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件事情是他做得不夠絕,不然也不會出今天這檔子事兒。
倘若沈清秋今天真要是出了什么閃失,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行人大步流星的沖進爛尾樓時,只見沈清秋一只腳踩在沈煥山的胸口。
躺在地上的沈煥山面色漲紅,劇烈的咳嗽著,斷斷續續道:“沈清秋,我是你父親,你竟然對我動手,難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沈清秋嘴角勾著一抹明艷的笑意,眼尾上挑勾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隱隱透出幾分邪氣,“這世上惡人那么多,人人都要天打雷劈,老天爺哪里劈得過來?!”
沈煥山惡狠狠地瞪著沈清秋,大概實在沒話說了,憋了半天說了句,“你,你這個孽障!”
“既然知道我是孽障就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沈清秋眼眸微瞇,眸底閃爍著明明滅滅的寒意,踩著高跟鞋的腳一點點的加大力度,直到看著沈煥山的唇瓣發青,“我這人沒什么耐性,說過的話不想重復第二遍,但看在我媽媽的面子上,我可以再說一遍,別再招惹我,沈家能夠有今天不容易!”
話落,她抬起腿,邁步離開。
轉身間,看到傅庭深和秦釗的時候稍稍怔了一下。
不等她開口詢問,傅庭深疾步上前,一把將她拽進懷里,目光上上下下打量著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沈清秋道。
傅庭深薄唇緊抿著,輪廓分明的臉上猶如覆著一層駭人的冰霜,掀起寒涼的眸子看向沈煥山。
那凌厲鋒銳的目光猶如刀子似的,直直地刺進沈煥山的眼底。
沈煥山心頭一震,腳下虛浮,宛若踩在云端,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腳下的萬丈深淵,摔得粉身碎骨。
作為心腹的傅鑫對這個眼神瞬間心領神會,朝身后的人遞了一個眼神,一行人直直地走上前準備給沈煥山點顏色瞧瞧。
沈清秋察覺到他們的意圖,輕輕地扯了扯傅庭深的衣角,“都處理好了,咱們走吧。”
聞言,傅鑫等人立刻頓在了原地,下意識的看向傅庭深,似乎在等待新的指示。
傅庭深沒有說話,深不見底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凝視著沈清秋。
不知過了多久,他面無表情的睨了沈煥山一眼,低沉冷冽的嗓音裹挾著料峭的寒意,“下不為例。”
若再有下次,平城將再無沈家。
雖然他沒有挑明了說,但沈煥山卻聽出了言外之意。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時,沈煥山站在原地整個人神色恍惚,像是剛剛經歷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過來似的。
‘咔——’
打火機的聲音響起,將沈煥山渙散的思緒聚攏了起來。
他聚精會神的看向秦釗。
男人指尖夾著煙,眉眼間浸著風雨欲來的戾氣,語調中透著些許不耐,“你是第一個將我的警告當作耳邊風的人。”
慵懶隨意的語調下,透著駭人的寒涼,似是一瞬間被浸在冰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