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清決定了，精品瓷器還給趙月娥，高仿的她留下，算是幫助趙月娥的報酬，她要一樣不拿，怕她于心不安。
拿走兩件，她絕對無話可說，高仿的沒有什么實際價值，純粹藝術品。
回到宋正明家，他興奮得沒辦法睡覺，起身回屋，拿出一疊錢來遞給顧清清。
“清清！這只粉彩，老趙的估價是兩千塊，爺爺給你四千，買了。不要說送給爺爺的話，這種東西不能送，行里的規矩。”
這回，顧清清沒有客氣，而是直接開口：“爺爺！既然是行里的規矩，那您也不能成倍往上漲價。
其實這些東西不是我的，是月娥姐的，她說要全部送給我。我哪兒敢要？這么值錢的玩意兒，哪里能說送人就送人。”
宋正明都聽糊涂了，看看顧清清，看看趙月娥，再看看江靖遠：“怎么回事？為什么東西又不是你的了？”
江靖遠跟著解釋：“是這樣的，月娥得了病，是清清治好的。她就拉著我們去深山里挖寶，挖上來后，非得要把瓷器分給我們。
我和清清也不懂這東西到底值不值錢，暫時答應了。今晚鑒定，這六只瓶子，四只是精品，兩只是高仿，您說咱們還能要嗎？”
“不是，那我的粉彩還給不給？”
宋正明現在最關心的是他看中的瓶子能不能買到，其余的事跟他無關，那是三個孩子之間的事，他才懶得參與。
“給！當然給。”顧清清說著拿過他手里的錢，抽出兩千遞給趙月娥，“月娥姐！這是趙館長估的目前的行情，日后是漲是跌，都跟你沒關系，這東西你已經賣了。”
趙月娥趕緊擺手：“清清！六只瓶子說好了送你的，我怎么能言而無信？”
顧清清將錢往她手里一塞，命令她：“你收起來，天底下就沒你這么實在的人，古董都能隨便送人，還一送送六只。”
宋正明在邊上瞧著，沒說話，覺得他家清清的確不是個見錢眼開，沒有底線的人。眼前這位叫月娥的小姑娘似乎也太實在了，那么多精品瓷器，怎么說送就送？有點虎。
反手將剩下的兩千塊錢還給宋正明：“爺爺！您不用私自提價，我們還有事求您呢？這瓶子我做主了，就按照趙館長的估價賣給您。”
之前說送他都是為了想提高他對古董的興趣，她心里明白，宋正明不是那種貪婪的人，相反他很正直。
不然也不會那么快請趙館長鑒定他看中的瓶子，目的就是要告訴他們，他給的價格絕對公道。
狐疑地接過錢，宋正明看著趙月娥問：“小姑娘！你同意嗎？”
“同意！我有什么不同意的。”趙月娥表情無奈，“這瓶子是清清的，她非不要，非得還給我。”
“誰說我不要，那倆高仿的留給我，擺在家里裝逼也不錯。”
顧清清的話讓宋正明哈哈大笑：“哈哈哈！你這孩子說話就是有趣，還別說，這兩個高仿的爺爺真沒瞧出來。要不是老趙火眼金睛，保不準騙過多少人。”
江靖遠在一旁跟著笑：“聽說鑒定古董很吃經驗，學識，不是經常跟這些東西打交道，一般人很難判斷一件東西的真偽。”
“你這話說得對，這六只瓷器，爺爺就覺得這粉彩的好看，居然瞧不上那只白釉。嘿！偏偏那白釉是一只比粉彩還稀罕的玩意兒，這不就打臉了。”
說起自己的眼光差勁來，宋正明半點不覺得丟人，實話實說。
趙月娥和顧清清都在邊上樂，特別是顧清清，樂得很大聲：“爺爺！您這是后悔了？”
“那倒不至于，就是覺得自己看老物件的眼光還有待加強。”抱著粉彩瓶子，宋正明愛不釋手，“爺爺就喜歡它，花里胡哨的，看著養眼。”
宋奶奶瞧著大家都在，瞪了眼宋正明，對顧清清說道：“你宋爺爺越老越喜歡鮮艷的東西，買個瓶子還愛買個花的，帶顏色的，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年輕的時候也不這樣。”
“年輕那會兒忙著扛槍打戰，誰有功夫琢磨什么好看不好看，能看就行。”摸著瓶子，宋正明眼皮都沒抬一下，“這會兒老了，生活安定，自然想找些好看的東西看看，瞧著喜慶，心情舒暢。”
“爺爺說的是。”顧清清就著話，趁機將趙月娥的事提了提，“爺爺！月娥姐的英語對話很不一般，她想找個人驗證一下自己的口語水平，能不能幫個忙？”
江靖遠和宋正明，宋奶奶全都被嚇一跳，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在她身上，弄得趙月娥很不好意思，臉紅得像是要滴血。
放下瓶子，宋正明錯愕地望著趙月娥：“小姑娘！你真的會英語？”
“是！”趙月娥點頭，心里膽怯，渾身不大自在，“跟人學的，只會口語，不會認讀，打算找個學校好好讀一讀，練習一下。”
宋奶奶詫異極了：“跟人學的？一句一句教你的？”
“是！”趙月娥沒有隱瞞，“他教得很認真，一句一句地教我，就是不知道我的口語水平達到了幾級，想找人測驗。”
“我去打電話。”宋奶奶站起身來，“我有個老姐妹的男人是大學英語教授，找他給你做測驗最穩妥。”
趙月娥趕緊站起來給宋奶奶鞠躬：“謝謝奶奶！謝謝！”
宋奶奶回頭看了她一眼：“不用謝！你是清清的好姐妹，既然她開口了，我們總要給你想想辦法。”
宋正明卻說：“如果你的口語水平很高，外貿局那邊還真缺個翻譯。原本定下的人突然扭傷了腰，躺在醫院里起不來。
他們兩頭找人，都快找瘋了，要是你能勝任，再好不過。提出測試的主意極好，明天測試成功，能夠過關，也算是對你努力學習的一種肯定。記住，明天要好好表現，機會擺在面前，不容錯過。”
“謝謝爺爺！”趙月娥給宋正明也鞠了一躬，很認真地表示，“明天我一定好好表現，不給清清（博堂）丟臉。”
這是她展示自己的機會，為了博堂，她也該勇敢地往前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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