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趙月娥那一臉堅定的表情，江靖遠覺得她明天肯定會拿出最好的狀態來展示自己。
機會難得，真不能隨便錯過。外貿局那地方，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頭想進去。
如今會英語的人很少，他學起來特別吃力，不知道趙月娥是怎么學會的，居然會口語，實在不簡單。
宋奶奶打完電話回來，一臉笑意：“答應了，明天上午九點去省立大學找他測試。聽說是從農村來的，自學成材的孩子，他格外感興趣。”
“那就好。”宋正明又抱起了他的粉彩瓶子，仔仔細細地撫摸著，仿佛他抱著的不是一個瓶子，而是一個絕世美人，“有他給你做檢測，等于拿到了權威認證，只要他說你行，就可以去外貿局面試。”
“謝謝！太謝謝了！”
趙月娥被感動得無以復加，聲音哽咽，她沒想到宋家的爺爺奶奶這么幫她，只要她口語過關，就能去外貿局面試。
天，她這是馬上就要有工作了嗎？
“清清！”
趙月娥一激動，抱住了顧清清，江靖遠眼底露出一絲不悅，那是他家清清，該是他抱著，怎么能讓別人抱。
可這會兒在宋爺爺家，他不敢太過分，以后的防著點趙月娥，不能讓她們倆單獨待在一起。
“時候不早了，趕緊去房里歇息，明天早上我帶你們去省立大學找那位老教授。”宋奶奶說著喊了江靖遠，“你跟我來，去二樓客房休息。
清清和那位小姑娘睡一樓客房，你姑姑帶著小鳳跟她的養父母出去玩了，不在家。”
安排好住處，顧清清帶著趙月娥去了一樓客房，她上次來過，知道客房在哪兒。
宋正明還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瓶子，依然抱著。看那樣子，晚上得抱著睡一宿才肯放下。
趙月娥進門前回頭看了一眼，感覺宋爺爺真的很愛這些瓷器呀，簡直癡迷地廢寢忘食。
關上門，她笑著指指外邊：“清清！爺爺怎么那么喜歡瓶子？他選的那個就好看點，也沒什么特別的。”
顧清清無語，她不知道該怎么說這事。
每個人的喜好不同，感受自然也不同，在別人看來不值一提的東西，也許在某個人眼里卻是無價之寶。
“月娥姐！我建議你將瓶子放在爺爺家里，一來省了租保險柜的錢，二來也能寬慰一下老人家的心。咱們不懂的玩意兒，偏偏他喜歡。你放心！爺爺不會要你東西的，他只是愛好而已。”
“清清！你別說了。”趙月娥拉著顧清清坐下，掏出口袋里的錢，“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可也不能總叫你做虧本買賣，你看這樣好不好？
這幾個瓶子由你決定賣或者不賣，賣了的錢咱們都一人一半。清清！你為我的事搭了好大的人情，你什么都不拿，我心里不安。
往后我要遇上什么難事，怎么敢跟你開口？你收下我給的這點好處，讓我心安些。我在這人海茫茫的世上，只剩下你和我爸媽了。”
瞧趙月娥都要哭出來的表情，顧清清將她摟進懷里，她能理解她的不安，無助和痛苦。
別看李博堂是只鬼魂，可陪了她那么多年，教她知識，給她錢財，為她鋪路，相信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忘得掉。
他走后，自己接手照顧她，在她心里，自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生怕哪里做得不夠好，今后都不理她了。
“我爸媽老實，有些事他們想幫忙也幫不上，可你不一樣，每一步你都在努力幫我。清清！你別什么都不拿，我心里真的很不安。”
“行吧！我拿！你別難過。”顧清清安慰地拍著趙月娥的肩膀，“先聽我說，這兩千塊錢你拿著，你這要是進了外貿局工作，哪兒哪兒都要花錢的。
家里不還有父母需要照顧嗎？就先用這筆錢，往后的事咱們往后再說。你放心！只要你有啥事解決不了的都可以告訴我，咱們一起解決。”
“清清！我如果拿了這兩千塊錢，剩下的瓶子我都不要了，全給你。”趙月娥寸步不讓，“反正我對那些瓷器一竅不通，什么精品高仿的我啥都不懂。”
顧清清淡笑：“我也不懂，但我知道，放個二十年，必定會漲價。”
“那就放著吧！”趙月娥抱著顧清清的手臂，“等漲價再賣。”
“行，聽你的。”顧清清摸摸趙月娥的頭，“你有手里這筆錢，可以過一段時間，別急著去南方，人生地不熟的，萬一出事沒人能幫你。”
“嗯！我都聽你的。”趙月娥依賴地靠在顧清清身上，“你說讓我待在哪兒我就待在哪兒，不亂走。”
“要是能進外貿局上班，你就好好干，有機會了再去別的地方發展。”
“去哪兒？”趙月娥望著顧清清，“你是不是想離開市中醫院？”
“我家靖遠七月份會考大學，他要是考上了，那我肯定要陪著他一起去讀書。”
江靖遠考大學的事不是秘密，趙月娥這么信賴自己，顧清清覺得沒必要瞞著她。
“啊？你男人要考大學？媽呀！他也太厲害了。”驚訝之余，趙月娥不忘給自己謀好處，“我不管，清清！以后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要跟著你。”
顧清清被她的話逗笑了，原本想逗逗她，怕她傷心難過，最后忍住了。
“可以。只要你能吃苦，跟著我就跟著我，你有自己的專長，去哪兒都能找到工作。”
“聽你這么一說我放心了。”趙月娥開心不已，“往后我一定好好提高自己的專長，爭取不拖你后腿。清清！你說過的話要記得，別把我一個人丟下，我害怕，一個人孤零零的，不知道何去何從。”
“記住了，一定不把你丟下。”顧清清嘆了口氣，“怎么搞得好像我是個負心漢？月娥姐！你是不是撒嬌找錯了對象？”
“噗嗤！”趙月娥被逗笑，放開顧清清，動手脫去外衣，準備睡覺，“你是我在這世上最好的姐妹，找你撒嬌哪兒錯了？
你知道我的所有事情，你得對我負責。要是能幫我找回博堂，那就更好了。清清！以后我能不能幸福，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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