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好好跟人說。去洗手吃飯吧！吃完了休息一會兒，下午最后一場了，好好考。”
“誒！”
江靖遠心情愉悅地去了衛生間，邊洗臉洗手，邊對著鏡子笑。
他家清清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什么都依著他，從來不會干涉他的決定，也不會強迫他做他不愛做的事。
最后一場考試結束，樊落早早地等在江靖遠所在的教室門口，怕他跑了。
看得出來，這小子根本無心去他們研究院。
從省里下來一趟，連個讓人都帶不回去，他不甘心。江靖遠是他最看好的人，其余的尖子生也都看過了，沒幾個符合要求。
唯有他是最好的人選，偏偏他還不樂意。
曲方圓是誰？回去一定好好查查，就因為他給了江靖遠一個壞印象，他才不樂意去研究院的。
估計認為研究院都是沽名釣譽之輩，這個可惡的曲方圓，為什么要打著他們研究院的名號在外頭招搖撞騙？
卷子收完，所有的考生都走了，江靖遠沒走，坐在座位上，等著樊落。
“怎么樣？跟你媳婦商量了嗎？”一進門，樊落就迫不及待地問。
“商量了。”江靖遠點頭，不慌不忙地回答，“我還是要去讀大學，選擇我喜歡的學校。”
“你媳婦也支持？”樊落驚訝的眼珠子差點掉出眼眶，“你有沒有跟她說我們研究院的各種福利待遇？”
“說了，我媳婦說，一切尊重我的意愿。”江靖遠表情歉疚，“感謝你為我提供了一個這么好的機會，能看上我，是我的榮幸。”
“沒有商量的余地？”樊落不死心，“我給你提高工資級別待遇怎么樣？”
“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我愛好機械設計，有信心有激情去干，若是進了研究院，不一定有機會接觸到那些。”
江靖遠很直白地把自己的喜好都擺出來，跟樊落解釋清楚他為什么拒絕的原因。
“我喜歡聽精密機械發出的聲音，它能讓我覺得興奮，我愛研究它們，制造它們，然后看著它們在我手底下煥發出勃勃生機。”
樊落似乎聽懂了，可還是不甘心：“你父母知道你的選擇嗎？”
“我沒有父母。”江靖遠大大方方地說出自己的家庭情況，“我就一個人，不，不對，是兩個人，還有我媳婦。我們認認真真地商量過了，感覺還是去讀大學比較適合我。”
樊落無語了，第一次遇見這么軸的人，連他們研究院的大門都拒絕進。
這小子有野心，有魄力，將來必定能成事。
可惜了，這么好的苗子，偏偏沒瞧上他們單位。
“那行吧！強扭的瓜不甜，只能說很遺憾。”樊落站起來，降低要求標準，“如果京都大學沒考上，就來我們單位吧！我們隨時歡迎。”
“謝謝！”江靖遠起身給樊落鞠躬，“今年沒考上，打算明年再考。”
樊落一怔，委屈指責：“小子！你說話要不要這么氣人？非不來我們研究院不可？說句好聽的哄哄我怎么了？”
江靖遠微微一笑：“這是實話，是我心里最真的想法，不想花言巧語騙你。研究院是很不錯的一個單位，可我真沒想去，實話實說。”
“算了算了，實話永遠傷人。”樊落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語氣，“江靖遠！記住了，什么時候想來我們研究院都可以，我們永遠歡迎你。”
聞言，江靖遠很感動，他聽出樊落愛才心切的意思。只是他的志向真不是研究數學，是研究機械。
他很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機械，機械師必須精通數學。
“謝謝！”起身再次給樊落鞠躬，“要是走投無路了，一定去找你。”
伸手拍了拍江靖遠的肩膀，樊落一臉痛惜：“小子！你是我見過最軸勁的人。不過干我們這一行，的確需要軸，需要自己跟自己較勁，唯有這樣才能打破常規，得到提升。”
“是，我喜歡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事。”江靖遠誠實地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對機械有一定的研究，當初曲方圓擺弄不好的設備，我能。
沒人看好我考大學，就我媳婦一人支持，我必須考上大學。數學研究的領域我不感興趣，就喜歡那些冷冰冰的設備。”
樊落若有所思的沉思片刻，覺得江靖遠身上有股子不服輸的精神，還不怕吃苦，不怕頭撞南墻。
這種精神很可貴，很難得。
“難怪你對數學研究院沒什么好印象。”樊落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江靖遠，“其實曲方圓不一定是我們研究院的人，他只是喜歡打著我們研究院的名號在外頭嚇唬人。
現在你該知道我們研究院的名號有多好用了吧？不來是你的損失。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強。
江靖遠！希望你能考上大學，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更希望你能在你喜歡的領域做出一番事業，年輕人敢打敢拼是好事，這是我們國家未來的希望。”
“沒有那么夸張，我就是想讀自己喜歡的專業，一輩子為了它奮發圖強。”江靖遠難得不謙虛地說道，“要是進了研究院，那不是我的興趣所在，激發不出身上的潛力，也毫無動力可言。
我媳婦說長期下去會磨滅我的斗志，枯燥無味的生活會讓我感到絕望。想想還真有可能，所以我不想去，我不想讓自己生活在無味的絕望里。
我要去創造，要去奮斗，要去創新，用我學到的知識，制造出能給人們的生活帶來方便快捷的機械。
比如汽車的發動機，摩托車零部件等等。別的國家能生產出來的東西，我們也能，不需要靠進口，看外國人的臉色。”
聽完江靖遠的話，樊落的心底很是激動，原來他不去研究院是因為這個。
他好奇地問：“為什么你會有這樣的想法？你接觸過國外進口的機械？”
“是呀！我們市里鋼圈廠的生產線就是國外進口的。”江靖遠也沒隱瞞，“上次曲方圓來就是解決鋼圈廠的事，結果沒查到原因。
外國機械也是人計算設計出來的，并沒有那么神奇，只要夠細致認真，咱們也能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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