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瞞著你是怕你擔心。”他垂眸看著她,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男人的指尖微涼,落在臉頰上,沈清秋不著痕跡的避開,她掀起眼簾,目光平靜冷淡的看著他,“究竟是怕我擔心,還是覺得我根本不配知道?”

    兩人相識以來,沈清秋從未對他表露過如此冷淡的一面。

    像是面對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傅庭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漆黑的眸底迸射出冷冽的寒芒。

    然而當他的視線觸及到女人眼尾充斥著的紅,心莫名軟了下來。

    他微微輕嘆,緩緩地俯下身將她摟進懷里,想要吻她時,沈清秋扭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她沒有理會傅庭深臉上的神色,扯下他扣在腰肢上的胳膊,閃身退出了他的懷抱,整個過程干凈利落,像是男女之間刻意的避嫌。

    這個舉動讓傅庭深的心底產生了一種不安,“清清......”

    “傅庭深。”

    兩人的聲音異口同聲的響起。

    她目光平靜的看著他,明明來之前有很多話想對他說,甚至爬了二十六層高腦海里也想了很多很多的話,但此刻人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原諒嗎?

    不,是無奈,是心累,是算了吧。

    他們在一起后,沈清秋一直在想方設法證明自己的能力。

    想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可以陪他共進退。

    她不希望自己躲在傅庭深的羽翼下,因此她無法接受傅庭深口中以‘怕你擔心’為理由的隱瞞。

    沉吟了許久,沈清秋微微輕嘆了一聲,“傅庭深,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信任我?未來規劃也從未有過我的身影?”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是他未來生活中可有可無的那個人。

    聽到她的話,傅庭深的眼底掠過一抹顯而易見的慌亂,唇上的血色褪去了幾分,喉結上下一滾,嗓子干啞的像是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的旅人,“清清,你可以生氣,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你不能惡意......”

    “呵!”沈清秋不由得輕笑出聲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平靜淡漠的看著他,語調平靜的更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我只是真情實感的發表自己的感受,怎么就變成了惡意?”

    她的冷靜淡漠完全讓傅庭深感受到不任何的愛意,好似他們間已然形成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已經失去了接近的資格。

    “你是不是覺得我只配懦弱的躲在你的身后,以我的能力,根本不配跟你并肩前行?”

    “不,我......”

    “你有!”沈清秋再次打斷了他的話,“如果你沒有,為什么你受傷了一個字都不肯向我泄露,還要聯合傅淼隱瞞我?你對我的隱瞞是有計劃且蓄謀已久的,不然你不會利用人脈將行業峰會的地點改到江城,也不會將行業峰會的時間提前,你把我支走不就是希望我對你的事情一無所知?”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也不必如此勞心費力,更不用以‘好意’為理由向我隱瞞。你不知道吧?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自覺和識趣。只要你說,我絕不會逾越雷池半步,只要你說,我也不會對你所隱瞞的一切產生探究的想法。”

    說到這里,她忍不住輕嘆,“傅庭深,我累了。”

    她真的累了。

    兩人明明說好了同甘共苦的,可每一次他替她做好選擇,甚至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她踢出局。

    她知道他是好意,不希望她以身犯險,但這種好意,她真的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