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賣菜的大媽接上話茬：“城里人有工作有錢是好，我們要不拿菜來賣，中午吃飯就只能配鹽巴。”
“你這年輕人說話真是好不要臉，回去問問你爺爺，你家祖宗是不是農民。”
邊上的童文文聽得眼睛都亮了不少，感覺清清太厲害了，一句話就將于哲人給懟得沒了言語回答。
早上她剛出來，就遇上了一直在大院門口徘徊的于哲人。前幾天他一直沒來找自己，還以為他不會來了，沒想到今天又來了。
一路跟著她，甩都甩不掉，討厭得要死。不管她說話多么難聽，于哲人都好像沒什么反應，死皮賴臉，打定主意要跟他糾纏到底。
實在沒辦法，她才把人帶了過來，想看看清清能不能幫她把人趕走。
清清的操作實在是太厲害了，一句話就讓于哲人引出了眾人的怒火，這下子看他還有沒有臉面跟著自己。
聽著小弄堂那邊傳來的討伐聲，于哲人的臉色比吃了翔還可怕，他狠狠地瞪著顧清清，眼底怒火騰升。
“顧清清是吧！你跟我等著，惹了我，你別想有好日子過。”
童文文隨即站了出來，將顧清清擋在身后：“于哲人！你想干什么？威脅清清？她要有個什么，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沒錯。”顧清清完全沒把于哲人的話放在心上，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于哲人！你得求神拜佛保佑我平安無事，否則，我要出了事，馬正立第一個找你算賬，我可是他的姑奶奶。”
于哲人一放狠話，顧清清就知道他想干什么，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想她還是好心地提醒一句。
別讓馬正立的手下來打擾自己，否則就算將人揍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前天剛說了井水不犯河水，這又跟馬正立的人起沖突，哪怕不是她的錯，也覺得沒意思。
她是治病救人的醫生，不是混黑道的，更不喜歡整日打打殺殺。話她說了，信不信那就是于哲人的事。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于哲人隨即笑了出來：“馬正立？哈哈哈！笑死人了，我都沒資格見到馬正立，你一個農村出來的村姑，憑什么說是他的姑奶奶？
哈哈哈！你死定了，我馬上去找他的手下來收拾你，敢扯他的大旗，你可真有種。”
于哲人家境不錯，從小都有一種極其自信的優越感。凡是他不能做到的事，潛意識里，比他條件差的都不能做到。
即便比他條件好，沒有他聰明的也不能，這種迷之自信，他一直有。
顧清清瞧著就是個農村出來的女人，土的掉渣，她怎么可能認識馬正立？也許只是偶然間聽見過這個名字，連人家的面都沒見過。
他都不能見到的人，憑什么一個農村出來的女人能見到？
童文文氣的半死，一腳踢過去，踹在于哲人的腿上：“你敢去找人來試試，我打死你。”
摸摸被踹疼的地方，于哲人眼珠一轉，舔著臉笑：“文文！不找人來收拾她也可以，你必須答應跟我好。”
看童文文如此在乎眼前的農村女人，于哲人心底打起了小九九，沒想到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無意之中跟這位鄉巴佬起了沖突，還能用她來拿捏童文文。
真是太好了。
她要不帶著自己一起出國，他就找人收拾這鄉巴佬。這可是童文文的救命恩人，不信她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找人修理她。
瞅著于哲人那副惡心人的嘴臉，顧清清拉住了童文文：“你別理他，讓他去找人來收拾我。于哲人！趕緊去，我就在中醫院，誰不去誰是孫子。”
本來以為自己拿捏個十拿九穩，沒想到竟然被顧清清攪和了他的如意算盤。
于哲人氣得咬牙切齒，面目猙獰，扭曲，顫著根手指指著顧清清：“好！這可是你說的，我馬上喊人來，你不許走。”
“我不走。”顧清清不見半點害怕，依然似笑非笑地看著于哲人，“我會在中醫院等你，一個小時夠不夠？”
“不用，我半個小時就能將人喊來。”
于哲人知道附近有一批混混，正是馬正立的手下。走路過去十多分鐘就到，帶人過來也是十多分鐘，加一塊差不多半小時。
“行！你去吧！見到那些人，請記得報上我的大名，記住了，我叫顧清清，是馬正立的姑奶奶。”
話落音，顧清清拉起童文文進了中醫院的大門，將自行車鎖在大院邊上的車棚里，兩人一起往陳章的辦公室里走去。
前后兩世，顧清清是第一次來找陳章，第一次來中醫院，這地方以前沒來過，也不知道陳章老先生的辦公室在哪兒。
童文文已經很久沒來了，但憑著記憶，七彎八拐的走著，能不能找到陳章老先生她也不好說。
最擔心的還是怕顧清清被于哲人為難：“清清！你真認識馬正立？他是什么人？”
“馬正立是市里東片區的混混頭子。”顧清清挽住童文文的胳膊，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天我定親，他帶著手下去了我家，我把他趕走了。”
“啊？真的？”童文文眼底露出興奮，“你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于哲人就算想找人來，也不一定能把你怎么樣對嗎？”
“對！”顧清清微微一笑，“我跟馬正立算是不打不相識，他的功夫不如我。他們那種人你知道，都是誰的拳頭硬聽誰的。
其實我沒想當他們的姑奶奶，馬正立自己胡謅出來的，用來唬唬于哲人，應該很管用。”
“太好了！”童文文眼底的眼神“biulingbiuling”的，拉著顧清清哀求，“清清！我能不能也拿馬正立的名頭嚇唬嚇唬他？
整天被他纏著，我真的快要煩死了。你也看見了，于哲人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超煩他的。”
“可以呀！你盡管狐假虎威。”顧清清不以為意，“實在不行，你去找馬正立幫你擺平于哲人也可以。只要他插手，保證于哲人不敢再無緣無故騷擾你。”
童文文眼眸睜大，瞬間驚喜不已：“真的嗎？我可以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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