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頌遙俯身，盯著薄司衍看了半天，發現他明明沒睡著，卻不睜眼看她。
她內心嘁了一聲，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
薄司衍以為她要出門，眉心一直收斂，聽了會兒動靜，卻發現她似乎又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了。
嘎達嘎達的。
應該是在剝干果。
他松了口氣。
秦頌遙坐在角落里，愜意地吃著零食，刷劇的同時，回復各方人士的消息。
甄溫柔已經查到往生咒怎么念了，據說剛給謝肆念了兩遍。
秦頌遙：“人家還沒死。”
甄溫柔：“我有數，他十有八九活不了。”
流了那么多血啊！
秦頌遙無語。
“柔哥，看在4哥砸過你錢的份兒上，給人家求兩句平安吧。”干點人事吧。
甄溫柔：“……也行。”
秦頌遙嘆了口氣，剛往嘴里放了顆果子，床上，薄司衍忽然緊繃著臉，轉成了平躺的姿勢。
睡不著？
秦頌遙估計，他是因為頭疼。
她低頭，不剝干果了，防止發出聲音。
不多時，薄司衍又調整了下睡姿，這回變成面對著她了。
秦頌遙抬頭，挑了下眉。
他這覺可真夠難睡的。
她掐著時間，計算到岸邊的時間，也計算他恢復聽力的時間。
晚上八點，船終于靠了岸。
聞宴將一切打理妥當，請他們下床。
薄司衍睡得面色發白，起床時，一臉陰郁。
秦頌遙進衛生間沒注意，撞了他一下，被他看了一眼，嚇了她一跳。
“……你沒事吧？”
薄司衍頭疼欲裂，從鏡子里看她的臉，視線逐漸清晰，又聽到她的聲音，才緩過神來。
“沒事。”
“你還聽得見嗎？”秦頌遙試探著問。
“嗯。”
秦頌遙松了口氣，同時還想開口問他。
薄司衍用涼水沖了沖臉，雙手撐著洗手臺，說：“別跟我說話，我頭疼，壓不住脾氣。”
他自己有數，一頭疼就容易發脾氣，他不想拿她撒氣。
秦頌遙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
眼神一掃，發現他下顎繃緊，眉目間都是痛苦之色。
她想了下，沒走開。
薄司衍發現她靠近，下意識往前一步，想避開和她的接觸。
忽然，女人在他身后墊了墊腳，一雙手探到他太陽穴處，“我再給你按按，舒服點再走吧。”
她手指柔軟，指腹貼上他額側的同時，立刻就有一股涼意，從皮膚和發間灌注到躁郁彌漫的腦海，頭疼，好像真的能緩解不少。
薄司衍仰頭，發現她是墊著腳，姿勢大概不太好。
他拉住了她的手，說：“先走吧。”
“你坐下，我給你按按。”
秦頌遙放下了手，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沙發凳上。
她身上的氣息令他舒服，薄司衍也有點舍不得松開，鬼使神差得就聽了她的話，靠著墻，坐在了沙發凳上。
秦頌遙往前一步，輕輕給他按著。
聞宴走進房間，想催一催，眼神一掃，發現薄司衍靠在墻上，秦頌遙站在他兩腿之間，似乎是抱著他的頭，不知在做什么。
“還疼嗎？”
“好多了。”