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郭品等人驚呼：“是誰？”
周翦仿佛猜到，挑眉：“你是說衛青衣？”
蘇樓重重點頭：“陛下，微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罷，赦你無罪。”周翦擺擺手。
蘇樓這才放心，立刻道：“而今陛下已經贏了中原打仗，有了絕對的話語權。”
“但諸多大世家也是泥巴捏的，特別是吳家那樣的巨頭，能存在數百年是有道理的。”
“如果陛下一定要把關外踏平，微臣覺得陛下您倒不如用軟一點的手段？”
說到這里。
眾人的表情微微一變，李奎等武將浮現不滿。
“軟？”
“什么軟的手段？”
“難道放過吳家，放過諸世家？”
“哼！”
“你當陛下的話是耳旁風么？”
周翦抬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
“你的意思是讓朕殺一部分，鎮壓一部分是吧？鎮壓衛家，給他們一個機會，給朕通風報信。”
蘇樓雙眸一亮，拱手道。
“陛下，果然英明！”
“微臣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您想要全部滅門，影響太大了，會影響到整個大周的，到時候陛下還是受損的哪一方。”
“倒不如殺一部分，鎮壓一部分，震懾天下的同時，又能降低大周的動蕩。”
“而且世家聯盟現在的計劃，您也可以提前得知，再來一次釜底抽薪！”
聞言，周翦并不意外。
眸子閃爍，其實這個方案，他也想過。
殺所有人，其實是不理智的，帝王之道，在乎平衡，殺一些，鎮壓一些，是最平衡的。
而且眼下，也需要一個間諜。
眾人也覺得在理，紛紛看向周翦，看他如何做決定。
“提議不錯。”
“不過，該死的，一個也少不了。”周翦淡淡說道，眸子閃過一道犀利的芒，掃了蘇樓一眼。
眾人一凜，尤其是蘇樓！
好強的殺氣……
他低頭，不敢說話，其實他是有私心的，畢竟世家關系錯綜復雜，周翦殺的人越少，對于蘇家的影響就越小。
他心中驚恐，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似乎被周翦看透了。
“好了，都散了吧，此事朕自有主張，還有五天時間，來得及。”
周翦擺擺手，沒有繼續。
聞言，眾人雖然還想要說什么，但也不敢開口了，紛紛拱手：“是！”
等人散去，雨也漸漸的小了一些。
周翦在原地考慮了一下，最終下了決定。
轉頭就去了衛青衣的小樓。
既然世家有陰謀，只要衛家可以帶來幫助，讓清算關外的事沒有一絲意外，那么他也愿意給一次機會。
但名額只有一個，其他人都要死！
特別是吳家，他們將承擔的代價，是不容商榷的。
小樓煙雨，古樸靜謐，美輪美奐。
當周翦來到這里，正好看到了正在煮茶的衛青衣。
她在小亭中，身穿一襲煙雨色的長裙，和這碎雨天融為一體，宛如畫卷。
窈窕的身段被勾勒的極好，一頭青絲披散，有著古典美，不發怒的時候，確確實實很嫻靜，有大小姐的那種修養。
“咳咳！”周翦咳嗽了兩聲。
頓時，衛青衣猛的轉頭，精致的俏臉當場驚詫。
“陛下！”
她說完，立刻提前裙子，撐著油紙傘，迎接出來。
一人一傘，太美了，周翦甚至都看呆了。
她的美，年輕，驚艷！
“陛下，您怎么來了？”她撐傘，墊著腳尖，無論說話還是動作都有著十八歲少女的那股勁。
多日和周翦的相處，其實關系近了不少，至少沒有之前那么的矛盾。
此刻她很驚訝，因為以往都是她主動求見，談世家之事。
這還是第一次，周翦主動找她。
周翦咧嘴一笑，擺擺手，遣散了四周下人和禁軍。
“有一個好消息，有一個壞消息，就是不知道你想聽那一個了。”
說著，他邁步往小亭走。
聞言，衛青衣美眸一亮，似乎有所猜測！
撐著臉連忙跟緊，二人在雨中，如神仙眷侶。
無論何種絕色美人，周翦的英武和強硬都能匹配且駕馭。
“陛下，好消息，我先聽好消息！”她迫切道。
周翦開門見山：“看在你的面子上，朕可以給衛家一條活路。”
聞言，衛青衣精致俏臉先是一愣。
而后浮現狂喜，幾乎蹦跶起來。
“真，真的嗎？”
“陛下，您是說真的吧？君子一言，可駟馬難追！”
周翦忍不住莞爾一笑，看了一眼她年輕，滿是少女感的臉蛋。
“朕這個人說的出，做得到。”
得到肯定，衛青衣幾乎快要瘋了，心跳加速，臉蛋通紅，甚至喜極而泣！
這么多天的勸說，終于有用了。
她直接扔了油紙傘，轉頭端起一杯茶，跪著雙手奉上。
激動哽咽道：“多謝陛下，多謝陛下成全！”
“我向您保證，我一定會跟爹爹說，從今以后以陛下馬首是瞻。”
“等等！”周翦打斷。
伸手扶起了她，肌膚接觸，那真是滑嫩到了極致，不是十八歲，根本不會有這種水靈的勁！
“話不要說的太早，朕可還有一個壞消息。”
衛青衣臉色的喜色漸漸退去，有些不安。
“陛下，那壞消息是？”
周翦挑眉，直接坐在了石凳上，淡淡道：“首先，給衛家一條活路的前提是，你父親必須幫朕查到世家聯盟現在在搞什么鬼，有什么計劃。”
“其次，朕說的活路僅僅是活著，從今以后衛家將不復存在了。”
此言一出，衛青衣的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第一條，沒什么問題。
但第二條……
她微微激動道：“陛下，這跟滅了衛家有區別嗎？”
周翦端起她手中的茶杯：“當然有！”
“你覺得滿門抄斬，和活下來，有區別嗎？”
衛青衣被他看的一凜，俏臉逐漸難看：“可，可是……”
周翦打斷，強硬道：“沒什么可是的，要嘛就接受，要嘛五天后，衛家就等著灰飛煙滅吧！”
他直接攤牌。
五天后，兵出關外，進行清算！
一瞬間，衛青衣整個人一震，俏臉低落，無助到了極致。
難道衛家兩百多年基業，就要毀于一旦？
特權，財富，名望等等，全部將被剝奪？
這對于世家來說，無疑是另一種死刑！
“陛下，可不可以再給一點余地，我們不求像盧氏一樣，但至少，也像蘇家他們一樣。”
衛青衣跪著向前，甚至纖細玉手抓住了他的褲腿，雪白的臉蛋充滿了期望和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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