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說來奇怪,這所有的事都集中發生在這一兩個月。”苦大師嚴肅道。
有人怒斥道:“真沒想到這個孔慈是這樣的貨色,表面上兢兢業業,實際上都護府卻亂成了這樣!”
“他還好意思跟陛下討賞,純粹的兩副面孔,必須嚴懲!”
“沒錯,陛下,為了萬無一失,不如調集軍隊過來,拿下都護府的所有人,進行徹底的清查!”有人提議,面色難看。
他們有預感,這批失蹤的大量女子,多半遭了毒手!
眼看群情激憤,周翦卻沒有爆發,而是忽然瞇眼:“你說事情全部集中在這一兩個月?”
苦大師點頭:“沒錯!”
“不對勁!”周翦忽然蹙眉,臉色異常睿智。
“陛下,何意?”眾人齊刷刷看來。
周翦此刻異常敏銳,沉聲道:“孔慈在西域都護府至少也有五六年的時間了,這些事為何以前沒有,到這一兩個月才開始?”
“朕三令五申的圣旨,現在全國絕對是嚴打階段,可這個孔慈管轄的地區,卻出了這么多的事,而且朕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從以往的奏折來看,此人絕對沒有這么大的膽子!”
“最重要的是,這些事又跟西域有關,朕覺得有問題!”一抹寒芒從他的瞳孔閃過,他雖然暴怒,但絕對不會盲目沖動,直接調集軍隊,那樣知會錯失蛛絲馬跡。
聽完,眾人一凜,而后反應過來,是啊,有道理!
楊韋小眼睛瞇起,滿是精芒:“陛下,你的意思是?”
周翦和他對視一眼,君臣二人仿佛想到一起去了,而后他看向了這西域邊界的天空,已經微微暗沉,蒼茫中透著一絲未知!
“一切等進了都護府就知道了,天黑了,收拾一下,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入都護府!”周翦沉穩開口,捏拳有鏗鏘之聲。
“陛下,那是否要飛鴿傳書龍騎那邊?”有人道。
“暫時不用,朕諒他孔慈也沒有這么大的膽子!”周翦冷哼,霸氣十足,雖然都護府水看起來很深,但畢竟還在大周的地盤上,和進入西域走廊是兩個概念。
“是!!”
不多時,隊伍整裝待發,押解著一隊人,從互市趕往了都護府。
都護府,是一座邊陲小城,擁有三萬人的兵力,城池飽受黃沙的侵蝕,所以看起來條件非常有限。
但這里的人口,錢財可謂是巨大,作為中原和西域的紐扣,每天都有大量的商人來來往往。
所以作為都護府的一把手,孔慈,有著巨大的權力,除了條件不好,處處都是油水。
巡邏隊被欽差大臣扣下的事正好傳遍了都護府,加上周翦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赴而來,迅速引起了震動!
火把四起的都護府,大批軍隊頂著黃沙和夜風,涌了出來。
“欽差大臣,下官迎接來遲,還請恕罪!”軍隊分開,一個皮膚黝黑,五大三粗,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翻身下馬,彎腰一拜。
連帶著,都護府衛隊的高層紛紛拱手大喊:“我等參見欽差大人!”
巨大的聲音,讓火把都在不斷的飄搖,打在他們的臉上,一雙雙眼睛有些不安,特別是看到被扣押的巡邏隊和西域商人。
他們就知道,出事了!
周翦豁然睜開眼,偽裝的外表讓人難以看出他是那個年輕英武的帝王。
“你就是孔慈?”
那中年男子抬頭,擠出了一個僵硬,很不自然的笑:“回大人,卑職正是。”
周翦瞇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這個孔慈也算是半個封疆大吏了,為何眼神如此遲鈍,笑容僵硬,給人不太聰明的樣子。
不僅是他,眼尖的楊韋和苦大師都是紛紛詫異,只不過沒有像周翦那么細致。
就在雙方人馬對立,孔慈寒暄之際。
突然!
周翦敏銳的感覺的感覺到了,黑夜壓頭的人群中一道窺視的眼神正看著自己,他猛的看去,強大的帝威嚇的那人連連躲閃。
只見,那人竟是一個女的,用黑絲巾包裹著頭部,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而且眼窩深陷,鼻梁挺拔,瞳孔乃是褐色。
她直接躲到了孔慈的背后。
周翦眼神很冷,只一眼就知道這是西域女人,西域人都是五官立體,身材比漢人高大的。
“孔大人,她是誰?”
孔慈臉色微變,而后擠出笑容道:“回大人,此人是下官買來的奴隸,在都護府打打雜,端茶送水。”
按大周律例,買個奴隸不是什么大事,特別是孔慈這樣的大將軍,買多少女人都不足為奇,況且買的還是西域女人,時常也會被販賣進中原,所以苦大師,觀音婢等人都沒覺得什么。
但周翦的雙眼卻鎖死了那個女人!
孔慈都不敢看自己,這個奴隸,她憑什么敢偷窺自己,絕對有問題!
但他沒有作聲:“噢?奴隸嗎?看著不錯,本官日后也想買那么一兩個。”
聽著不搭邊的話題,都護府的人更不安了,拿捏不住周翦究竟是興師問罪,還是什么態度,這種壓迫力是十足的。
那孔慈立刻笑道:“大人,如果您喜歡,下官就將她送給你。”
周翦瞇眼,眼底瞬間一抹寒芒閃過!
孔慈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視線余光下意識看了一眼身后西域女子,感覺似乎是在請求那個奴隸的意思,雖然很細微,但他還是觀察了。
這一刻,許多事仿佛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想。
“再說吧,本官是來例行巡撫的,不是來玩的。”
“孔將軍,你要在這里和本官相談嗎?”他挑眉。
孔慈一凜,立刻帶人讓開一條通道,伸手畢恭畢敬道:“大人,是我怠慢,快,快,里面請!”
“雖都護府條件有限,但薄酒好肉還是有的,請欽差大臣進去暖暖身子,這西域的晝夜溫差很大,莫要著了涼。”
“走!”周翦對于他的討好,并沒有露出喜怒,一聲令下,全軍進入都護府。
“是!”苦大師等人緊跟其后,嚴陣以待。
出了這些事,加上邊疆本身的很多不穩定性,現在誰也不敢掉以輕心了,他們開始逐漸明白為何周翦從一開始就異常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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