其實就是世家聯盟送出來，效仿盧家來聯姻的。
她俏臉立刻微微有些不自然，美眸閃躲。
“我……”
“若陛下同意我的請求，我自然就是陛下的人。”
周翦站了起來，淡淡的搖搖頭：“你不是商品，朕也不接受商品。”
“再者，還是那句話，有些人，非死不可！”
“男人的事，你不要插手。”
他斬釘截鐵道，立場非常鮮明，這場鬧劇的落幕，一定是伴隨著無數人的人頭落地的。
否則他對不起萬千英靈，對不起大周百姓！
說完，他又走了。
仿佛一切回到原點，只不過周翦讓衛青衣聽話的吃了一頓飯，不至于餓死。
衛青衣愣住。
反應過來，想要攔住周翦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消失了。
她想要沖出去，卻被禁軍擋著。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回來說清楚啊，回來！”她大喊，精致俏臉通紅，氣的發抖，胸前規模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已經有些傲人！
當然比不得柳如是這樣的婦人，更是無法和十三娘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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