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虞初晚異常震驚的地抬起頭,問:“厲慕深,這是不是真的?你對我媽媽做了什么?”

厲慕深無言以對,說不出話來。

他知道,瞞不住虞初晚了,可他百口莫辯,甚至連解釋的勇氣都沒有。

這一切都是他瞞著虞初晚做的,是他親自決定的。

厲老爺子皮笑肉不笑地道:“怎么樣,無話可說了嗎?厲慕深,我勸你還是把盛棠交出來,免得到時候媽也沒有了,女人也沒有了!”

厲慕深眸中透著一抹冷厲,一字一句的問:“如果,我不交呢?”

厲老爺子眸光兇狠,咬著牙道:“那你就看看,你和虞初晚今天還能不能走得出去!”

這是一場生與死的博弈,就看誰能豁得出去。

很顯然,雖然厲慕深豁不出去。但厲慕深知道,厲老爺子也同樣豁不出去。

只見厲慕深嘲諷地勾了勾唇角,道:“你這么害怕,究竟是為了什么?如果我查出了什么,是要命的事,對不對?”

厲老爺子心一驚,克制著內心的緊張,道:“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查得出來!”

厲慕深知道,自己捏住了老爺子的命脈,便繼續說:“既然你這么害怕,只能說明就算你這把年紀了,你還是不想死,你在乎的東西還有很多。所以,你真的決定要跟我們魚死網破嗎?忘了告訴你,路上我已經報警了,只要你這邊的槍響,馬上就會有警察進來。不信,你可以試一試!”

厲老爺子渾身一震,隨即。勃然大怒道:“你的女人在我手里,你居然敢報警。厲慕深,你是真不管她死活嗎?”

厲慕深牽起虞初晚冰冷的手,面無表情地說:“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走了。當然,你現在要是想動手,盡管動,不過后果或許你也承擔不起。”

終究,厲老爺子沒有選擇魚死網破,因為他不敢把事情鬧大,更不敢把警察招來,他怕暴露更多的事。

路過三太身邊時,厲慕深問:“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畢竟,如果三太繼續留下來,老爺子有了她的把柄,估計三太的日子也不好受。

看在虞初晚和蘇林的面子上,厲慕深還是管了這件事。

三太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有些感動,又小心翼翼問:“你們……你們肯帶我一起走嗎?”

虞初晚面色冷清,默默的沒說話。

她現在心里想的都是厲慕深是如何對她的母親?

想到母親可能的遭遇,她現在手心到都是冷的。

三太見虞初晚沉默,還以為她不想認她,還在怪她。

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那么對不起虞初晚,三太難為情地低下頭,對厲慕深道:“你帶晚晚先走吧。我犯下的錯,我自己的承擔。麻煩你,照顧好晚晚。”

可厲慕深卻一把將她拉了起來,道:“我了解晚晚的性子,如果你不走,她會擔心的。”

其實三太太心里也是害怕的,如果要繼續留在厲家,她真不知道厲老爺子會怎么折磨她?

可是,她又覺得自己沒臉跟著厲慕深和虞初晚。

不過最終,厲慕深還是將她一起帶走了。

老爺子還不忘在后面道:“離婚協議明天就會讓律師送過去。”

他要讓三太凈身出戶!

出了厲家,厲慕深嘆了口氣,對三太說道:“老爺子瘋了,你最近可能會有危險,先住在我那兒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三太擔憂地問:“那你和晚晚呢?你們不走嗎?”

厲慕深淡淡地說:“我和晚晚有話要說,你先走吧,我們晚點回去。”

就這樣,厲慕深的手下先送三太走了。

厲慕深將虞初晚帶到車上,車里的氣氛異常沉默。

良久,虞初晚才顫抖著聲音開口,問道:“剛才你爸爸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究竟對我媽做了什么?我媽胳膊上的針眼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根本都不是做檢查和治病留下來的,對不對?”

她紅著眼眶,心如刀割。

當時她明明都看到了,卻還是相信了厲慕深的話。

畢竟,平日里秦清的情況是需要經常抽血和注射藥物的,她當時以為需要治病,所以抽血檢查和用藥的頻率頻繁了些,所以才導致母親胳膊上這么多針孔。

可沒想到,厲慕深卻欺騙了她這么久。

要不是今天厲老爺子揭穿他,他估計還不會跟她說實話。

虞初晚哽咽著說:“原以為,我們經歷了那么多的事,好歹我們之間會有坦誠。可是厲慕深,你究竟把我當做了什么?徹頭徹尾的傻子嗎?”

厲慕深知道事已至此,已經沒有再狡辯的必要了。

他低低地開口道:“我很抱歉對你母親做了那樣的事。但是晚晚,我有我的苦衷。”

虞初晚失望地望著他,道:“你的苦衷就是你母親也生了病嗎?可是我媽媽又做錯了什么呢?你母親生病,不是我媽造成的,可是你為什么要用我媽作為實驗品?這些日子,你抽了她多少血?她是植物人啊!她已經很可憐了!厲慕深,你太殘忍了!”

厲慕深嘆了口氣,望向她,問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媽為什么會生病?我媽生了什么病?”

虞初晚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厲慕深眉頭緊緊蹙了起來,道:“你有沒有想過,你爸爸虞世南明明沒有死,可他為什么要詐死?”

虞初晚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追問道:“為什么?”

厲慕深將虞世南用秦清和他的母親盛棠做實驗的事說了出來,包括基因改造。

虞初晚越聽越覺得心驚,這些事,已經完全顛覆了她的認知和想象。

在她心目中那個偉岸的爸爸,怎么會是這樣?

她拼命地搖頭道:“你別說了,厲慕深你別說了!這不是我爸爸,我爸爸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厲慕深靠在椅背上,格外疲憊的說:“我也希望這不是你爸爸做出來的事。就算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可他在你心中的地位我是知道的。晚晚,我不想傷害你。但是我母親受到了傷害,又是誰造成的呢?”

虞初晚的心亂七八糟,她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親是造成厲慕深母親所有不幸的罪魁禍首。

可是,厲慕深的話,由不得她不信。

如果這一切事實真的是這樣殘酷,她以后該怎么面對厲慕深?如果他和厲慕深在一起了,她又該怎么面對自己那個被作為試驗品,無辜又可憐的母親?

厲慕深仿佛看出了她的糾結和矛盾,將她的手握在手心,道:“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看。或許,只有等虞世南找到了,才會知道他當年究竟為什么要這么做?”

虞初晚的心已經完全亂了,她急迫地說:“好,你帶我去看,我要親眼看到才可以相信你。你現在就帶我去看!”

厲慕深自嘲地笑了笑,道:“這樣也好。這件事在我心里一直瞞著、忍著,我也很痛苦。現在說開了,心情反而沒那么沉重了!”

可現在,虞初晚的心情卻是沉重的。

她在想,為什么每次和厲慕深之間好不容易看到了點希望,卻又出了這樣那樣的事。

雖然厲慕深事出有因,可這件事的揭開終究讓兩個人之間有了隔閡。

……

回去的路上,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到家,兩人都是沉默著的。

三太比他們早到家一會兒,現在也是坐立不安。

見他們進來,三太連忙迎了上去,道:“你們可算回來了,沒出什么事吧?”

虞初晚看了她一眼,心情很復雜。

畢竟,她一直抵觸和厭惡的人,既然是她的親生母親,她一時半刻根本無法接受。

因此,她淡淡地目光掃過三太,默默走上樓,什么都沒有說。

三太心里難受極了。

可她知道自己沒臉要求她,叫她一聲媽媽。

虞初晚上樓后,三太想到剛才在厲家,厲老爺子說的話,她小心翼翼地問:“慕深,老爺子那意思,是你的親生母親已經找到了,是嗎?”

厲慕深冷冷看了她一眼,道:“這跟你沒關系,不該問的別問!”

三太尷尬地點了點頭,說:“是啊,這不是我該問的。我只求你能對晚晚好一些,別傷到她。”

厲慕深心里莫名煩躁,沒好氣地說:“她是我的女人,我當然知道對她好。”

三太點了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后來,她猶豫了一下,問:“我……能不能見見他?”

厲慕深知道三太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他目光冷淡說:“你想見他,他可不一定想見你。”

可對上三太那種哀求又無奈的目光,厲慕深微微嘆了口氣,道:“讓我安排一下吧。如果他愿意,我會找人來接你過去的。”

三太現在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多說一句。

厲慕深好不容易同意了,她點點頭,道:“那我先回屋了。”

就這樣,三太慢吞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是剛才保姆給她臨時準備的客房。

可對于三太來說,她已經很知足了。

至少,厲慕深沒有讓她流落街頭。

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看在虞初晚的面子,因為自己是虞初晚的親生母親,所以厲慕深才沒有把事情做得這么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