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年是知道厲慕深性格的,自己苦勸無果,再加上厲慕深現在已經很不高興了,他也就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只能聽從他的吩咐。

就在這時,厲慕深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虞初晚的電話,他心里一咯噔。

雖然知道只要他不說,虞初晚就不可能知道三太是她的親生母親,可不知為什么,看到她的名字,厲慕深心里還是沒來由地慌了一下。

他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起電話,“喂。”

那邊卻傳來虞初晚慌亂的哭聲:“慕深,出事了,蘇廳長為了救我被車撞了。”

厲慕深心下一驚,下意識地道:“你先別慌,說清楚,他怎么會被車撞?還有,你們現在在哪?”

虞初晚泣不成聲的說:“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我從醫院出來的時候,有一輛車突然向我沖過來,當時我以為自己要完了。可是,蘇廳長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出來,護在了我前面,把我推開,可他自己卻受傷了。現在,我們在急救車去醫院的路上。”

厲慕深得到消息之后,二話不說,問了醫院的地址,趕緊趕了過去。

他到達醫院手術室門口的時候,便看到喬蘭珍和蘇景妍母女正在圍攻于初晚。

她們不停地推搡著她,嘴里罵罵咧咧:“你這個害人精,又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老蘇現在還好好的!”

“就是!要是我爸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喬蘭珍趁機揪著虞初晚的頭發,怒罵道:“以后你這個害人精離我們家遠一點,你給我滾!我們老蘇不需要你照顧!”

雖然練過跆拳道的虞初晚并不是打不過這對母女,可終究,蘇廳長是因為保護她才被車撞,才進醫院的。

她心里太過內疚,以至于她覺得自己如果和蘇廳長的家人起了沖突,那就相當于恩將仇報。

所以她沒有還手,忍受著她們的唾罵。

這時,厲慕深沖了過去,將這母女倆推開,把虞初晚拉進了懷里。

喬蘭珍指桑罵槐的道:“有靠山的人就是不一樣,都快把我們老蘇害死了,還有人替她收拾爛攤子!”

厲慕深銳利的眸光緊緊盯著她們,道:“我聽說那輛車一開始是沖著虞初晚去的,這很明顯不是意外。”

喬蘭珍和蘇景妍暗暗對視了一眼。

隨即,蘇景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難不成,現在你又開始想方設法地顛倒黑白,維護虞初晚了?”

厲慕深冷笑了一聲,道:“是不是顛倒黑白,得等警察來說,我在路上就已經讓人調了監控,律師現在就在警局,我相信總能找到蛛絲馬跡的。”

喬蘭珍有些心慌,卻不停維持著鎮定,陰陽怪氣地說:“你少在這故弄玄虛!就算那人一開始是沖著虞初晚去的,那又怎么樣?跟我們老蘇有什么關系?說到底,我們老蘇現在躺在手術室里,人事不省,還是因為虞初晚這個喪門星!”

厲慕深用余光望著身旁的小姑娘,她愧疚的連頭都抬不起來。

面對喬蘭珍和蘇景妍的咄咄逼人,厲慕深知道該到了公開的時候了。

否則,虞初晚只會認為蘇廳長為了保護她而身受重傷,而一直內疚下去。

因此,厲慕深黑沉的眸光緊緊盯著她們,道:“如果晚晚是蘇廳長的親生女兒呢?這個解釋合理了嗎!”

蘇景妍和喬蘭珍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不知道厲慕深是如何知道的?

原來,她們苦苦隱瞞的事情,厲慕深和蘇林已經知道了。

所以今天,蘇林才會冒著生命危險保護虞初晚嗎?

而虞初晚這個當事人更加不敢相信,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著厲慕深,問:“你剛才……說什么?”

厲慕深淡淡地說:“這件事我待會再給你解釋。”

說完,他對喬蘭珍和蘇瑾言道:“這樣的解釋你們滿意了嗎?蘇廳長救晚晚,那是天經地義,是父女的親緣!晚晚就是當年蘇廳長走丟的女兒。”

喬蘭珍和蘇景妍怎么都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子!

母女倆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就連牙齒都在不停地顫抖著。

厲慕深冷冷地說,“我勸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好好呆著,不要再跑來興風作浪。否則,等蘇廳長醒了之后,你們的下場絕對好不了!”

厲慕深這則消息對于喬蘭珍母女來說簡直是重磅打擊。

只聽厲慕深繼續道:“這件事最好跟你們沒有關系,否則,我一定要你們血債血償!”

他之所以這樣憤怒,歸根結底是因為他知道,這場車禍原先是沖著虞初晚的。

不過是當時巧合,蘇林突然看到,這才讓虞初晚躲過了一劫。

厲慕深現在只要想一想都覺得后怕。

喬蘭珍和蘇景妍心虛的要命。

況且,又得知了虞初晚和蘇林父女即將相認,她們也沒有立場,再去找虞初晚的茬兒,讓她負責。

母女二人灰溜溜地離開了。

虞初晚更是焦急萬分地問厲慕深:“你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你剛才說的那到底是什么意思?蘇廳長,為什么會是我的爸爸?你說清楚!”

她急得語無倫次,就連聲音都在打顫。

厲慕深雙手握住她的肩,道:“你冷靜一點,我慢慢跟你說。”

說完,他將虞初晚帶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解釋道:“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去蘇廳長家,你崴著了腳。后來我在他家沙發上看你腳的傷勢,那時候蘇廳長看到了你腳踝上的胎記。”

虞初晚疑惑地說:“這個胎記我從小就有,那又怎么了?”

“當年,蘇廳長的親生女兒不滿三歲,走丟了,蘇廳長找了很久,都沒有再找到過她。后來,蘇廳長發現了你這塊胎記,再算一下你現在的年紀,便懷疑你就是他的親生女兒。我從梳子上拿了你的頭發,跟蘇廳長的樣本進行了對比,你們的親子鑒定結果,是符合父女關系的。”

虞初晚靜靜地聽著,腦子里亂糟糟一片。

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