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吃吧。”
很草率的口吻，就跟敷衍小孩兒似的。
薄司衍其實不大愛糖，可這會兒就覺得糖挺好，整個人就跟躺在云朵上一樣，輕飄飄的。
唯一美中不足是，只有他一個人躺著。
秦頌遙一邊往嘴里塞別的吃的，一邊說：“上回問你小名兒，你說什么來著？”
她戳了他臉一下，“你媽媽叫你什么？”
薄司衍這回認真答了。
“小乖。”
秦頌遙嘖了一聲，“親媽濾鏡，沒跑了。”
她才不信呢，薄司衍會乖。
她轉過臉，下巴壓在床沿上，看著他說：“我給你取的嬌嬌，最好，最合適。你看，你這臉兒白的，多嬌弱。”
薄司衍嘴角提了一下，又壓下去，貌似不悅地道：“我拉著你躲子彈的時候，你怎么不管我叫嬌嬌。”
秦頌遙哼了一聲。
她盯著他看，眼珠一轉一轉的，發現他確實沒力氣，她忍不住抬手，一把掐住了他兩腮，就像他之前掐她臉一樣。
薄司衍定住。
秦頌遙挺得意，手下揉揉，搓得心滿意足，眼看他臉皮都泛紅了，這才松手。
“你現在是有點乖，小乖，還算準確。”
“哎，你說，你能聽見多久？”
“說不定！你這回就好了！”
她在一旁嘀嘀咕咕地說著，沒注意到，旁邊男人灼熱的視線。
薄司衍克制很久了。
她聽他說話，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想著剛才親她時候的感覺，人已經足夠亢奮。
好不容易緩下來，她又往他臉上摸摸捏捏的，惹得他心里酥酥麻麻的。
牙根兒癢癢，他想咬咬嘴里的糖，偏偏又是奶糖，一咬下去，反而黏上牙齒了。
嘖。
跟秦頌遙似的。
“我頭疼。”他忽然說。
秦頌遙停止了講話，瞄了他一眼，“那也沒法子，給你叫醫生？”
“你幫我，按兩下。”
“嘁，就知道你想使喚我。”
她丟開手里的零食，轉身跪坐著，面對他的方向。
“交出你的狗頭來。”
薄司衍都沒反駁她，閉了閉眼，活動了一下脖子，然后往床沿挪了下身體。
“你換個方向，頭頂對著我，方便。”
他面對著她，側身躺著，聞言，皺了下眉，說：“不想挪，挪著頭暈。”
秦頌遙無語。
他這樣子，也按不著另一側穴位，她干脆還坐下了，騰出一只手，隨意地給他輕按太陽穴。
按累了，她就把下巴壓在床沿。
倆人靠得近，跟小貓小狗似的湊在一起。
薄司衍睜開眼，仿佛沒什么精神。
秦頌遙朝他眨眨眼。
“你背著我吃什么了？”他輕聲問。
“就肉脯啊。”
“還有別的。”
“沒了。”
她剛說完，面前人就湊了過來，似乎是要聞聞她的味道。
視線相交，秦頌遙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里一閃而過的幽深，眼看他要靠近，她收回給他按頭的手，兩指并攏，按在了他唇上。
室內靜了下來。
薄司衍喉結滾動，面上一派正經，似乎什么都沒發生。
秦頌遙心里咚咚的，深吸一口氣，推著他腦袋往后，咬牙道：“頭不疼了，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