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衍乖乖睡覺了。
原因無他。
他要臉。
秦頌遙連瞪他好幾眼，他默默地收回視線，平躺回床上了。
雙方心照不宣，沒提他剛才又準備親她的事。
“睡覺！”她惡狠狠地又說一句。
薄司衍應了一聲。
但他還轉頭看了她一眼。
“就在這兒坐著，困了，自己找地方睡。”
“我馬上就下樓去找俏俏了。”
“路上再遇到殺手，自己小心。”
秦頌遙撇嘴。
嚇唬誰呢。
她想了下，起身找了個毯子，在大魚缸前面躺了下來，跟魔鬼魚面對面。
距離船靠岸也沒多久，他們也只能小憩而已。
秦頌遙睡不著，剛好手機震動。
她一邊看魚，一邊看手機。
是裴祁給她發的消息。
“安全嗎？”
“都平安。”秦頌遙回復。
裴祁：“我在你下榻的酒店等你。”
秦頌遙打了一串字，告訴他自己平安，不要麻煩。
“只是探望，確認你平安。還有，有些事想問問你。”
秦頌遙看著屏幕上的話，嘆了口氣，她大概猜到裴祁要問她什么了。
對于裴祁，她至多是心疼，真沒有別的。
“裴祁？”薄司衍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秦頌遙下意識熄了屏，但轉念一想，覺得沒必要撒謊。
“嗯，問平安的。”
她想著，又加一句，“問我們大家平安。”
薄司衍輕哼，“他是怕你死了，怕我沒死。”
秦頌遙：“你這話說的……”
薄司衍又想起來港城之前，裴祁那小子跑去他辦公室，大放厥詞。
他忍不住皺眉，不爽至極。
秦頌遙沒管他，她跟裴祁說了兩句，瞥到日期，想起秦宸要考試了，她最近卻沒怎么管那小子。
“慈母”心腸軟了下，她給秦宸發消息。
“快考試了，別太有壓力，注意身體。”
秦宸秒回：“呵，你還活著呢，我以為你死了，我徹底成孤兒了呢。”
秦頌遙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她不就是有段日子沒管他了嘛，他嘴巴這么毒。
“死小鬼！我是在給你掙大學學費！”
“仨瓜倆棗的，自己留著吧。”
秦頌遙氣死。
“你跟薄司衍搞什么鬼？”
“什么？”
“放煙花道歉，包計程車大屏幕，什么年代了？土不土？”
秦頌遙往后看了一眼薄司衍，忍不住反駁：“怎么土了？”
“服氣。”
“你考試那天我去送考。”
“別來，再讓人認出來，丟人。”
“秦宸！”
“大熱天的，有什么可亂跑的，我沒腿，要你送考？”屏幕上飄來這一條。
秦頌遙嘖嘖兩聲。
這小鬼真的，明明是好心，偏偏要氣死人。
這個嘴，他應該是薄司衍的弟弟才對！
身后，薄司衍看她手指快速地在屏幕上敲動，屏幕上消息不停往上，有來有回。
她跟裴祁有那么多話說嗎？
他長舒了一口氣，有點煩躁地轉過身去，又因為動作太大，晃動了腦漿，一陣惡心想吐。
“薄司衍，你睡覺了？”秦頌遙聽到動靜，問了他一句。
男人沒理。
秦頌遙不大放心，拿著手機，繞到床另一邊，發現他閉著眼睛，眉心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