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扇沒要到，朱大海和他老媽的臉都很黑，看顧小煙的眼神都充滿著不屑。前段時間顧小煙要鬧端午衣，結果沒人理她。
觀察了幾天，發現朱大海并不像之前那樣對她言聽計從，顧小煙不敢再鬧，收起了小性子。
每天又變得小心翼翼地討好朱大海，這樣朱家母子倆的臉上才露出笑容。
傍晚村口來了小汽車，整個村子的人幾乎都站在那里看熱鬧。朱大海和顧小煙雖然沒去，可顧清清拿回來的四臺風扇他們聽說了。
還聽說她給了顧爺爺一臺，朱大海慫恿她：“想辦法將爺爺手里的風扇弄來，這樣以后你睡覺就不會覺得熱了，你如今懷著孩子，爺爺看你可憐，一定會答應你的。”
顧小煙遲疑地搖頭：“不會的，爺爺不喜歡我，從小到大都不喜歡，他的東西怎么可能給我？還是不去要了吧！要不到會丟人的。”
朱大海隨即臉色不悅：“小煙！我是為你好。你不去要，往后晚上別喊熱，更別讓我給你打扇子。爺爺心軟，愛面子，你哭一哭，裝裝可憐，他不就給你了。
顧清清不是能耐嗎？買得來四臺，還不能再買一臺？你跟爺爺說說，他肯定會把風扇給你的。”
“我還是怕。”顧小煙依然搖頭，臉露怯意，“爺爺不會答應的，那是他的東西，還是顧清清給他的，他要真給了我，怕是顧清清也不答應。”
“愛去不去，反正以后你熱死了也別找我。”
朱大海不樂意冷哼，氣鼓鼓背對著她。
顧小煙的婆婆走過來，沒好氣地說道：“當初是你破壞了我家大海跟病秧子的婚事，如今再看你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讓你去要臺風扇都這么多調調，還能指望你干什么？試都不肯去試一下，你有把這個家放在心里嗎？”
婆婆發話，顧小煙想了想，狠狠心：“那好吧！我去試試，能要來自然是好的，這樣以后我也不用怕熱了。”
聽說她愿意去要風扇，朱大海回過身來：“我跟你一起去，不要直接找爺爺，去村口等著長青放學，讓他轉告一聲就行。”
聽了這話，顧小煙沒有不同意的，跟長青說，總比當面跟爺爺說被他為難好。如果爺爺真的將風扇給她，那她臉上也有光，以后朱大海和婆婆不敢小瞧了她。
兩人去村口等著顧長青，交代了話，顧小煙就在家里忐忑不安地等著，沒等多會兒，爺爺果然來了。
她按照朱大海教的哭了，說了，擺明了自己的目的，結果爺爺不理她，撂下幾句話走了。
回頭瞅見朱大海和婆婆那黑沉沉的臉，顧小煙低下了頭，在心里把顧爺爺罵了個一百八十遍。
她都說了她有難處，為什么爺爺還是不聽？就不能幫幫她？
老不死的死老頭子，以后就算是死了她都不會多看一眼。今天不幫她，來日有難處她也袖手旁觀。
總之他一日老一日，總有一天會需要她這個孫女。到那時，別怪她不講情面。
顧爺爺：“！！！！”
我謝謝你喲！最好別跟我講情面，老頭子樂得自在。
顧爺爺帶著顧長青回到家，顧永壯問他：“怎么樣？說清楚了嗎？”
沒好氣地瞪了兒子一眼，顧爺爺惱火：“有什么說不明白的？老頭子的東西是清清給的，憑什么勻給她？朱家娶兒媳婦沒花什么錢，買臺風扇還舍不得？”
知道爺爺心里不好受，顧清清和江靖遠都沒吭聲，遇上顧小煙那個奇葩，他們也沒轍。
明明知道不可能從爺爺手里討到風扇，還來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腦子，怎么想的。
蘇清瑤從廚房里端出飯菜來，招呼大家：“吃飯，不開心的事少提。”
“哇！這是什么好吃的？烤鴨？”顧長青伸出手捏了一片烤鴨肉塞進嘴里，眼睛都亮了好幾個度，“唔！很好吃！爺爺！來來來！您也嘗嘗。”
烤鴨是片好了來的，蘸料，面皮，大蔥都有，蘇清瑤就裝在盤子里，放在鍋上熱了一半。還有一半晚上用冷水鎮著，明天讓她老爸來家里嘗個鮮。
顧爺爺就跟個孩子似的，也伸手捏了一片放進嘴里：“唔！的確好吃。清瑤！把那瓶什么雕的酒開了，我們爺倆一人喝一杯。”
“誒！”蘇清瑤轉身去屋里將花雕酒拿出來，交給江靖遠，“你來開。”
江靖遠點點頭，接過酒，撕開上頭的封口膜，伸出兩指，捏住瓶塞，用力一拔，瞬間一股子濃郁酒香味兒撲鼻而來。
“爺爺！我給您倒酒。”
“好！”顧爺爺自來貪酒，聽說給他倒酒，趕緊將酒杯推過去，“倒滿，倒滿。”
顧清清在心底直發笑，爺爺真搞笑，就一個一兩的小酒杯，就算全部倒滿能裝多少？
一兩杯還能裝進二兩酒？
“爺爺！晚上只能喝一杯。”顧清清煞風景地提醒爺爺，“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少量喝，有助于睡眠。”
“知道，知道。”顧爺爺看著酒杯滿了，眼睛笑瞇，“爺爺還等著你們帶我去大京都開開眼界呢，自然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保證只喝一杯，不多喝。”
江靖遠給爺爺倒完，又給老丈人倒了一杯：“爸！您也喝點，去去暑氣。”
顧長青好奇花雕酒的味道，偷偷摸摸用筷子頭伸進酒瓶里蘸了一點吃，頓時辣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
嘴里不停地“呸呸呸”，喝了一大口水，吃了一點菜，才感覺好些。
“爺爺！這酒也太難喝了，辣死個人，搞不懂您是怎么喝得下去的。”端著飯碗，顧長青大口大口扒飯，吃菜，沖淡嘴里的辣味。
十六七歲，正是能吃的時候，顧清清看著，感覺是一種享受，很少見誰吃飯吃得這么香。
江靖遠給顧清清夾了一塊烤鴨：“嘗嘗！大老遠辛辛苦苦帶回來的。”
“不是這么吃的，我教你。爺爺！爸媽！長青！你們都跟著學，教你們正宗吃烤鴨的法子。”
拿起一塊面皮，顧清清夾起鴨肉蘸了醬料，放在面皮上，再放切好的大蔥，完了包起來，塞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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