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本就是悲事,也不適合刨根問底。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處理,敦煌那些喇叭們就是想要封鎖沙丘,欺壓你們這些平民,不允許你們和沙丘來往。”
“你跟他們回駝背山吧,洗一下,換身衣服。”周翦道。
阿衣扎點點頭,有著西域女人與生俱來的那種服從感,也可以說是奴性,在西域胡人的世界里,一個女人甚至沒有一頭牛值錢。
她被帶走了,一步三回頭,似乎在新環境很不安,只相信周翦,那雙純潔的眼睛,當真是能激起所有人的信任和可憐。
“……”
“陛下,您怎么看?”人走后,楊韋湊了上來,小眼睛頭一次沒有吊兒郎當的樣子。
“什么怎么看?”周翦挑眉。
“這個突如其來的女子啊。”楊韋若有所思道:“如果像她說的那樣,須陀的人在封鎖,她是怎么來沙丘的?”
周翦沉默,這楊韋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其實他也覺得有些難以自圓其說。
“興許是命好吧。”說著,他也謹慎道:“苦大師,派一個人監視幾天她,但不要嚇到她,這女人很可憐,暗中觀察幾天就行。”他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不大意,又不傷害到人。
“是!”苦大師點頭。
楊韋也沒有在說什么,這樣做最好,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走吧,看的差不多了,回去商量商量怎么解決須陀這個麻煩,他們一旦封鎖,沙丘的事就能大規模傳出去了,而且面對他們的暴力鎮壓,恐怕也沒幾個人敢投靠,或者效仿我們。”周翦沉聲。
“是!”
“……”
關于阿衣扎的小插曲過后,整個沙丘陷入了一如往常之中,數萬聯軍和須陀的武裝力量隔著二十余里,遙遙對望,但誰也沒有先動手,保持著一種詭異的緘默!
就這樣,持續了足足五天!
五天的高溫下,整個沙丘就猶如一個巨大的蒸籠,每天消耗的糧食水源都是海量,幸虧是拿下了駝背山,得到了昔日這里佛派的存儲,否則放逐之地二十三部落連在一起,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損耗。
而這五天,如阿衣扎這樣的事越來越多!
須陀為了避免沙丘影響進一步擴散,似乎通報了整個西域,禁止任何人前往沙丘,違令者,就殺無赦!
不僅如此,沙丘邊緣地帶的那些西域胡人,也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血洗!
這一度給沙丘內部,帶來極大的恐懼,許多胡人膽戰心驚,生怕被報復,甚至有人想要退出沙丘。
不戰而屈人勢,不得不說,須陀這一招,用的好!
而且據可靠消息,須陀不僅僅在恐嚇西域的民眾,另一邊還偷偷的在召集著更多的武裝力量,對沙丘虎視眈眈。
此消彼長之下,北邊溶洞群,也就是須陀的駐扎之地,已經是愈發膨脹,遠遠都能看到黑壓壓的軍隊在扎營,集結!
“我不是說過了嗎?禁止任何人出戰!”怒吼從主帳里傳了出來,周翦被徹底惹火了!
砰!
一口瑪瑙鑲嵌的茶碗,被重重砸碎,散落一地。
下面,數十位聯軍高層齊齊一顫,猛然下跪,一個字都不敢說。
昨夜出了一事,有人擅自出兵,脫離了防線,結果走出去不到一里地,被人偷襲,死傷不少。
雖然談不上傷筋動骨,但這是違反軍令了,所以周翦如此大怒。
跪在最中間的那名胡人,顫顫巍巍,冷汗直冒,他的額頭還有繃帶:“大,大人,不怪我們啊!”
“我們是聽到有人呼喊救命,說是投奔咱們沙丘來的游牧族群,我們才出去幫忙解圍的,想著能讓大人您高興高興。”
“誰,誰知,那是敵人的陷阱!”說著,此人懊悔不已,憤怒無比,被人騙了,而且是被一群西域平民騙的。
“混賬東西!”周翦聞言更怒,怒罵道:“我說沒說過,不允許任何人走出防御工事!”
“你這個蠢貨,這么明顯的騙局你都看不出來嗎?一個族群的人,怎么可能成功抵達沙丘?你是不是腦子讓豬給啃了!”
“那也不是平民,那特么是須陀的信徒!你這個蠢貨!”他幾乎是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如果都這樣,沙丘遲早要完。
好說歹說,可聯軍這群胡人,就是出錯。
“是,是,大人,我知錯,下次我再也不敢了,這筆帳,我一定算在那群禿驢身上,求大人給我一次機會!”他央求道。
“還有下一次?”周翦大罵,顯然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否則當初諸葛亮為什么要揮淚斬馬謖,軍旅一事,就是如此!
“大人,饒了他一次吧,所幸問題不是很大。”
“沒錯,大人,他也是為了聯軍好,不如給他一次機會?”許多人硬著頭皮來求情。
“滾!”周翦只罵了一個字,如雷貫耳,讓主帳瞬間安靜。
“南巴,私自出營,造成三百多人死傷,來人,傳我命令,拖下去,二十鞭!當眾行刑!”
“其后,降為百夫長,再有下次,殺無赦!”周翦大吼。
聞言,所有人頭皮一麻。
二十鞭?
西域的鞭子,一鞭子就能抽昏一個普通人,十鞭,就是一個勇士也得半月下不來床,血肉模糊,二十鞭……
南巴聞言,臉色慘白,雙眼絕望!
“還愣著干什么,拖出去!”周翦大吼,說一不二,極其嚴明,只有這樣,才能止住這種行為,避免更大的損失。
“是!”三千精銳衛隊有人迅速拖走了南巴。
有人覺得周翦太狠了,但也有人知道,其實周翦為了十幾個部落的團結,算是留手了,否則這樣的違抗軍令,造成損失之將,是要直接處死的。
不一會,慘叫聲和鞭子抽打的聲音就響起在了帳外,恐怖無比,聽的人一顫一顫的。
周翦拂袖,冷哼大喝:“你們再敢像他這樣,下場只會更慘!”
“不要覺得我無情,等到須陀的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你們才知道哪一樣更慘!”
“是!”所有人拱手,徹底長了記性。
“滾出去!”周翦心情不好,大罵了一聲。
“是!”聯軍所有人全部退出去。
等人走后,周翦又是一腳踹碎了一個花瓶,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哼,這個狗東西須陀,朕就知道他有軍隊不會打,跟朕玩這些陰的,真拿朕當軟柿子捏了,老子還沒算北原的賬呢!”
“得想辦法反制他!”他握緊拳頭,咔咔作響,眼神射出了犀利的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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